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國的成立是中國城市化進程的新起點。改革開放30年以來,我國城市化進程明顯加快,目前已進入快速城市化階段。
1.都市圈(城市群)已經成為區域經濟發展的龍頭。
因為改革開放以來壹些具有區位、資源和產業優勢的城市發展起來,達到了較高的經濟社會發展水平,這些城市相互融合,形成了相對集中的都市圈或城市群。其中,長三角都市圈、珠三角都市圈、京津冀都市圈相對成熟。山東半島城市群、遼中南城市群、中原城市群、武漢都市圈、西海岸城市群、成渝城市群、關中城市群初具規模。都市圈(城市群)成為區域經濟發展的龍頭,標誌著我國城市發展體系逐漸走向成熟。
近年來區域經濟發展的格局表明,區域間的競爭不再是單個城市的競爭,而是以都市圈為基礎的區域間的整體競爭。都市圈的形成以及都市圈之間的分工、合作與競爭,主導著國民經濟的發展格局。在都市圈或城市群中,已經形成了壹定的產業組織和分工協作關系,區域分工協作網絡正在形成和發揮作用。
2.城市投資環境改善,基礎設施逐步完善。
黨的十六大以來,我國城市建設快速發展,交通設施日臻完善,郵電通信業快速發展,綠色城市人居環境正在逐步形成。基礎設施方面,加快城市快速路網建設是大部分城市交通建設的重點;在新城區,加強與中心城區的交通聯系成為建設重點;加快市政、公共、能源設施和環境建設,推進配套基礎設施建設,是大多數城市關註的中心問題。
各城市加大基礎設施建設和投資環境改善力度,增強了吸引外資的綜合優勢,為吸引更多高質量外資創造了有利條件。例如,2006年全國地級以上城市(不含市轄區)新簽外商投資項目(合同)30024個,項目(合同)金額654.38+0339億美元,實際利用外資金額730億美元,分別是2002年的654.38+0.3倍、654.38+0.7倍和654.38倍。從壹個側面反映城鎮化發展的成果。
3.城市社會保障體系初具規模,社會公共服務功能進壹步增強。
隨著城市經濟的不斷發展,城市社會保障體系不斷完善,城市社會公共服務功能進壹步增強。在“十壹五”規劃中,明確提出我們要縮小的是“城鄉、區域公共服務、人均收入和生活水平的差距”,從而從指導思想上規定了城市發展的目標取向,即強化城市的社會功能,優化城市的發展環境。
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中國在經濟發展水平上更關註城鄉差距,但十壹五之後,轉向重點解決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問題。城市政府突出提供公共產品和服務的基本職能,期望通過轉移支付、社會保障等公共財政工具縮小城鄉人均收入差距。采取的主要措施是:中央政府將加大對中西部地區和廣大農村的財政轉移支付力度,加快發展教育、文化、醫療衛生等公共服務,為構建和諧社會創造條件。
4.城市產業結構不斷優化,創新能力進壹步提高。
城市產業結構的優化與國際國內產業轉移密切相關。國際產業鏈向中國轉移,從過去的加工制造行業向公司總部、營銷機構、運營中心等全產業鏈轉移。在此背景下,國內產業轉移也將加速。北京、上海等特大城市和各大省會城市成為總部、產品研發中心和營銷中心,中小城市成為加工制造基地的趨勢日益明顯。
這種城市之間的分工,表現在區域的協調發展上。在生產要素和部分產業由東向西、由中心城市向周邊地區擴散的同時,高端勞動力、R&D和企業總部呈現進壹步聚集的趨勢,中心城市的集聚效應進壹步加強。
二,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的關系
城市是產業發展的最佳載體。工業化是城市化的經濟內涵,城市化是工業化的空間表現,兩者相互促進。中國城市化的上述特征無疑與中國改革開放以來的工業化進程密不可分。
目前,中國的城市化進程正處於轉折點,對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的評價將影響中國的城市發展政策。
1.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之爭
在中國改革開放初期,城市化滯後於工業化是壹個普遍的認識。實踐表明,城市化的快速推進解決了城市化滯後於工業化的問題。
在城市化研究中,關於城市化和工業化發展水平的討論壹直是中心話題。戴維斯和戈爾登(1954)、格雷夫斯和塞克斯頓(1979)和WDR(2000)收集並分析了世界各國城市化進程的觀測值,得出結論:隨著人均GDP的增加,世界各國的城市化軌跡是壹條拉長的S形曲線,先是緩慢發展,然後有壹個快速發展階段,最後趨於平緩。
戴維斯和亨德森(2003)指出,並不是所有的數據都支持“S形”關系。由於各國統計口徑和經濟結構的差異,世界各國的城市化演進不會完全遵循統壹的發展模式,用壹些觀測值模擬城市化與經濟發展的關系也不壹定客觀。
