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門被推開時，張媛媛正在洗澡，隨著婆婆罵罵咧咧的聲音，壹股寒氣冒了進來。
張媛媛壹絲不掛，像個小醜壹樣，站在淋浴噴頭下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原來婆婆責怪她洗澡時間太長，浪費煤氣和水。
婆婆罵了她壹句，就回房間了。浴室的門大開著。
張媛媛渾身顫抖，又羞又惱，最後什麽也沒說。她砰的壹聲關上門，鎖上了保險。
水灑在張媛媛身上，她的心像棉花壹樣難受。這樣的日子她還要忍受多久？混著水的眼淚不停地流出來。
2
張媛媛和王勇結婚才壹年，有壹個可愛的女兒。
張媛媛是壹個非常漂亮的嬌小女孩。然而，這位美女很不走運。她十幾歲的時候，父母都因病去世了。高中畢業後，她壹個人在這個城市打拼。不用說，這很難。
王勇比張媛媛大十歲，有點老，而且他也很遲鈍，不夠活潑。不過還好經濟條件還不錯，有房有車，是元元公司的小領導。
“大叔”王勇不僅在工作上給張媛媛開“綠燈”，在生活上也處處體貼關懷。每天雷不動就給圓圓帶早餐，壹帶就是三個月。這種像父親和朋友壹樣的體貼關懷，讓張媛媛很快“倒下”。王勇表白後，自然而然，他們就結婚了。
婚姻生活也是甜蜜的，王勇負責賺錢養家，張媛媛負責長得漂亮。他們壹起上班，天天膩在壹起，到處秀恩愛。張媛媛喜歡在朋友圈曬王勇和她的日常，每天都像公主壹樣不食人間煙火。我羨慕很多單身狗。
婚後兩個月，張媛媛懷孕了，她的妊娠反應很嚴重。她不僅吃不下東西，喝口水的時候還把內臟都吐出來了。她嬌小而虛弱，她變得更瘦了。每天起床都難，更別說上班了。
這可愛死王勇了。
親愛的，妳為什麽不辭職呢？妳就呆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等孩子出生。親愛的，我只是想養妳！
張媛媛聽著他的心聲，握著妳的手，他還能要求什麽呢？反正她是公司底層的初級員工，拿不了多少錢。於是我辭職在家，安心養寶寶。
三
這個周末，王勇早早起來熬粥，哄著張媛媛吃了壹點，聽見有人敲門。
是誰呀？今天清晨。王勇壹邊疑惑壹邊打開了門。
王勇的母親站在門口，風塵仆仆，拎著壹大堆東西。
媽媽！什麽風把妳吹來了？王勇沒反應過來。
看到兒子的驚喜，王勇的媽媽提著壹個大包走了進來。我不能來！老家的房子賣了，以後和妳壹起住！
張媛媛聽到房間裏有動靜，走了出來。
媽媽，妳在這裏。快坐下。妳為什麽不告訴我，好讓王勇去接妳？路很長。
王勇的媽媽看到張媛媛，笑著說:淵源，妳懷孕了。我聽大勇說妳孕吐嚴重，我就不照顧妳了！
哦，妳怎麽這麽瘦？妳不吃東西就不能這樣。妳要堅持吃，肚子裏的寶寶才能長大！婆婆說話像機關槍壹樣，壹邊說話壹邊繞著圈子上下掃視張媛媛。
王勇的父親去世早，王勇和弟弟都是婆婆帶大的。這次婆婆壹聲不吭，把老家的房子都賣了。看來她決心要在這裏呆很長時間。
雖然張媛媛對婆婆的不速之客有點不高興，但轉念壹想，多個人照顧我也挺好的。讓我們活下去。
四
午飯時，婆婆強迫張媛媛吃完壹大碗米飯。
但是張媛媛現在甚至聞不到米飯的味道，這讓他很不舒服。更別說吃壹大碗了，她還在反胃中掙紮，咬了壹小口。
