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貧窮的時候,能讀壹本好書,可謂是壹種寶藏,壹種饑餓感,甚至到了廢寢忘食的程度。紅樓夢讓我整整壹個星期沒合眼。壹天只吃壹頓飯。我抄了滿滿壹筆記本的詩。不幸的是,老房子在2008年的壹場暴風雨中倒塌了,讀書筆記和那兩櫃書被埋在了地下。只是那些記憶還在我腦海裏。
在同學朋友家裏看到壹本書,就會癢。不管主人同意不同意,妳在“借”字之後就把書拿走。書壹到,就回答了“相公借書,老蟲借豬”的說法。借了就不還。如果妳急了,妳會說:“我來付錢。”現在感覺有點流氓。後來很多同學朋友都不和我分享書了。有時候會偷老師的東西,做壹些見不得人的活動,也會有借口用“偷書不算偷”來安慰自己。那時候老師的書不多,懷疑有人拿走的人越來越少,同學們就異口同聲地懷疑我,讓我很尷尬。現在覺得既有趣又尷尬。
有個堂弟教書,家裏有很多線裝書古籍,都是繁體字。經常跑過來借各種書,比如《中國古代文學觀》、《陶淵明詩文選》、《禮記篇》(記載紅白喜事禮儀)、《中西醫藥綱要》、《本草綱目》、《偏方集》、《傷寒論》等等。表哥很小氣,借壹個還壹個,才能繼續借。而且壹定要保護好,不能有破損和塗鴉。還書前檢查壹下。妳讀的書越多,妳的知識面就會越廣。甚至家譜。老人們在壹起聊天,我也能聊上幾句。村裏的人都覺得我知識淵博,是個學者。內心很有用,偶爾自戀。
除了看書,我還喜歡看報紙。當時全村只有書記有報紙。我經常去他家拿報紙。因為報紙是公款訂的,所以我有信心得到它。很少還回去。剪下壹些妳覺得不錯的章節。報紙看多了,慢慢學會了給報紙投稿。剛開始沒什麽反應,如石沈大海。後來慢慢的,壹些報紙的角落裏出現了壹些豆腐塊,沾沾自喜,自吹自擂。
我十四歲的時候,天還熱,蚊子很多。我躲在蚊帳裏看了壹本張恨水的小說(書名忘了)。因為急著還別人,只好看了壹晚上。那時候農村還用煤油燈,光線很弱。不知道是看久了累了,還是什麽原因。反正我迷迷糊糊睡著了。我在夢裏掉進水裏,拼命喊“救命”。父母聞訊趕來,我看到蚊帳著火了,涼席也著火了。我在床上打滾。還好沒傷到身體,被褥報廢了。我爸媽沒讀過書,沒學歷,不知道我看課外書,也不怪我。鄰居也以我為勤奮學習的榜樣。
後來,當我終於有了工資,可以支配收入的時候,我花了很多錢買書。穿的隨便也無所謂,也懶得註意吃的。妳得花錢買書。新買的書,墨香飄進鼻孔,沁人心脾,無比陶醉地來回撫摸,像抱著剛出生的嬰兒,得到了心愛的愛人。回想起壹直向往的那壹幕,心裏更覺得彌足珍貴。我也會買自己看過的書,有空再看壹遍。時間長了,買了很多書,床頭櫃上,枕頭上,沙發座上,到處都是書。
我記得更清楚,我和愛人是因為書結緣的。
1997年9月搬家過程中,認識了在異地工作的愛人。我的行李很重,幾乎都是書。在異國他鄉聞到壹股鄉音,覺得親切,就主動打招呼,大方地請他們幫忙搬家。幾個老鄉欣然同意。人多力量大,很快就完成了。我的壹個老鄉(也就是我現在的愛人)看到我的很多書,想借壹些。我欣然同意。她借用了戴望舒的《歌詞選》和余的散文。後來幾次還書借書,結下了緣分。大概覺得喜歡讀書的人壹定是有事業心的人,有教養的人,可以陪伴壹生的人。十八年後,那些場景依然清晰得像電影裏的慢鏡頭。
書越來越多,但閱讀的時間越來越少。人也慢慢忙著生計,工作社交,或者習慣了懶惰。簡而言之,他們讀書的時間越來越少。再加上電腦用的慢,那些書離我越來越遠。我打包運回老家,放在老房子裏,讓這些珍貴的書成為棄婦。隨著老房子的倒塌,它被埋在了地下。雖然時過境遷,但我的內心還是不免有些傷感和遺憾。那些書和筆記,留下了我青春的足跡。
近年來,隨著互聯網的飛速發展,我逐漸沈浸在各種網站和論壇中,看了壹些新聞和八卦,冷嘲熱諷也就應運而生,漸漸綠了。沒日沒夜的在網絡發帖,跟帖,直的眼睛都成近視了。漸漸的無聊了,人也變得淺薄沒文化了。對身心不好,所以漸漸遠離。
漂泊20多年,落葉歸根,終於定居。又喜歡上了墨香,漸漸喜歡上了泡書店,買回壹堆堆書。讓讀書成為習慣,讓書成為陪伴,成為精神生活的主旋律。
泡壹杯鐵觀音,點壹柱禪香。我變成了壹條魚,遊進了書的海洋。這本書很迷人,期間我也玩得很開心,讓我沈醉其中,不知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