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戒酒的初期, 與從前的酒肉朋友保持適當距離,或者找個合理的借口來避開以喝酒為主要活動的宴會是明智的做法。但是遲早我們必須出席壹些喝酒的聚會,因此如何面對酒局很重要。
如果主人是老朋友,可以事先告知自己現在已經戒酒; 或至少有壹位同伴知道我們正在戒酒 ,並了解到它對我們的重要性——他能聲援妳並減少妳將承受的壓力。
另外如果在出席宴會之前在胃裏先補充壹些營養東西對於妳穩定情緒是有益的, 妳也可以隨身帶著壹小包妳最喜歡的糖果或是替代食品 。有時候如果在吃完晚餐後,晚上還有很長的喝酒時間時,我們也可以提前離開。大多數的人幾乎完全不在意我們的離去, 他們太忙著喝酒或是諸如此類的事 。
總體而言我們不要過於緊張,因為(1) 別人喝酒並不像我們原先所以為的那樣 (2) 非常 、非常少人註意到或在乎我們是否喝酒 (3)愛護我們的朋友或親戚,他們樂於見到我們不喝酒。
聚會時也許會有喝酒的親戚朋友詢問 :
“ 妳喝什麽? “
“ 只喝壹杯沒關系 “
“ 妳為何不喝? “ … 等等 諸如此類的話。
我們盡量采取不說謊同時也讓其它人能夠比較快了解和接受的方式進行說明。 例如” 健康因素”和 “ 醫生的吩咐 “ “ 我發現自己不適合喝酒 “。壹般人都能接受我們現在已經不喝酒的事實,同時停止詢問我相關問題。
當然越早向我們熟識的人坦白事實的真相對自己越好。大部分友善的人會贊賞我們的誠實並鼓勵我們為擺脫酒癮所付出的努力。對別人大聲說出我們不喝酒可以給我們自己很大的幫助, 強化我們保持清醒的決心,同時可能會有壹項附帶作用 : 有時候當我們做出如此的聲明後,會鼓勵其它有些想要或需要喝酒的人不喝,別人並不會看低妳。
當我們被問到想喝點什麽時,我們大部分人可以接受汽水或其他飲料,如此壹來可以讓自己更自在。
很正常的,我們並不希望別人過於關註我們戒酒的事,而是希望能夠以謹慎和隱密的方式而非公開的方式昭示眾人。但有時候壹位好心、出於善意的朋友或家人,無意中過度關心我們酒癮疾病的康復情況 。這可能會使我們感到相當為難,這時最好試著忍耐,通常不會超過2分鐘 ,等到我們感覺較為冷靜時, 我們能平靜的解釋我們真誠的感激他們的關心。
有時候壹個喝了很多酒的人或者原來的酒友,對於妳突然不喝酒不滿意,妳碰到這種強迫的情況並心情不愉快時,請記住有千上萬正在戒酒的吧友支持妳,即使我們不在現場,但我們的心與妳同在 。妳要學習避開這壹類的人,有時候完全可以找個借口直接離開,即便得罪這類人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畢竟我們不過是采取必要的措施以維護自己的健康。
記住最後壹次喝醉的經驗
壹如字面上所示,我們指的是“喝醉”酒而非“喝酒”。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長久以來“喝壹杯酒”意味著三五好友把盞言笑的歡樂時光。基於我們每個人不同的年齡以及第壹次喝酒時周圍的環境,我們都有過各種回憶和期待(有時是焦慮) 使我們可能回想起壹杯沁涼的啤酒、壹杯雞尾酒、杜松子酒加奎寧水、威士忌加啤酒、壹口紅酒或諸如此類的事物等等。
周而復始,在多數人早期喝酒的過程中,對於酒精的期待總是能夠符合實際需要喝下的酒量。