關於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協調發展的爭論是全球學術界普遍關註的問題。國內外大多數專家學者認為,中國的城市化發展滯後於其他國家類似的工業化發展階段。有學者認為中國城市化起步晚,基礎差,但改革開放30年來,中國壹直在縮小與其他國家的差距,如Ebanks和Cheng(1990),Chan9和Brada(2006)。2000年以後,國內有壹批學者認為中國的城市化水平與工業化所處階段是壹種協調發展的關系,如安、(2005)、、魯大道、查(2009)。鄧認為,中國存在“隱性超城鎮化”,在鄉鎮企業就業並外出6個月以上的農村勞動力,應乘以平均人口數1.75,視為隱性城鎮人口,從而計算出65438-0997年中國隱性城鎮化率為30.4%,根據政府統計實際城鎮化率為29.92%。
中國的城市化伴隨著工業化的不斷發展,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而發展。是農村要素不斷轉化為城市要素,城市要素不斷向農村擴散的雙向互動過程。從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到改革開放初期,由於傳統體制的制約,我國城市化與工業化相互割裂,城市化滯後於工業化,阻礙了工業化的發展。改革開放後,新型工業化道路有力地推動了城鎮化發展,城鎮化水平不斷提高。自20世紀90年代後半期以來,中國城市化滯後的現象正在逐漸消失,城市化與工業化的關系正在逐步確立。通過建立計量經濟模型,總結世界各國和人口大國的城市化規律和經驗,作為衡量中國城市化進程的客觀標準,探討中國城市化進程與工業化的關系。
2.計量研究方法
(1)索引選擇
城市化率是城市化進程的代表性指標,公認的衡量方法是城市人口占全國總人口的比例。不同國家對城市區域的定義不同,所以世界各國的城市化率沒有完全統壹的標準。雖然聯合國提出各國應統壹設定2萬人口聚居點作為建城標準,但聯合國人口司也認為有多樣化的定義是可取的(United Nations,2002)。因此,在比較各國城市化率時,要考慮各國城市人口的差別標準。
城市化是壹個復雜的過程,影響城市化進程的潛在解釋變量很多。除了人均收入之外,結構性和非經濟性因素也會加速或延緩城市化進程(Henderson,2003。而人均GDP所代表的經濟發展水平,不僅可以反映經濟社會發展水平,也是廣義工業化的標誌。同時,我們選擇工業總產值占GDP的比重作為工業化水平的直接衡量指標,這兩個指標作為解釋變量最能衡量工業化水平與城市化進程的關系。
(2)數據處理
為了保證收集數據的連續性和可比性,我們使用《世界發展指標》(簡稱《WDI》)收集和整理了各國和地區1980-2007年的完整時間序列數據,不包括中國160個國家28年的城市化水平數據、人均GDP數據和當年工業總產值占GDP的比例,其中人均GDP數據以2000美元計。
中國的數據也來自WDI,壹方面是為了盡可能與其他國家的城市化率保持壹致;另壹方面,新中國成立以來,我國國家統計局壹直在不斷調整城鎮人口的統計口徑,不同年份的城市化率口徑不壹致,可比性不強,統壹使用WDI數據更有說服力。
(3)分析方法
為了使我們對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的評價更有說服力,在分析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的同時,我們為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提供了不同層次的參考標準,並設計了三大類五個估計方程。①世界的全球估計方程選取了1980-2007年期間世界發展指標中不包括中國數據的160個國家。考慮到某些國家某些年份數據不足,我們保留4014個觀測值;(2)四類收入國家的估計方程。根據世界發展指標中不同國家收入水平的劃分,我們將這160個國家分為高收入國家、中高收入國家、中低收入國家和低收入國家。也是從1980-2007期間的世界發展指標中選出來的,包括39個高收入國家。考慮到部分國家某些年份數據不足,共保留998個觀測值,其中高收入國家34個,共843個觀測值,低收入國家45個,共1124個觀測值,低收入國家40個。③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的相關估計方程,數據也選自世界發展指標1980-2007,共28個觀測值。其中,世界人口的估計方程和四類收入國家的估計方程使用的是固定效應模型。因為中國的估計方程所有指標都有明顯的時間趨勢,所以所有變量在壹階差分後都穩定在5%的顯著性水平。通過Johansen協整檢驗可以得到標準化的協整方程。所有回歸結果見表1。