媽媽，我再也吃不下了。我想我要吐了。張媛媛皺著眉頭，試圖抑制自己的心跳。
不會吧！妳堅持要多吃壹些。為什麽不吃？肚子裏的孩子怎麽營養？妳必須強迫自己多吃點！說著嶽母態度特別堅決，夾了壹塊肉放在張媛媛碗裏。
張媛媛感到反胃，感到壹股液體湧了上來。
她趕緊推開碗，跑到衛生間，吐在馬桶上。
王勇跟著跑去洗手間，拍著張媛媛的背:算了，不吃了，躺壹會兒就好，等會妳想吃我來做。張媛媛點點頭，虛弱地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
隔著門，我聽見婆婆低聲說:
大勇，我看她寶寶是女孩，屁股不大，又瘦又幹癟。我懷妳的時候，屁股很大。當我看到我懷了壹個男孩，我吃了很多，我愛吃這種白米飯。聽著，她太脆弱了，現在聞不到了。趁早打電話。老王家肯定有孫子。
大勇說:媽，妳別瞎說。每個人都不壹樣。
張媛媛立刻生氣了。什麽叫趁早打！甚至壹個女生和王勇是親骨肉。她怎麽可能被打掉？！
張媛媛被氣堵了，但也不好馬上出去反駁。她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王勇為自己說話是好事。
五
第二天早上剛起床，婆婆就嘟囔了壹句，永，我腰疼了壹晚上。妳能帶我去醫院檢查嗎？
婆婆腰疼了壹晚上？張媛媛急忙問道:媽媽，昨天它是不是太重了，拿不動了？哪裏扭的？
我不知道...只是很痛...婆婆捂著腰，弓著背，站都站不直，壹副可憐相。
王勇趕緊請了壹天假帶婆婆去醫院。王勇中午回來告訴張媛媛，她婆婆住院了。
有什麽問題？妳為什麽住院？張媛媛很緊張，所以什麽都不會發生。
沒什麽問題，就是痔瘡。我媽決定在醫院開。
啊？不是腰疼嗎？為什麽是痔瘡？張媛媛和張耳都不知所措。
哦，今天早上做了全面體檢，心臟有問題，不過是老問題了。還有就是我們的母親有嚴重的痔瘡。她堅持要做手術。打開它，然後打開它。王勇壹邊收拾日常用品壹邊說。幸運的是，這是個小手術。我今天住壹晚，明天回來。
王勇吻了吻張媛媛的額頭:好孩子，今晚我去醫院陪媽媽，妳自己在家吧。
張媛媛還沒來得及說什麽，王勇就匆匆忙忙地關上了門。
張媛媛晚上又吐了酸水，他的胃像火燒壹樣難受。王勇習慣起來給她倒溫水，讓她平靜下來。今天站起來倒水，拿著杯子看著黑漆漆的窗外，心裏悶悶的。
第二天早上，王勇抱著婆婆回來了。婆婆壹回到家，就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它傷害了我，傷害了我。
王勇著急上班，囑咐圓圓好好照顧婆婆。
今天早上，我婆婆在呻吟。她想喝水，吃藥，說腿疼就打腿...她告訴張媛媛做同樣的事情。張媛媛起初感覺不舒服，但她堅持要照顧婆婆。中午的時候，婆婆說，淵源，我口幹就不想吃東西了。可以簡單的做三菜壹湯。
張媛媛有點想哭，在微信上對王永發說:妳媽媽真的是來照顧我的嗎？
媽媽剛做完手術，請多包涵。我給妳叫外賣！王勇安慰道，等她好了，她壹定會照顧妳的，要乖！
王勇叫了外賣，張媛媛把外賣送到婆婆的床上，但她不想吃。
家裏有吃有肉！
妳為什麽叫外賣？！
真是浪費！
這個多少錢？還是寄回家？！
說著說著，婆婆居然哭了:我小的時候，壹點吃的都沒有。我這輩子都沒去過幾次餐廳。很難把永他們帶大。壹分錢都不敢浪費！妳們年輕人現在太不滿意了...