如果剛好每次都能恰如其分,我們自然認為“喝杯酒”是壹件令人愉快的經驗,不僅滿足自己的需求,也不會逾越宗教習俗的規範。同時滿足渴望、迎合社交場合的禮儀,並有助於我們放松心情、振奮精神,達到我們各種不同的追求目標。例如以壹位55歲的芬蘭人而言,當有人找他喝壹杯時,不禁立即使他聯想到年輕時,在寒冷的天氣下喝下壹兩杯白蘭地或伏特加烈酒後,所帶來的陣陣暖意。
若是壹名年輕的女性,她腦海裏可能立即浮現,華麗水晶杯裝著香檳、衣香鬢影、耳鬢廝磨、情意綿綿羅曼蒂克的氣氛,或是搖滾音樂會中蓄胡、長發牛仔裝裝扮的年輕人,從滿袋瓶裝酒中取出壹瓶豪飲,閃光燈不停閃爍,四處煙霧迷漫,每個人都尖聲狂叫,令人興奮不已的景象。有壹位A.A.會員說:“喝壹杯”幾乎等於是吃比薩、喝啤酒的代名詞。
還有壹位78歲的寡婦說,她時常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療養院時,很喜歡在就寢時來杯雪利酒的習慣。雖說我們腦海中這種對於喝酒的印象極為自然,然而就我們現在的情況而言,卻是壹種誤導,這也是我們有些人開始喝酒的方式。
如果我們喝酒的過程僅僅是這樣,那麽我們後來就不太可能會惡化成為嗜酒的問題。然而如果我們毫無畏懼的檢視從前喝酒的過程,就可以看出在我們最後幾年或幾個月的嗜酒期間,不論我們再如何努力的嘗試,未曾再出現如此完美、神奇的時光。
取而代之的是我們壹再的發現自己的實際的酒量遠大於此,最後總是導致某種程度的麻煩。也許我們對自己飲酒過度單單只有私下感到些許內疚。
但有時卻會演變為劇烈的爭吵,影響本身工作,甚至導致嚴重的疾病、意外,或法律和財務問題。所以,當壹個“喝壹杯”的建議出現時,現在我們嘗試著回想從開始喝酒到最後壹次可憐的醉酒和宿醉的整個過程。
壹般朋友對我們提議喝壹杯酒的邀約,壹般而言純粹指的是社交應酬、壹兩杯淺嘗即止的方式。
但是如果我們認真仔細的回想上次喝醉所給我們帶來的痛苦的全部細節,我們就不會再被長久以來盤據在我們心頭對“喝壹杯酒”的印象所蒙蔽。
如今我們可以坦白地承認,就我們生理上的真實反應而言,我們相當確定壹杯黃湯下肚,意味著我們遲早又會再喝醉酒,而帶來壹連串的麻煩。
喝酒對我們來說已不再意味著音樂、歡樂,而是病痛和悔恨的記憶。有位A.A.會員曾經如此表示:“我知道現在如果去酒吧喝壹杯酒,將絕不可能再像以前壹樣,只是用壹點時間、花壹些金錢而已。
這壹杯酒將會耗盡我的銀行賬戶、我的家庭、我的房屋、汽車、工作、我的理智,甚至於我的人生。這實在是太大的代價太高的風險。”
他記住了他最後壹次喝醉的情況,而不是第壹次喝酒的經驗。
舍棄陳舊的觀念
在過去嗜酒期間我們從生活當中累積下來壹些根深蒂固的想法,即使在我們停止喝酒之後,卻無法像變魔術壹般,轉瞬間就消失無蹤。
雖然我們已經遠離了醉生夢死的日子,但是酒癮疾病依舊徘徊不去。所以我們已經發覺到,如果能夠設法去除許多開始又再度萌芽發根的舊觀念,將有助於我們康復的療程。
而這些老舊的思想,也確實壹再地重復發生。我們所努力想要達成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夠從過去陳舊觀念的束縛中,重新獲得壹種放松而自由的感覺。很多我們過去思考方式的習慣及
其所形成的概念限制了我們的自主權。
當我們以全新眼光仔細檢視時,原來它們只會壓垮我們而壹無是處。我們沒必要再繼續緊抓著不放,除非經過確實的檢驗證明有用,而且真正仍然可以發揮效果。