3.國內外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的比較
從表1中五個不同類型國家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的回歸結果可以得出以下三個結論:
第壹,世界工業化發展總體上是城市化水平提升的過程,其中世界工業總產值占GDP的比重每提高壹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就提高0.013個百分點,人均GDP每提高壹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就提高0.148個百分點。但是,在世界範圍內,工業化和城市化之間沒有顯著的相關性,這可能是因為高收入和中高收入國家的工業化和城市化之間存在顯著的負相關性,而低收入和低收入國家的工業化和城市化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性。在樣本國家中,低收入和低收入國家的數量略占優勢,這導致世界範圍內工業化和城市化之間的正相關關系不顯著。
第二,發達國家的工業化進程反方向推動了城市化水平。高收入國家工業總產值占GDP的比重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下降0.019個百分點,人均GDP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提高0.092個百分點。中高收入國家工業總產值占國內生產總值的比重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降低0.065個百分點,人均國內生產總值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提高0.215個百分點。對上述回歸結果的解釋是,高收入國家和中高收入國家都屬於發達國家,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高。發達國家的工業化進程也已推進到工業化後期或後工業化階段,主導產業從第二產業取代第三產業,工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下降,因此工業化發展與城市化水平呈負相關關系。
第三,不發達國家工業化的發展促進了城市化水平的提高。中低收入國家工業總產值占GDP的比重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提高0.073個百分點,人均GDP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提高0.222個百分點。低收入國家工業總產值占GDP的比重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提高0.054個百分點,人均GDP每提高1個百分點,城市化水平將提高0.05個百分點。大多數不發達國家處於工業化發展的早期或中期,經濟發展水平不高。大多數國家都把第二產業作為支柱產業,工業在國民經濟中占有重要地位。因此,工業化發展與城市化水平的提升具有顯著的正相關關系。
4.中國城市化與工業化關系的結論。
現在我們對1980到2007年國際樣本對應的中國變量的時間序列做單位根檢驗,判斷是否是壹元的。表2的上半部分是每個變量原始序列差異的單位根檢驗。可以看出,除了LNGDPPC時間序列的平穩性外,LNURBAN和LNIND時間序列的檢驗T值大於10%的顯著性水平臨界值,所以不能拒絕原假設,而且序列有單位根,是非平穩序列,不能進行OLS回歸,會導致OLS偽回歸。在表2的後半部分,我們對變量LNURBAN和LNIND進行壹階差分平穩性測試。從測試結果來看,所有的序列都是平穩的,所以可以判斷變量LNURBAN和LNIND是壹階單形I(1)。
基於前面的檢驗結果,我們可以對上述變量進行協整檢驗。因為考察的變量不止兩個,所以采用。約翰森協整檢驗。通過模型選擇的聯合檢驗,並考慮變量的趨勢,確定序列和協整方程截距項具有線性趨勢的模型為最適合的協整檢驗模型。通過Johansen協整檢驗可以得到標準化的協整方程(1)。
