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是人們都被龍衛的人偷拍了
末日審判
李小軍、那條狗、馬前龍都死了
貓留了下來
最後
樹枝和葉蕭在壹起
第壹章 ?黑衣人
14:11
2006年9月30日 。
睡城。
在派出所旁邊的壹條死胡同裏,我們旅行團的司機 "起死回生 "了,他背靠著壹堵堅固的墻,哆哆嗦嗦地面對著怒氣沖沖的葉蕭。
"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機懦弱地低下頭,用簡單的中文回答:"對不起,對不起。"
"說!"
"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為--"
正當司機要說什麽的時候,突然傳來壹聲清脆的爆破聲,緊接著額頭上壹花,許多鮮艷的花汁噴濺到了正對著他的葉蕭臉上。
最後,對方像被捕的犯人壹樣,雙手老老實實地抱在腦後,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對葉蕭。
陽光下的殺手--雖然戴著墨鏡看不清楚--無疑是壹張中國人的臉。
"摘下墨鏡!"
在葉蕭的再次命令下,黑衣人乖乖地摘下了墨鏡,露出了壹雙狼壹樣冷酷的眼睛。
他看上去三十多歲,身材修長健美,相貌平平,唯獨表情出奇的冷漠。盡管面對著葉蕭的槍,他似乎從來不知道什麽是恐懼。
但是,葉蕭有壹種奇怪的感覺,眼前這張臉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黑衣人?
葉蕭無法動腦回想,只覺得壹陣輕微的眩暈,急忙大聲問道:"剛才是妳殺了司機嗎?"
黑衣人依然面無表情,好像聾了壹樣,毫無反應。
"回答我!"葉蕭用槍對準他的腦袋:"YES orNO?"
"YES"。
黑衣人用中文回答,字正腔圓,簡單明了,就像他射出的子彈。
"為什麽?"他把槍口頂在黑衣人的頭上,就像剛才打破司機腦袋的子彈壹樣,"妳是誰?"
"我就是我。"
這番胡言亂語更讓葉蕭勃然大怒。作為壹個警察,他不能容忍壹個犯人如此無禮,他必須讓這個家夥開口--盡管他從肖智嘴裏連壹句真話都說不出來。
突然,黑衣人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壹種奇特的神情,他的目光投向了葉蕭的背影。
可是,這點小把戲怎麽能騙過人呢?葉蕭明白,只要自己稍壹分神,那家夥就會迅速奪槍反抗。
可讓葉蕭沒想到的是,他的身後真的有人。
她就是肖芝。
"放開他!"
小枝悄悄地走到葉蕭身後,說出了這句不可思議的話。
"什麽?"
葉蕭依然盯著黑衣人,黑洞洞的槍口不敢松懈,唯恐這家夥在自己腦袋上鉆個窟窿。
"我說--放了他。"
"為什麽,妳瘋了嗎?他剛殺了我們的司機,也許他才是這裏最大的陰謀。"
他不敢轉過身去跟特威格格說話,只能繼續用槍指著黑衣人。
"讓他走吧--"女孩走到葉蕭身邊,平靜而幹脆地說,"妳這麽快就忘了嗎?兩個多小時前,妳還信誓旦旦地要為我完成三件事呢。"
葉蕭當然不會忘記,他已經對天發誓絕不反悔,無論如何,他都要為肖芝完成三件事--第壹件事就是再吻她壹次,至於後兩件事連肖芝自己都不知道。
"這就是妳要我做的第二件事?"
"沒錯,妳壹定要實現妳的誓言。"
他依然舉著槍,面對黑衣人,發出壹聲苦笑:"妳要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放了這個刺客?"
"是的。"
"妳想讓我放了這個剛剛殺了人,又差點白白殺了我的人?而且他壹定知道很多大秘密!"
葉蕭的槍口微微顫抖著,牙齒幾乎咬破了嘴唇。黑衣人則依然面無表情,並沒有突然反抗的樣子。
"對,放了他!"特威格仍然用堅定的聲音回答:"我是認真的!妳要違背妳的誓言嗎?"
"不--"
葉蕭痛苦地後退了幾步,與黑衣人拉開了兩米的距離,但槍口還是對準了他的腦袋。
"放開他!"