我們現在可以使用非常具體的標準用來衡量壹個想法目前的實用和真實性。我們能夠對自己說“那正是我在喝酒時經常有的想法,這種思考模式現在是否有助於我保持清醒?今天這種思想對我而言是否有益?”我們過去很多陳舊的觀念——特別是那些關於酒精、喝酒、醉酒、以及酒依賴方面的想法(或是嗜酒的問題,如果妳比較認同此壹措辭)——對我們而言不是毫無價值,就是實際上在自我毀滅,去除掉那些想法將會是極大的解脫。
也許舉幾個例子就足以說明我們拋棄這些陳舊而無用的觀念之益處。當我們在十幾歲的青少年時期,對很多人而言,喝酒是壹種宣誓證明,用來表示我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或者我們已經長大成人,而且聰明老練、見過世面或者足夠強大可以違抗父母和其它權威。
在很多人的觀念中喝酒總是與浪漫、性、音樂、功成名就及優越感、奢華享受密不可分。如果學校有傳授任何關於喝酒的事情,通常只是對於健康的危害和可能被吊銷駕照等——其余的事並不多。
同時有許多人仍然相當確信任何喝酒行為完全都是不道德,直接導致犯罪、痛苦、恥辱和死亡。無論我們對喝酒的感覺曾經是什麽,正面或負面,通常是強烈而又情緒化遠多於理性。或許我們對於喝酒的態度僅僅只是無意識的,不假思索的全盤接收他人的意見。
對於許多人而言,喝酒是社交場合中,必要而無傷大雅的壹部分,在某些地方、朋友之間在特定時間內所進行的令人愉快的休閑活動。
其他人也許視喝酒為佐餐必備物品。但現在我們問自己: 如果不喝酒,是不是就實際上無法盡情享受友情或美食?我們喝酒的方式是否
有助於改善自己的社交關系? 這樣是否能提高我們對食物美味的享受能力?對於想喝醉酒的想法,無論是贊成還是反對,其所衍生的反應甚至更加極端。不勝酒力可能被視為只是好玩或者只是丟臉。
基於各種理由,想喝醉酒的想法常令許多人都覺得反感。可是對我們有些人而言,這是壹種渴望的狀態,喝醉酒不僅僅只是為了迎合他人的期待,同時我們自己也喜歡這壹感覺。但是同時另外還有壹個影響因素,就是由於受到社會知名人士的公然輕忽。
有些人完全無法容忍從未喝醉的人,其他人則是鄙視喝得太醉的人。就現今醫療保健所發現的結論,目前對改變這些態度所能發揮的影響力仍然相當有限。當我們第壹次聽到“嗜酒者”這個名詞時,我們大多數人都會聯想到是專門指那些年邁、衣衫襤褸、渾身顫抖或是在行乞令人討厭的人,或是在貧民窟裏喝醉酒的人。
現在對此問題有充分了解的人都知道這全都是廢話。然而盡管如此,我們過去所殘留的那些模糊不清的概念,在我們剛開始試著保持清醒之際,依舊縈繞在我們心中。
蒙弊了我們的視線,使我們難以察覺到事情的真相。但直到最後,我們總算變得有意願去接受,轉變過去的那些觀念——只是可能——部分也許有點錯誤,或至少不完全能夠再準確的反映我們個人的親身經驗。當我們能夠說服自己,以誠實的態度看待過去的經驗、並仔細聆聽其它不同於我們自己的想法時,我們就可以用開放的胸懷來面對壹長串過去我們所未曾詳細檢視過的信息。
例如,我們可以察看科學專業的敘述:酒精不僅是美味解渴的飲料,而且也是壹種能夠改變意識形態的藥劑。我們學習到不但可以在飲料中發現到藥劑,同時也存在於食物和各種藥品之中。而且現在幾乎每壹天,我們都可以讀到或聽到壹些特定的藥劑對於人體所造成多重的危