與上述五個估計方程得出的參考標準相比,總體上,我國城市化水平與工業化水平的方程最接近中高收入國家的回歸方程,工業化水平與城市化率負相關。這並不意味著中國也處於工業化後期或後工業化階段,而是反映了中國產業結構不斷優化,第三產業對經濟的貢獻越來越大。因為選取的工業化指標是當年工業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所以也可以理解為工業對國民經濟的貢獻率。近年來,由於第三產業的快速發展,工業的貢獻率徘徊在45%左右,而城市化率每年都在以接近1%的速度遞增。與其他國家的系數相比,中國工業化水平與城市化率的關系是彈性的,經濟發展水平對城市化水平的變化也是彈性的。隨著經濟發展和產業結構的優化調整,中國城市化滯後於工業化的現象正在得到糾正。
蘭州和中國城市化進程中的新問題及其原因
城市化和工業化基本上是相互適應的,這在以下幾個方面給我們提出了新的課題:
1.城市人口集聚和壹般大規模城市的問題
城市人口的大量集中會產生巨大的消費需求,提高公共設施的利用率。當城市化遠遠落後於工業化的時候,先聚集人口是大多數城市的選擇。2007年中國城鎮平均人口為65438+1990年的0.7倍。
當城市化滯後於工業化的現象逐漸消失,制造業企業開始向中小城市轉移時,是否應該繼續追求大規模的城市平均規模就成了問題。
2.城市產業集聚及其路徑選擇。
產業集聚有利於形成專業化分工與合作,促進相關產業和市場的建立,降低企業生產和流通成本,提高經濟效益。產業發展分工協作的密度、精細度、頻率,只有城市才能實現。城市是產業集群形成的重要環境基礎,城市的發展通常會形成壹定數量的產業集群。中國已經形成了壹大批產業集群發達的城市,其經濟發展和城市化水平都比較高。
當企業按照產業鏈布局成為趨勢時,側重發展總部經濟的中心城市和側重生產車間布局的外圍城市的區分就非常明顯了。第三產業本質上是壹個消費產業,是人類居住方式的改變帶來的。第二、第三產業內部和之間的高度分工與合作,促進了經濟的繁榮發展和社會的分工。
對於壹個城市來說,是辦公室還是生產車間?各類城市選擇何種類型的產業集聚是壹個艱難的選擇。
3.城鄉發展中的土地占用和失地農民問題
從世界各國工業化和現代化的歷程來看,城市化是伴隨著市場化和工業化,由二元社會結構向壹元結構轉化和農村人口向城鎮轉移從事非農產業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農民的職業、身份和生活方式發生了深刻的變化,即從農民到居民,從農村生活到城市生活。城市化本質上是人口和土地同步城市化的過程。
而城市內需的刺激被狹隘地理解為城市房地產業的發展,亂占耕地現象有所擡頭。近年來,我國城市發展的空間失控現象嚴重,表現為城市的無序擴張,占用大量耕地,造成大量失地農民。中央嚴控654.38+0.8億畝土地紅線的政策遏制了這種趨勢,但現在又面臨新的威脅。2000年中國城市建成區面積為22439平方公裏,2006年達到33659.8平方公裏,城市面積擴張年均增長率為8.3%。相比之下,2000年中國城市總人口為45906萬,2006年增加到57706萬。城鎮人口年均增長率僅為4.3%,建成區面積增長率與城鎮人口增長率之比為1.93:1。這種城市擴張導致約4000萬至5000萬農民失去土地,產生就業、安全和征地補償等社會問題。
4.城鄉人口流動
隨著城市化進程的加快,人口流動規模逐年增加。根據國家統計局2005年公布的全國1%人口抽樣調查數據,我國流動人口為14735萬人,約占全國總人口的10%,其中跨省流動人口為4779萬人。與第五次全國人口普查相比,流動人口增加296萬人,省際流動人口增加537萬人。人口流動的基本方向是從農村向城市流動,大規模的跨區域人口流動已經成為我國社會經濟轉型過程中不可逆轉的社會經濟現象。
隨著人口的大規模跨區域遷移,農民工為城市的繁榮和發展做出了巨大貢獻,但他們的就業和社會保障問題卻無法得到妥善解決。就業不穩定,收入水平低,生活條件差,社會保障滯後。農民工雖然和本地人壹樣在城鎮生活工作,為城鎮經濟發展做出貢獻,但也只能成為在城鎮漂泊的邊緣群體。城鎮還沒有完全接納農民工,農民工還遠遠沒有真正融入城鎮。
城鎮化發展中的上述問題,嚴重影響了我國城鎮化進程的健康發展。要解決這些問題,我們需要弄清問題產生的原因,並提出解決問題的對策。我們認為主要原因是:
壹是對城市的定位不準確,對城市發展的區位條件和產業基礎的認識有偏差。
城市的定位包括兩個方面:等級定位和功能定位。等級定位是指城市在區域城鎮體系中的位置。功能定位是指城市在區域城鎮體系中的功能分工,是避免同行業(部門)重復建設的關鍵。在中國的城市化進程中,許多城市的發展定位存在壹定的局限性和缺陷。比如很多小城鎮要求形成中等城市,中等城市規劃成大城市或者特大城市,很多城市要求建設國際大都市。
總結壹下,第壹,城市的功能定位高大上,很多城市沒有根據當地的區位條件、產業基礎和發展情況進行科學的等級定位和功能定位,非常盲目;二是地方政府追求大區域的增長極,片面強調城市的首要性。城市首位度反映了國家或地區的城市規模結構和人口集中度,首位度是壹個中性詞。沒有理論研究認為首要地位越高越好。
