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住幾天,就有人來敲門。妻子聽到有人敲門,就要去開門,我連忙阻止:"別著急,等壹會兒再開"。妻子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攔住了。在外面敲了壹會兒門,見沒有動靜,便從門口塞進來兩個信封和壹張紙條。我拿起信封壹看,每個信封裏裝著壹萬元錢,紙箱上寫著:"小小心意,請收下。名不副實。"妻子很奇怪:"我們剛搬進來,又沒電,誰來給我們家送這份重禮?"我笑著說:"這個妳不用管,人家送的,我們收下就行了。又不是偷,又不是搶,怕什麽?"
幾天後,又有人敲門,這次妻子沒有開門,我也沒有開門。我走到門後聽了壹會兒,聽到有人在門外輕輕地踱步。十分鐘過去了,踱步聲停了,緊接著,有人從門縫裏塞進了壹個信封。等外面的人走遠,我拿起信封,打開壹看,裏面是壹張中國工商銀行的靈通卡,還有壹張小紙條:"卡內有現金 5 萬,請隨身攜帶。密碼是123456.老王"。妻子更奇怪了:"真是不可思議!我們無職無權,壹對普通教師,他們為什麽要送我們這麽重的禮?如果他們的孩子想換個好點的位子,也用不著送這麽大的禮啊!"我笑了:"這個妳不用擔心,他們送,我們就收下。明天妳就去銀行把這筆錢取出來!"
我買這套二手房花了60萬元,可不到壹年,從門口塞進來的現金或銀行卡就遠遠不止這個數了。當妻子再次問起原因時,我平靜地說:"這套房子,之前我們住過壹個大局長。這正是我要買這套房子的原因!"
不知道為什麽,今晚我突然想起了年輕時看 "風水寶地 "的事。
在我還不懂 "風水 "和寫字的時候,奶奶帶我去過兩三次。那裏離我家只有幾裏路,卻要翻過壹座山。不過,要翻過壹座山,還要經過兩個山坳。兩個山坳各有壹個幹凈清澈的水塘,水塘裏雜草很少。池塘倒映著三面環山的將竹子、松樹、杉樹、楓樹、紅葉樹、棗樹、茶籽樹和壹些我不知道名字的高矮不壹、胖瘦不壹,甚至還有很多不知道名字的樹和隨季節變化的野花、野果。
我覺得有必要記住那些樹,那些竹,那些花,那些果,還有那個池塘,那些被我忽略的,如今只能在夢中尋覓的美景,用手輕輕地往兩邊壹拂,就可以捧起來喝那潔凈的洌,清涼的浸,甘甜的水。我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尋找。
幾天前,我看到了壹張山清水秀的照片,我驚訝得有點把持不住自己,好久沒看到這樣的美景了,目光所及之處,許多池塘都長滿了雜草,堆滿了垃圾,空氣中漂浮著牲畜腐爛屍體的惡臭......
在我的心裏,照片上的美景就像幻覺壹樣。
在我心中,照片上的美景猶如幻覺--那種未被汙染的寧靜,那種未被汙染的純潔,透著自然美的純真,那種對虛假雕琢的拒絕甚至蔑視,那種只有神靈才有權停留的地方,我該去哪裏尋找呢?
而我的心在 "風水寶地":那低垂著腦袋,披著綠色長發的羞澀少女像竹子壹樣,發絲隨風舞動,伴著風的笛聲;墨綠色的雪松像壹把無法完全合攏的直傘,傘尖直指蒼穹;開闊、寬大的松樹,像壹位極富內涵的高級學者,那密密的松針.那密密麻麻的松針叢中藏著壹個個鱗次櫛比的松球,像是象征著成功的勛章。
酸棗樹駝彎了枝頭的酸棗呵!風壹吹,啪啪作響,被風打落的,壹個個又黃又軟像小鳥蛋壹般長圓形的棗子呢?在圍裙口袋上壹扒,取壹粒,用圍裙角輕輕壹擦,放進嘴裏,嗯,酸酸甜甜的......
紅得發亮,很小的牛蛋粒,還有更小的像枸杞子壹般紅紅綠綠脆脆條條的粒;刺球壹樣的毛栗子、球狀粒、朱砂粒、苦朱砂粒......
白色的木沫,或紅或紫或白的木屑,刺糖結,黃色的梔子枝粒,紅色或綠色的茶籽,還有它們的 "前世今生"--那些五顏六色的果實或無果的野花......
遠了,都遠了,連同池塘邊那兩位身披白裘,氣質高貴的女高音歌唱家--大雁壹般遠去了。
自顧自悠閑吃草的牛,脖子上掛著鈴鐺,隨著牛脖子的微動而發出鈴鐺的響聲,看著牛兒們爬在竹梢或樹梢上蕩秋千......
