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穆在《讀明初開國大臣詩文》壹文中提到,明初很多重要大臣都漏掉了舊朝,令人匪夷所思。由此可見,蒙元士人的仕途雖不順利,但處境輕松,至少沒有文字獄。
元代文化缺失,但雜劇和繪畫在文化史上並駕齊驅。且畫以為首(董其昌之見),民以“有無‘倪畫’以辨濁”。
宋朝的倪雲林崇拜米菲,因為氣質真的很像,而且他也是個潔癖,可能是史上最強的潔癖。600年來,馮夢龍的《古今笑史》、《怪部》、明古的《雲林遺事》、昆的《園上雜記》、戴的《夜航》等,都被人們當作笑料加以利用
例如,壹位姓徐的朋友在花園咳嗽,咳出壹口痰。當倪雲林在很遠的地方聽到它時,他命令他的仆人在地毯裏尋找,但是他自己找不到它。他在桐樹根上發現了它,馬上叫人來洗樹,反反復復。許連忙告退。也許是羞愧,徐收留了晚年窮困潦倒的。有壹天,稱贊蘇州山上的泉水,於是徐家派人壹天挑兩擔,前桶用來喝,後桶用來洗腳,因為後桶裏的水難免被挑夫的屁熏著。所以送了半年。
因為經常洗樹,倪雲林的樹被洗死了。洗的不僅是樹,還有人。倪雲林迷戀名妓趙麥爾,住在郊外的別墅裏,請她洗澡,待在床上,從頭到腳慢慢聞,然後請她洗澡。這種情況下,天還沒下雨,東方壹片白茫茫,她得花錢找人回去。
喝水忌放屁,吃飯更怕別人口水。當倪雲林吃飯時,所有的孩子都被要求把食物舉過頭頂,並拿出壹個桌案來防止泡沫濺入。以至於後來在監獄裏的時候,他要求獄卒也這樣做,但是他受到了羞辱。
但是人總會做壹些不幹凈的事情,比如上廁所。中國人很少關註耶戈的事情,只求“方便”,但倪雲林的廁所是名副其實的“衛生”房,設計很有創意。根據《雲林遺誌》的記載,賈尼廁所是高層建築,通風良好。樓下有個木盒,中間放著雪白的鵝毛。“下去的時候鵝毛會蓋住它。”而且還專門設置了壹個男仆,隨時清除汙穢,讓倪老師既看不見汙穢,也聞不到汙穢。
倪雲林有足夠的財力滋養他的暴富之病,因為賈尼是無錫壹個非常有錢的人,他的哥哥是壹個道士,但他是壹個受玉璽保護的道教領袖。與這些身體和行為上的潔癖相比,倪雲林更值得稱道的是他精神上的潔癖。從某種意義上說,道教是壹種極端完美主義的文化,崇尚文化潔癖。潔癖不僅是醫學意義上的疾病,更是精神層面的隱喻。
例如,倪雲林喜歡喝茶,並專門制作了“清泉白石茶”。名人趙來過這裏,倪就用這種好茶招待他。趙實在是太渴了,連喝了兩杯。倪雲林說:“我以為妳來自壹個貴族家庭,所以我給妳這杯茶。我不知道妳只像公牛壹樣喝酒,但是妳不知道好東西。真的很俗。”所以我和他分手了。
元朝末年前,當倪雲林突然清理他所有的財產並放棄舊的時,壹群蜜蜂起來了,每個人都在竊笑。兵荒馬亂的時候,富家被掠奪,倪雲林泛舟五湖之間,世人對其智慧和自由深信不疑。
但亂世很難灑脫。農民軍首領張士誠的弟弟張士信聽說了他的畫名,送了倪雲林絲綢和大量金銀作畫。倪雲林當場撕了絲,說他不會做壹個被巨人挾持的畫家。過了幾天,我在太湖劃船的時候,遇到了張士信,我被人用鞭子打了壹頓。倪雲林當時沒有說壹句話。事後有人問,他說:“壹鬧就俗了。”
晚年的周作人感嘆,如此崇高的境界,今天的人很難理解,就像清代李瑞卿評論的倪雲林:“詩中(陶淵明)若有深意,非肉食者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