放下手機,伸個懶腰,往後靠在椅子上,微微閉上眼睛,享受寫文章的樂趣,品味表達心情的舒適。
突然,在外面各種噪音的間歇,傳來熟悉的嗡嗡聲。這是鴿子哨。壹定是街對面的養鴿人在放鴿子。這個聲音是如此的熟悉,仿佛在呼喚。我趕緊站起來,走到陽臺,推開窗戶,擡頭尋找那個熟悉的影子。
兩棟樓上狹窄的天空藍得發紫,點綴著三兩朵白雲,白雲下的鴿子自由翺翔。這組大約有30只鴿子。他們把這兩棟樓當成天上的跑道,飛來飛去,飛走了再飛。
我不知道這些鴿子是不是像高爾基筆下的海燕壹樣驕傲地飛翔,但我知道,它們此刻壹定是快樂的,自由的,或許還有點焦慮。因為用不了多久,它們的主人就會把它們叫回對面屋頂的小房子裏。
小房子是這些鴿子的家,我經常“偷看”它們的主人是如何餵養和照顧它們的。
我非常喜歡鴿子。我曾多次下定決心要養壹群,但條件壹直不成熟,怕養不好傷害別人。就像對面樓頂鴿子的主人,物業大概找過他很多次。在樓頂建這麽大的房子,肯定影響了別人。這個人之所以至今沒有拆掉鴿子的家,可能是因為他很愛鴿子,不願意讓鴿子無家可歸。
在我家鄉的朋友中,有幾個非常喜歡養鴿。每次聚在壹起都很開心的聊鴿子。他們中的壹兩個還裝著主人的樣子,說鴿子的好話。為了能和他們交談,我不得不努力找了壹本關於養鴿的書,仔細閱讀後,用它和他們討論。
我的朋友中有壹個綽號“和平鴿”的人,他比我年長。我對鴿子的喜愛無以復加。那時候我們都住在礦區家屬院的平房裏,養鴿子很方便。他媳婦雖然反對,但也沒有阻止。但是後來棚戶區改造,我們都搬到城裏,住上了新樓房。再養鴿子就麻煩了。別人都在想辦法把陽臺變成廚房,擴大生活空間,他卻把陽臺變成了鴿舍。這壹次,“和平鴿”的媳婦不幹了。她小吵了三天,大吵了五天。然後她吃完最後壹道菜,問“和平鴿”想要他的妻子還是他的鴿子。妳不能兩者兼得。這兩個選擇讓“和平鴿”真的很尷尬,真的無法選擇。後來我們兄弟來勸他,鴿子可以放棄,但老婆是陪妳到最後的人。
有壹件事讓我愧疚了很久,也和鴿子有關,久久不能釋懷。那壹年,我媽得了壹種怪病,有些類似哮喘,壹直上氣不接下氣。我請了假,帶著我媽跑遍了各大醫院,但是都治不好。後來壹個朋友,找了壹個老中醫,給了我壹個很簡單的藥方,說是保證治好我媽的病。我特別相信偏方,因為我和家人有好幾種病都是偏方治好、除的。
朋友很熱情,抱著兩只鴿子來了,催我做。治療母親的偏方是燉乳鴿,需要配湯配肉壹起吃。
我不是什麽善男信女,也不太在乎殺戮,但是看著那兩個精靈就很猶豫。最後對媽媽的愛戰勝了對鴿子的愛,我還是個殺手。我帶著愧疚給媽媽端了壹碗鴿子湯。
鴿子為了救我媽媽獻出了生命。從那以後,我媽的病真的好了。直到她老人家去世,疾病也沒有復發。從那以後,我對鴿子的喜愛變成了深深的敬佩。他們在我心裏真的像神壹樣存在。
我等著鴿子再次從我頭頂飛過,但是很久都沒有看到。我壹定是飛回他們屋頂的房子了。
也許用不了多久,這個違建的房子就會被強制拆除,鴿子也就失去了寬敞的房子。這就是生活環境,和我們的生活沒什麽區別。事情十有八九不盡如人意。雖然我們有時候很想努力奮鬥,但是我們無法抗拒命運的改變。人是這樣,鴿子也是這樣。順其自然就好,不要在意生活的束縛和變化。妳可以冬眠,妳將有機會盤旋在特定的天空,像鴿子壹樣自由翺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