記得上次去的地方,我命名為 "風水寶地"。
記得上次去那個被我命名為 "風水寶地 "的地方時,我才十三四歲。那天,我順路去看望大奶奶,順便去拍照選景。
大奶奶個子不高,袖珍得很,穿著壹件已經洗得完全褪色的大衣,大衣上打著各種顏色深淺不壹的補丁,穿著壹條同樣打著補丁、同樣褪色的六分褲,褲子又肥又長,長及小腿。他蒼白的臉上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牙齒潔白整齊。
曾祖母還沒有認出我來,當我自報家門時,曾祖母立刻笑逐顏開,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水,記得過去每次去曾祖母家,她都會盛上壹小碗熱氣騰騰的芝麻綠豆茶。聞壹聞,深吸壹口氣,壹股帶著香草味的茶香直入肺腑。那壹次,我又聞到了那久違的香草味,感覺好親切。
奶奶把我從上到下打了好幾遍,嘴裏不停地說著誇獎的話,然後把我家從老到小問了個遍,望著大奶奶臉上不離不棄的燦爛笑容,讓我感到無比的溫馨。特別是看到大奶奶 "弄--落,咯咯咯咯...... "的招呼聲,玩得正歡的黃雞、白雞、黑雞、麻雞、大雞小雞、公雞母雞們,立馬鬧騰起來,屁滾尿流。吵吵鬧鬧,顛顛簸簸跑過來,圍在女主人的腳邊,抓起當時灑在地上的金黃色谷粒,我激動不已,動情地說:"大翁媽,妳這兒是塊風水寶地,我長大了,有錢了,我就跟妳作伴。等我有錢了,我要到妳這裏蓋壹棟大房子,依山傍水,陽光又好,洗菜挑水打柴都方便,空氣也好。"大奶奶笑得細長了眼睛,眼淚流了出來:"傻孩子,妳為什麽非要住在拉裏,長大了,發達了,要當官做官當富婆住的也是臨街的大房子,那就請妳住臨街的大房子吧,妳也可以住臨街的大房子。"大姥爺說。
那時,水塘山坳裏只住著大奶奶壹家三口,大爺爺到了夏天,就要到外面去做席生意,大爺爺就像光著膀子,露出骨瘦如柴的黑長身子,穿著壹條肥大的黑六褲,褲腰上束著壹根紅綢繩。
我們叫大爺爺叫大爹,大爹種的紅薯、雪薯、馬鈴薯都好大,辣椒、茄子也掛滿了樹,他經常要做生意,那些菜不知道為什麽什麽樣的好,地裏的雜草也很少見,那條通往山外的路也很幹凈,很少有雜草。即使是現在除草劑、百草枯等藥物泛濫的年代也很難看到這麽幹凈的山路,真不知道大爹是怎麽做到的,看大爹走路的樣子似乎穩穩當當不急不躁,但跟他壹起走的那個壯小夥也是絕對走不過他的,可能是因為他腿長的緣故吧。
那片 "風水寶地 "曾經很美,可後來發生的事,卻壹點也不美了,大爹喝的是農藥,他總是看不起大翁媽,他的壹句口頭禪是:"我們是包辦婚姻。大翁媽很賢惠,盡管分居兩室多年,經常主動幫大爸爸洗床上的被子,但大爸爸卻堅持要付錢,四毛錢壹次。
大爹爹家是木墻房子,雖然不大,桐油卻油得金光閃閃,屋頂是小黑瓦。大奶奶家的墻主體是黃泥砌的,間壁是用牛屎汙泥砌的竹碼,屋頂鋪的是稻草。
大爹脾氣很倔,他是喝毒藥走的,走的時候,身體也不好,也許他不想被誰看不起,不想拖累誰。
大娘是八十多歲才走的,走前幾個月被壹個四五十歲的大男人侵犯後癱瘓在床,多虧了女兒的輪流點伺候,單兒子的身體像大娘壹樣偉岸很袖珍,壹點也不像大爹那麽瘦高,他喜歡唱花鼓戲,嗓子很好,有板有眼,鄉裏鄉親的堂客們,都愛拿他開玩笑,大家都親切地叫他!"牛支書"。其實他不姓牛,壹身幹凈的藍色羊毛比基尼中山裝,襯衣口袋裏長長地插著壹支鋥亮的鋼筆,他的 "牛支書 "的名字就來源於農閑時常幫人放牛,壹放就是壹群。
牛支書生前曾幫壹個表姐抓過草,他發現嶺邊有個洞,以為裏面有條大黃鱔,伸手去掏,不想掏出壹條蛇咬了他壹口,敷了敷,也沒見紅腫淤血,天天茶飯不思,全靠好心的表姐壹天送壹碗充饑?是餓的嗎?誰知道呢?總之,壹個月後他投塘自盡了,據說當時他爬過的路上留下了長長的爬痕。找到他時已是第二天中午,表姐去給他送飯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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