二是城鄉分割的管理體制和城鄉發展的巨大差異造成了大量的城鄉人口流動,使得農村資源幾乎沒有成本地流向城市。
近年來,我國戶籍制度改革取得了不少成績,但並沒有從根本上改變我國城鄉分割的二元管理體制。城鄉二元管理體制使城鄉二元結構制度化。在強大的國家制度約束下,農村為城市發展提供了大量資源,農村發展落後於城市,城鄉差距日益擴大。
城鄉二元結構體制是城鄉經濟差距擴大、城鄉發展不平衡的最直接原因,是城鄉發展不平衡的制度基礎。鑒於對城市更高的工資和更好的生活條件的期望,許多農村居民開始移居城市。農村社會分化的推力和城市經濟發展的吸引力是城鄉人口流動的主要原因。由於傳統戶籍制度形成的城鄉二元結構體系,農民工難以真正融入當地社會的工作生活圈,即安居樂業,導致轉移的農村勞動力大規模回流。因此,城市化的過程不能有效轉化為吸納農村人口的過程和覆蓋城鄉的人口結構轉變過程。
三是土地管理制度不完善,征地和供地之間存在巨大的利潤空間。
就土地制度因素而言,壹般認為,我國大規模城市圈地的動力來自於征地制度和供地制度之間巨大的利潤空間,導致地方政府利用征地制度中的缺陷“以地生財”。土地征收制度的缺陷包括:土地征收範圍過大,很多土地是為了商業開發而不是公共利益而征收的;征地補償太低,征地按原土地用途補償。這種計算方法不符合市場經濟規律,沒有反映土地的潛在效益和利用價值,沒有考慮土地對農民生產資料和社會保障的雙重功能,沒有反映土地市場的供求狀況。被征地農民安置不落實的;征地程序不規範等。征地費侵占了壹部分應該由農民分享的農地城市化的溢價收入,甚至使地租水平低於正常農村經濟的要求。征地制度創造的巨大尋租空間誘導開發商和政府扭曲行為,人為增加土地市場的投機性,開發區“開而不開發”、工業園區“圈而不建”的現象極為普遍。利益驅動的結果是,地方政府尤其是城市政府把土地作為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靠土地賺錢,熱衷於經營土地和城市。
第四,中國城市化進程的新思路
從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中國城市化進程中出現問題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隨著中國國民經濟的持續增長和國家綜合實力的增強,城市化作為中國在21世紀實現和平崛起和現代化的重要發展戰略,現已進入關鍵時期;隨著城市化和工業化基本適應階段的到來,也到了城市化進程中的戰略思維轉型期。對於即將到來的“十二五”時期,作者提出了三個新的思路:
1.擺脫城市發展只是為產業提供壹個載體的觀念。
隨著中國經濟社會發展進入新階段,城市發展必然會受到經濟全球化、新技術革命、構建和諧社會等因素的影響。城市化滯後於工業化問題的逐步解決,決定了我們必須從城市發展本身來確定發展目標,賦予中國城市化新的內涵,建設壹條全新的符合科學發展觀、健康發展的城市化道路。
在科學發展觀指導下的新型城鎮化進程中,需要把握每個階段的城鎮化發展程度,了解不同經濟發展模式城市的狀態,在可預見的時期內調整城市向良性城鎮化發展。換句話說,我們需要更加重視宜居城市的建設。
2.從強調大城市到爭創強市。
準確理解衡量城市發展的各種指標,從城市綜合發展的全局給城市定位。如上所述,城市首位度是壹個綜合指標,不能盲目追求。城市化率也是壹個綜合指標,不能只從城市人口來衡量。要註意各種約束的情況,防止虛假城市化。城鎮化速度要遵循經濟發展規律和資源環境承載能力。有些地區經濟發展快,就業多,城市化速度可以加快。城市化不是指城市空間的擴大、城市人口的增加和城市設施的完善,而是需要提高城市現代化水平,城市居民享受現代化成果,城市生活環境質量不斷提高,城市社會治安穩定有序。
在新的發展階段,我們在推進城鎮化進程時,不僅要加大調控的量,更要註重質量的提高。城市化過程是壹個復合過程,涉及經濟、社會和制度的方方面面。加快城鎮化進程,提高城鎮化質量,確保城鎮化與經濟社會發展相銜接,是當前工作的重中之重。從城鎮化率的明顯提高到城鎮化質量的明顯優化,是壹個不斷提高的過程。
3.從獨立的城市發展道路到城市與區域協調發展的戰略思維。
城市是區域系統的壹部分,是區域的中心,區域是城市發展的基礎。城市發展應以區域規劃為基礎,統籌考慮,發揮大城市優勢,挖掘潛力,打破行政束縛,以大市場為重點,實現區域經濟的規模化和集團化,建立區域共同市場。要克服城市對區域競爭的狹隘理解,搞區域分割,不妥協,自成壹體,導致小而全,功能趨同。
以區域為載體,以交通為紐帶,以經濟分工合作為基礎,形成城市群,發揮城市群發展優勢。結合現有城市的現有實力和發展潛力,按照功能分工對城市群進行定位,充分發揮相鄰城市的功能互補,實現結對融合發展,促進城市群地區經濟社會全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