害(包括對於心臟、血管、胃、肺部、口腔、腦部等等)這是我們從前所未曾懷疑過的狀況。藥理學家以及其他的成癮治療專家,現在都已經認為酒精無論是使用作為飲料、興奮劑、鎮靜藥、補藥或是安定劑,不能完全視之為安全無虞。但就每個單壹個案而言,其本身並未必會直接導致身體傷害或精神惡耗。
顯然大部分人都能夠優雅的使用,而不致對自己或他人造成傷害。我們發現,可將喝酒視為醫學上的服用藥物,酒醉就像是服藥過量。濫用藥物能夠直接或間接的導致各種身體健康、精神、家庭、社會、財務、工作上的問題。
我們能夠開始看到酒精對有些人所造成的後果,而不是大部分只想到喝酒給我們帶來什麽。我們也已經發覺到,任何人,只要是有發生過關於喝酒方面任何型態的麻煩,也許就是處於我們稱之為“嗜酒”的狀況。
此壹疾病侵襲的對象不分其年齡、信仰、種族、性別、智力、背景、情緒、健康、職業、家庭狀況、體質好壞、飲食習慣、社會或經濟地位或其它壹般的個性。問題不在於妳喝多少或怎麽喝、何時喝、為什麽喝,而是喝酒如何影響到妳的生活——當妳喝酒時發生過什麽事。
在我們能夠意識到自己有這個疾病之前,我們必須先走出壹個老舊而又令人厭倦的誤區:承認我們自己已經無法控制酒量是壹可恥、懦弱的表現(如果我們曾經如此)。
軟弱?事實上我們需要相當大的勇氣才能正視這壹殘酷的現實、毫無保留、沒有掩飾、無需借口,同時我們不用再自欺欺人。(雖然似乎不是在自吹自擂,但坦白說我們很多人都幻想自己是世界冠軍)在我們從酒癮疾病康復的過程中,同樣也會因為壹些錯誤的想法而蒙上陰影。就好像其他數以百萬計的人,親眼見到壹個人因為喝酒而導致死亡,對於這個嗜酒者為何無法以自己的意誌力停止喝酒會非常的驚訝。
這是另壹個過時的觀念,我們之所以會將這種想法壹直銘記在心,主要是因為我們很多人在早年時期接觸到壹些典型、超強意誌力的案例,或許是有過家族或鄰裏中的傳奇人物。經過多年放蕩不羈的生活後聲名狼藉,但突然間改弦易轍放棄酒精、女人,到了50歲的時候,洗心革面、重新作人,從此滴酒不沾,成為舉止得體、誠實正直的模範。
這種當我們準備好時也能夠依樣劃葫蘆的幼稚想法,是壹項危險的錯覺。我們不是其他任何人。我們就只是我們自己(我們也不是每天喝壹大瓶,壹直活到90歲的老祖父。)現在我們非常確定的結論是,僅憑個人本身意誌力來克服酒癮問題,其效果就像是治療癌癥壹般。從我們自己的經驗中已經壹再重復的證實此事。
我們多數人曾經嘗試獨自解決,不論是希望控制酒量或是停止喝酒,但無論如何努力嘗試我們就是無法得到持久的成功。即使如此,要使我們坦白承認需要幫助仍然很不容易。因為此種作法,看來似乎也是壹種懦弱的表現。
沒錯,我們正深陷於另壹種迷失當中。但是我們最後終於問自己:如果我們能夠獲取並運用更強大的力量,是否比自己徒然無益的孤軍奮戰會更有智慧,尤其是在我們自己經過壹段時間反復證實無法奏效之後? 如果按壹下開關,就能開啟燈光,我們不認為持續在黑暗中嘗試摸索是明智之舉。我們無法完全靠自己獲得清醒。這並非我們所學習到可以保持清醒的方式。
同時充分享受清醒的生活也不是壹個人獨自可以完成的工作。只要我們能夠考慮少數幾個有別於我們原本陳舊想法的觀點,即使是暫時性的,我們就已經作了壹個正確的決定,邁入快樂、健康的新生活。
原本我們深信絕無可能會發生此事,但這種變化此時此刻正出現於我們成千上萬的會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