張媛媛尷尬極了，媽媽，妳是對的。但是已經點了。請吃壹些。
我頭疼得厲害，張媛媛看起來不太好。她不耐煩地說，我給妳放在這裏的。我再也吃不下了。我回房間睡壹會兒。
王勇回來後，張媛媛告訴他，王勇吞吞吐吐地說，我該怎麽辦？我媽真的吃了壹輩子苦，壹分錢都舍不得花。點外賣對她來說真的是浪費。
為什麽妳明天不給她做點象征性的東西呢？她做了手術，現在不能動了。
本來壹個小小的痔瘡手術，醫生說最多壹周就好了，婆婆躺了壹個月才康復。在過去的壹個月裏，張媛媛每天都按時給婆婆做飯，並送到她的床上。每次源源不斷的抱怨和王勇說的時候，王勇總是安慰她。我媽媽就是這樣。大方壹點，不要管她。
抱怨急了，王勇說，我拿她沒辦法。就將就壹下吧。做飯不累。她不能下地是因為傷口沒好，所以忍不住要吃東西，是吧？
六
轉眼間，三個月過去了，張媛媛的早孕反應已經過去，吃飯也更慢了，肚子壹天比壹天大。
三個月來，王勇再也沒進過廚房。他壹到家，丈母娘就把他叫到房間裏，和父母聊了壹會兒。每天聊天是不夠的。有時我聽到房間裏兩個人的笑聲，張媛媛屬於等壹會兒，感覺他是壹個不必要的人。
張媛媛不記得他什麽時候開始承包家裏所有的家務。他們有說不完的日子，似乎也有做不完的工作。有時候想和王勇偷懶撒嬌而不是工作。婆婆壹再說，男人掙錢，女人在家做家務。我的家人很勇敢。我以前從來不希望他做家務。
後來我跟王勇說了，王勇說，不是我們媽媽幫妳弄的嗎？妳也沒事吧。
張媛媛的婆婆在哪裏幫忙？每天在家除了吃瓜子就是看電視睡覺。
那個媽媽今天跟我說她腰疼，拖地拖累了。昨晚我看到她為妳掃地。
張媛媛註意到婆婆確實在工作，但每次在王勇回家前幾分鐘數時間，她都用掃帚或拖把搖壹搖。假裝完成了。而那個點平時在廚房忙著做飯。
張媛媛說不出她的婆婆有多苦。我只能默默忍受。
七
十個月後，張媛媛生了壹個女兒。出院第壹天，婆婆讓王勇和張媛媛分床睡。
孩子小，壹個晚上要哭很多次，太吵了。肖勇白天必須開車去上班，但他晚上睡不好。全家都指望著他賺錢呢！
王勇沒有反駁，他和張媛媛的交流越來越少，每天下班回來也不管她和女兒，而是更多地陪著婆婆。張媛媛也嘗試過微信溝通，但王勇壹直不回微信，回避和圓圓溝通。
第二個月的張媛媛壹個人照顧女兒，還要照顧婆婆壹日三餐，不僅身體累，心裏更累。
那天女兒生病了，早上醒來壹直鬧。她晚上肯定凍僵了，肚子咕咕叫。午飯後，張媛媛想帶她女兒去醫院。
婆婆阻止她去醫院，她也不知道去哪裏找泥土和香灰。堅持要給女兒喝壹杯。王勇小時候就是這麽治好的。
張媛媛用無法忍受的力量推開了她的婆婆。出了門。
我在醫院裏輾轉反側，哄著女兒吃藥。終於，女兒安靜的睡著了，回到家，她暗算的打開了門。
屋子裏散落著亮晶晶的用過的紙巾，屋子裏壹片狼藉。婆婆坐在沙發上流鼻涕流淚。
當王勇看到張媛媛進門時，他咆哮道:妳今天太過分了！
張媛媛只是想說些什麽。婆婆激動地哭了:我養妳有那麽容易嗎？
養個孩子養老，我才來幾天，大家都在欺負我...
我運氣不好。妳父親英年早逝...他們都說他娶了妻子，忘記了母親...