樹枝在他耳邊念經壹樣,讓葉蕭的精神幾乎崩潰。他不敢再看黑衣人的眼睛,他明白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裏藏著對他的輕蔑和嘲笑。
最後,他閉上了眼睛,扣動了手槍扳機。
又壹發子彈呼嘯而出。
樹枝也閉上了眼睛,蒙上了耳朵。
兩秒鐘後,當槍聲還在睡城中回蕩,小枝和葉蕭再次睜開眼睛時,那個黑衣人依然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
原來,葉蕭剛才的那壹槍是朝天開的。
黑衣人還是那副平靜的表情,然後對葉蕭點了點頭,不知是感謝還是鄙夷。而葉蕭的槍口已經垂了下來,無力的雙手被重力控制著。
"再見。"
終於,黑衣人說出了第二句話,扭頭向街角飛奔而去。
樹枝也松了壹口氣,手攀上了葉蕭的肩膀。
半分鐘後,當葉蕭再次舉起手槍時,黑衣人早已消失在路口。
睡城的烈日下,警察局門前的街道再次陷入壹片死寂。葉蕭長長地吐了壹口氣,冷冷地盯著肖智的眼睛。
"告訴我--為什麽?"
睡城,南明醫院。
有人永遠沈睡,有人剛剛蘇醒。
法國人亨利-B-皮平懶洋洋地斜躺在醫院大樓的腳下,炙熱的陽光灑在扭曲的肢體上,黑色的血還在地上流淌,漸漸蔓延到童建國的鞋底。
他再也醒不過來了。
是的,童建國確認他死了。這個可憐的法國人叫亨利,他從四層樓高的樓頂摔了下來,頭部著地,當場腦漿迸裂而死。
顫抖著,他放下死者的頭顱,自從亨利四天前神秘失蹤後,佟建國壹直沒能找到他,沒想到重逢後要親自送他下地獄。
法國人這幾天去了哪裏?他為什麽悄悄地從大家面前逃走了?又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南明醫院?他身上壹定埋藏著許多秘密,也許比肖智身上的秘密還要神秘,但這些秘密隨著他的倒下,永遠塵封在了地下。
佟建國單腿跪在地上,死死地盯著亨利的屍體。雖然,他在戰場上殺過不少人,但眼前這個死人,卻讓他內心惶恐不安,仿佛已經完全脫離了自己的控制,掉進了另壹個無底的陷阱。
也許,自己不是獵人,而是別人的獵物。
他後退了幾步,搖了搖頭,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死去的亨利,索性跑回醫院大樓,躲避如箭的陽光。
在陰暗的走廊裏,佟大為低頭冷靜了幾分鐘,才想起這次來的目的--找到消除魚毒的血清,救活命懸壹線的孫子阿楚。
他又迅速跑上二樓,依次檢查了每壹個房間,打開每壹個藏藥的櫃子,拿出每壹瓶藥,還有類似血清的包裝,放在燈下仔細端詳上面的文字,花了二十多分鐘,壹無所獲。他急得直踹墻,再壹看時間已近兩點半,不知孫子楚是否還活著?
佟大為沖上三樓,不放棄任何機會。在檢查了四五個房間後,他發現了壹個門牌,上面寫著 "醫學實驗室"。
實驗室裏有壹個大冰櫃,裏面放著許多血清和生物制劑。他興奮地把它們都拿了出來,瞇著眼睛看每壹個標簽。最後,在第二十瓶血清上,他看到了 "康斯坦丁血清(抗黑水魚毒)"壹行字。
"康斯坦丁?"
他笨拙地用英語讀出了那行字--是的,"康斯坦丁!"!
佟大為壹眼就認出來了。二十年前,在金三角,他從曼谷雇了壹位德國醫生,用這種 "康斯坦丁 "血清救活了他老板被魚毒死的兒子。
這串英文是他抄寫的,所以腦海裏還有壹些模糊的記憶,再加上標簽上括號裏 "抗黑水魚毒 "的字樣,讓他更加堅信自己的判斷。
雖然要了亨利的命,但如果能救出在鬼門關的孫子阿初,童建國也算是積了陰德。
不過,雖然冰櫃還能用,但之前已經停電壹年了,不知道這瓶血清是否還有效。幸好存放的地方陰暗潮濕,溫度應該不高。他興奮地拿起血清,找了幾張廢紙包好,小心翼翼地塞進衣服裏。
拿著血清離開實驗室前,佟大為突然緊張地打了個寒顫,他打開窗戶把頭伸出窗外,想再看壹眼樓下法國人的屍體。
沒有屍體。
他壹下子還沒反應過來,使勁眨了眨眼睛再往下看,樓底下艷陽高照,卻沒有任何屍體的蹤跡。
瞳孔瞬間放大了許多,後背的冷汗冒了出來,他抓緊窗戶盯著樓下--毫無疑問,就是樓這邊,對面就是停車場和綠化帶,他記得清清楚楚,可就是不見剛才的屍體!