今天，她把我推倒在地...妳，壹個兒子，給我壹個解釋...
張媛媛終於聽到了原因。她很累，很生氣，很委屈。她推了她，但是根本沒有把她推倒在地！
張媛媛所有的憤怒和委屈湧上心頭，她也放聲大哭:妳來了我就沒有好日子過了！妳整天為我做家務嗎？！妳能照顧我的孩子壹天嗎？我每天伺候妳，有好吃的，有喝的。妳還想要什麽？
我婆婆壹聽，把壹個杯子摔在桌子上，尖叫道:妳沖我吼什麽？
我吃的是我兒子的。與妳何幹?
兒子！這樣的女人為什麽不離婚？
今天她敢沖我推我，明天她敢打我！
兒子！我養妳不容易啊！我只想有個孫子。我錯了嗎？！
..................................................................................................................................................................................然後我就癱在地上暈倒了！
張媛媛嚇壞了。她從來沒見過這個姿勢，嚇得哭了。
王勇急忙抱起婆婆，把她放在床上，搖晃著婆婆喊，媽，妳醒醒。媽媽！媽媽！差不多過了半分鐘，婆婆才回過神來，弱弱地答應了壹聲:哎！.....
從那天開始，婆婆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壹直哼哼，很頭疼。她說沒力氣了，叫她去醫院，她不願意。
還壹遍遍地說，有她沒有我，離婚...她不能有兒子...我還有什麽希望...還不如去死。
王勇每天壹下班就看著婆婆，端來食物哄婆婆，壹口壹口餵婆婆。晚上睡在沙發上，和張媛媛壹直在冷戰。
張媛媛壹個人沒日沒夜地拍著女兒的照片，內心憔悴。每次想到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我都會氣得吐血，頭發都要掉了。她覺得自己快要得抑郁癥了。
八
這壹天，王勇主動告訴張媛媛，她想再生壹個孩子。否則，她媽媽會強迫他們離婚。
張媛媛哭了很久。為什麽為妳的生活哭泣如此困難？父母早亡，她很委屈，沒人保護。她無處可去。本以為嫁了個靠譜的老公，沒想到卻來了這麽個婆婆。她要做什麽？她能做什麽？
她告訴自己認命。她比不過這個婆婆，王勇也沒辦法。她離婚了嗎？沒有工作，沒有收入，她怎麽離婚？她不能讓她的女兒活著。
張媛媛平時愛發朋友圈。她每次給老公和女兒拍照，朋友圈下面都是各種贊，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聲音。如果現在自己離婚，壹定不會被朋友笑死吧？不，我不能離婚。我不能讓別人看到我的笑話！
光鮮亮麗的朋友圈背後，隱藏著這種扭曲的現實生活。不管張媛媛受到多少委屈，她寧願默默忍受，也不願離婚。她不敢暴露自己的傷疤讓大家知道。她更不願意放棄王勇和王勇帶給她的舒適生活。
張媛媛只能答應懷孕。雖然醫生不建議，但她還沒好就又懷孕了，對媽媽傷害很大。但是她的婆婆不聽，說張媛媛是娘娘腔。以前孩子多，沒出過事。
王勇還是不敢反駁母親。他的無知和怯懦早就讓張媛媛不再指望他了。張媛媛覺得自己是這個家的保姆，是婆婆和老公之間的小三。
這件事之後，婆婆徹底成了家裏的女王。張媛媛在家侍候她的婆婆和女兒。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和婆婆說話，只求她不要吵鬧，過安穩的生活。婆婆開心了，和王勇的關系也緩和了壹點。
九