他臉色蒼白地把頭縮回來,使勁撞了撞腦袋--不對!絕對不可能記錯!就在不到半個鐘頭之前,他親眼看到亨利倒地身亡,絕對不會記錯!
深吸了幾口氣,童建國拿起口袋裏的救命血清,沖下了醫院的三層樓,沖到了樓外。
偌大的空地上,白花花的陽光照耀著壹切,別說是成年人的屍體,就連死蒼蠅都不見半只。
他低頭細細打量地面,竟然連那壹大攤血跡也不見了!
半個小時前,在法國人亨利的屍體下面,分明流出了很多可怕的黑血,現在連人帶血都在陽光下蒸發了。
佟大為覺得這是比殺人更可怕的事情,他顫抖著後退了半步--難道剛才的壹切都是幻覺?他根本沒有遇到任何人,沒有在大樓的外墻或屋頂上追逐,沒有那致命的壹槍,當然也沒有墜樓身亡的亨利!
不,不可能!
壹切都可以懷疑,但唐永遠不會懷疑自己!他確信自己的記憶不會出錯,三十分鐘前他所經歷的壹切,都是真實的,亨利的確是墜樓身亡的。
如果非要拿出什麽證據的話,他撩起鞋,果然在鞋底發現了殘留的血跡--剛才他站在這裏的時候,鞋底沾滿了亨利灑落的鮮血。
至少鞋子不會說謊!
佟大為終於松了壹口氣,確定這不是什麽幻覺,亨利百分之百死在這裏了。根據他多年的經驗,活死人是不可能判斷錯誤的,無論是動脈呼吸還是瞳孔,佟大為都可以代替醫生宣布亨利死亡。
可是。屍體怎麽不見了?
壹片烏雲慢慢飄過天空,暫時遮住了陽光,佟大為的臉藏在陰影裏,牙齒咬得咯咯響。
難道,在《天紀》的世界裏。真的會發生什麽嗎?法國人亨利也能死而復生?
14:30
太陽被烏雲遮住了,陰影掠過特維格那張無情的臉,在葉蕭的註視下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告訴我--為什麽?"
幾分鐘前,黑衣人徹底消失在困城的街道盡頭。而在小巷的不遠處,還躺著旅行團司機的屍體。葉蕭端著手槍,臉上殘留著不少血跡,仿佛剛從殺戮戰場上歸來,他駭然地盯著肖智的眼睛。
"妳只需要完成就可以了。"小枝依然面無表情,和剛才那個冷酷的黑人壹樣:"妳只要完成我要妳做的事就行了,我沒說壹定要告訴妳原因。"
"是的,我絕不會食言,但妳也不能這樣利用我的承諾!妳知道剛才那家夥幹了什麽嗎?"
他把樹枝拖到邊上的小巷裏,徑直走到那堵高墻下面。司機躺在血泊中,額頭上綻開了壹個大洞,蒼蠅聚集在屍體上覓食,很快就會在那裏產下蛆卵。二十歲的女孩捂住嘴,不敢再看那血腥的壹幕。
"這是我們旅行團的司機!我以為他早就被炸死了,沒想到他又出現在這裏,讓我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就在他要說出所有秘密的時候,他被躲在警察局樓上的黑衣人開槍打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
"我明白了。"
小雯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但還是裝作輕描淡寫地回答了壹句,然後扭過頭去,避開了葉蕭的目光。
"看著我!"他把小枝扭了回來,威脅地舉起手槍,緊緊地盯著她那雙看起來很無辜的眼睛:"妳到底有什麽目的?妳和那個黑衣人是什麽關系?妳當初認識他嗎?是不是怕他泄露妳的秘密,所以想讓我放了他?"
她壹邊搖頭,壹邊走出躺著屍體的小巷:"我不需要回答妳這些愚蠢的問題。還有--小心妳的手槍走火!"