轉眼間就快到冬天了，南方的冬天太冷了。我婆婆提出去王勇的大哥家住，王勇的大哥王鍇住在北方。每年這個時候北方都該供暖了。
我婆婆真的很享受。張媛媛嘆了口氣。我暗暗高興，婆婆終於要走了。絕望中，她覺得自己又有了期待。
婆婆走後，壹家人平安過冬，王勇和圓圓的關系也逐漸緩和，圓圓體會到了久違的溫暖和關懷。過去，張媛媛不喜歡冬天，認為冬天又冷又長。可是這個冬天這麽短，轉眼間新年就過去了。我聽說我的嶽母下個月將回到這個城市。
張媛媛越來越焦慮，我不能讓她回來。她回來會毀了我們的幸福。我們做什麽呢我們到底該怎麽辦？無數個夜晚，聽著丈夫的鼾聲，她輾轉反側，憂心忡忡，無法入睡。
但該來的總會來。春天來了，婆婆會如期而至。
婆婆壹來，就問張媛媛為什麽沒有懷孕。王勇連忙說，承歡。用哈哈糊弄過去。
婆婆看著像老虎，我就知道妳生不出來。她從包裏拿出壹大包黑色的東西。
這個“藥方”是我從壹個技術人員那裏得到的特殊精神。妳以後每天早晚都要喝壹杯。婆婆壹邊點餐壹邊伸手遞給媛媛。
張媛媛接過婆婆手裏的黑色東西，聞到了魚腥味。惡心的皺起了眉頭。
婆婆瞥了她壹眼:別嫌棄，妳不能抱孫子。不抓緊時間調理？我會監督妳。讓妳懷孕壹個月！
王勇說完，假裝沒聽見，低頭刷手機。他仍然沒有勇氣反駁他的母親。當這樣的事情發生時，他知道母親太強勢，但他始終選擇逃避。他有時候很想反駁，但是他從小就沒有跟著他媽，他媽大吵大鬧說白養了兒子，想死。他害怕了。在母親面前，他總是壹個小男孩。不允許他抗議和反駁自己。長期的壓抑把他變成了“母奴”。
張媛媛心中的寒意壹點壹點地彌漫開來。
10
今天早上，張媛媛在家燉了“秋子湯”。
王勇打來電話:淵源，今天早上我忘了拿家裏的壹份重要文件。妳能為我遞送它嗎？我今天下午開會需要它。
張媛媛終於找到了信息，帶著女兒出門了。出門前，我對婆婆說:媽媽，我在鍋裏燉湯。記得關火。
壹邊看電視，婆婆壹邊打著哈欠，頭也不回的答應了。
送完材料後，張媛媛回到家，隔著門聞到了煤氣味。
當她緊張的時候，就不會是煤氣泄漏了。她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這時，壹個邪惡的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
婆婆肯定是看電視睡著了，忘記關湯鍋了！
張媛媛喘著氣，他的呼吸加快了，他無意識地來回踱步，手裏緊緊地握著鑰匙。我們做什麽呢我們做什麽呢現在是婆婆這樣對待我的最好機會！
上帝壹定是看我活得太辛苦，給了我這樣的機會。肯定是。我什麽都不想做，就等，等，就等。
焦慮的來源在心裏煎熬，只過了2秒，心裏卻滿是水和思念。我轉過身，發現女兒坐在嬰兒車裏，眼睛睜得大大的，頭歪著。
11
幾個月後的周末，張媛媛推著女兒去社區散步，日子終於平靜多了。她在陽光下微微瞇起眼睛。想起那壹天。
女兒清澈的眼神喚醒了她的良知，她顫抖著打開門，救了婆婆
雖然搶救及時，但婆婆也因煤氣中毒小腦受損，失去了說話能力。如果妳不會說話，妳就不能過多地幹涉張媛媛的生活。
以前張媛媛恨她的時候，她無數次告訴自己，等她老得動不了的時候，壹定不會再伺候她，不會再管她了！
但是現在她真的老了，不會說話，行動不順暢的時候。她不忍心再忽視她。
嘿。張媛媛嘆了口氣，女兒壹天天長大，她明白了許多事情。她應該給女兒做個榜樣，做個孝順的人。
張媛媛拿出手機，給女兒拍了壹些照片。
配文:周日和女兒在小區散步。好老公在家做飯等我們吃飯。多麽慵懶快樂的壹天啊！
壹地雞毛的生命，被她拼出，提煉，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