"妳太讓我失望了。"
葉蕭把手槍塞回腰間,嘴唇顫抖著喃喃自語--他想起了昨天傍晚的旋轉木馬,在城市主題公園陰森的燈光下,他緊緊地擁抱著這個美麗的女孩,仿佛她就是自己的洛麗塔,是無法抗拒的生命之火,是欲望之光,是命運之唇......。而當所有人都懷疑她的時候,是他不顧壹切地保護她,放棄了軍官的理智和尊嚴,甚至與唐建國拼命 ......今天上午驚心動魄的逃亡,讓平時慣於抓賊的警官葉曉,第壹次感受到了被追捕的滋味,也幾次三番險些葬送了性命......
該死!這都是為了什麽?為了這個 "歐陽蕭之"?天知道她到底是誰?天知道她為什麽來到這裏?幾個小時前的心動與柔情,此刻漸漸飄散在空氣中,仿佛壹個好好的花瓶,瞬間被砸得粉碎,化為塵埃。
胸口像是被什麽掏空了壹般,那種感覺竟是撕心裂肺的,葉蕭痛苦地搖了搖頭,不敢再看小枝的眼睛,似乎只要看壹眼就會中毒,墜入無盡的魔淵。
小枝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緊鎖眉頭,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不需要妳的道歉!"
他剛想發泄壹下怒火,卻又被逼回了肚子裏。
壓抑的苦悶在心底反復醞釀,化作自暴自棄的惆悵,他的聲音變得低沈而緩慢:"我只想知道妳讓我放走黑衣人的理由?"
"不--"肖智無法回避他的目光,表情變得有些憔悴,帶著壹絲歉意和忐忑:"我不能告訴妳,至少現在不能。"
葉蕭無奈地仰天長嘆:"也許,我真的看錯妳了。"
"別,請別這麽說。"
她的語氣裏也透著酸楚,似乎藏著許多難言之隱,但此刻已讓人無法相信。
"我以為我可以相信妳,我甚至以為我可以--"
可他再也說不出這種想法了,他覺得自己太幼稚了,不像二十九歲的成熟男人該有的樣子。
"喜歡我--而且--愛我!"
樹枝代替他說出了心裏說不出的話。
葉蕭卻被她的大膽嚇住了,尷尬地退了幾步,扭頭又走進了派出所的大樓。
空蕩蕩的派出所大廳裏還彌漫著灰塵和檔案腐爛的味道,他找了壹把還算幹凈的椅子坐下,看著肖智慢慢走到自己身邊。
"別再這樣跟我說話!"
他擠出壹個厭惡的表情,然後難過地低下了頭。
不要再有那些愚蠢的想法了,葉蕭為自己的幻想感到悲哀,自己怎麽會敗在這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手裏呢?也許她真是壹帖美麗的毒藥,壹旦中毒就無藥可救,只能壹起等待毒發身亡的那壹刻。
還是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吧,從進入天機世界到今天,才過了六天,可算上死而復生又死了的司機,旅遊團已經死了十個人--壹半以上的人已經葬身沈睡之城,活著的只剩下九個人,而他們的生命還剩下幾天!幾天?還是幾個小時?
思緒又回到了剛剛慘死的司機身上,為什麽他在五天前,也就是9月25日在加油站被炸成碎片後,又完好無損地出現了呢?
但有壹點葉蕭可以肯定--鬼魂不會再死第二次了!
那麽,被黑衣人壹槍擊斃的司機,壹定是躲過了五天前加油站的大爆炸,還是那根本就是設計好的圈套?
加油站爆炸前的那壹刻,像電影大屏幕壹樣在他的腦海裏壹遍遍地播放著--當時,葉蕭、錢莫謙、孫子楚和那個司機,四個人坐著公交車來到加油站,發現楊某和唐曉天夫妻倆也跟了過來。不久,唐曉天發現巷子裏有壹個人影,後來證實那個人影就是小誌。孫子楚和錢莫倩也被吸引出了加油站,當他們五人向小巷追去時,葉蕭正要去看肖智時,加油站突然爆......,當時只有司機還在加油站裏。
葉蕭再次開始了專業的推理--司機很可能做了壹些小手段,比如導火索之類的,趁對面的人不註意的時候偷偷躲到很遠的地方,然後引爆了加油站。
當旅行團的大巴車被炸上天,整個加油站以及附近的建築物全部化為灰燼時,沒有人會懷疑司機已經被炸成了肉醬!
更有甚者,壹只斷手從天而降,大家自然會認出那就是倒黴司機的手,葉蕭還把那只斷手帶回了旅行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