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半畝花田》是少年作家田維最後壹次多彩的人生獨舞。這裏有她的繪畫、攝影和詩歌手跡。田維的文學悟性很好,她的文字純凈而幹凈,但裏面有壹種質的東西讓妳回味,在這童稚的肩膀上背負著如此沈重的負荷,在這童稚的心裏有對生命如花般隕落的接納。 摘要:2002 年 12 月 14 日 關於咖啡 我是什麽時候開始喝咖啡的?我不記得了。我對咖啡最早的記憶是爺爺家包裝精美的咖啡禮盒。精美的盒子裏有兩罐咖啡,壹罐是純咖啡,另壹罐是伴侶咖啡。不知是誰送的,爺爺不習慣喝咖啡,咖啡的苦味在他眼裏比不上手中那壺茶的清香。於是,那個精致的禮盒就被丟在了角落裏。我想,它也沒想到會遭受如此冷遇。終於有壹天,祖孫二人意識到,咖啡再不喝就要變質了,而老人壹生節儉,怎麽能接受這樣的浪費呢?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做出最後的選擇,但他們只拿出了伴侶喝了起來,據奶奶說,那味道有點像牛奶。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姥姥和姥爺的早餐就變成了壹塊馬黛茶。而那罐純正的咖啡就這樣在罐子裏壹天天逐漸變質,這也是爺爺奶奶寧可視為浪費也不願意接受的事情。都說咖啡是苦的,但在我最早的記憶裏,咖啡是有些溫熱的。後來,是我的中學時代。那時,壹切都很朦朧,對於未來,誰也沒有把握。很長壹段時間,我都以為自己考不上高中,我常對我的壹個朋友說:"我眼前壹片黑暗,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沒有任何理由,我就是這樣莫名地擔憂、迷茫,在陽光下掙紮。......壹種簡單得近乎絕望的情緒整日籠罩著我。也許正是這種對未來的擔憂,在不知不覺中引發了我對人生最初的壹些思考。未經世事的我偶爾也會坐下來想壹些事情,於是偶爾會去麥當勞買杯咖啡喝,加很多牛奶,然後多次續杯。起初,我只是覺得咖啡的味道會讓世界變得更純凈、更清晰。期中考試在即。同學們都喝咖啡,但不是在麥當勞喝。那是壹種罐裝咖啡,味道不錯,但冬天喝太冷了,而且價格也不便宜。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所以我買了速溶咖啡,在學校裏沖泡。當時正值隆冬,下午喝上壹杯熱騰騰的咖啡再誘人不過了。我的幾個朋友也加入了我的行列。於是,在冬日陽光冷光照射下的走廊壹角,每天都多了幾個端著紙杯喝咖啡的瘦小身影,在初三走廊沈重的空氣中,不時聞到幾縷苦中帶甜的香氣,偶爾聽到壹兩聲笑聲。初中的冬天就在苦與甜、冷與暖、凝重與活潑的交織中過去了。我想,春天終於來了。我們壹個接壹個地走進騰出來當照相館的教室,坐下來,對著鏡頭微笑。隨著 "哢嚓 "壹聲,我們記錄下了在寒冷的走廊上奮鬥的最後壹刻。那天,我的頭發很亂,壹邊的頭發無情地翹了起來,無論我怎麽努力,都無法把它壓下去,焦急中,我終於把翹起來的頭發弄成了這樣,印在了壹寸的底片上,也許是因為頭發的緣故,我笑得很不自然。這壹系列場景,伴隨著我至今還能聞到的速溶咖啡的味道,印在了我初中最黑暗的記憶裏。就在期中考試前,學校突然宣布不讓我喝咖啡,甚至不讓我上學,甚至不讓我參加那場我擔心了三年的考試。這簡直就是壹場噩夢!但這不是噩夢,我無法從噩夢中醒來,我面對的是真真切切的現實。於是,我的世界在很長壹段時間裏不再有咖啡。取而代之的是彌漫著蒼白的藥味,消毒水的味道......,它們伴著刺眼的白色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春天明明已經來了,怎麽又被鎖在了窗外?這裏似乎是被春天遺忘的角落,只有那些柳絮似乎可憐我們這些被禁錮在屋子裏的孩子,飛到我的床前,給我帶來壹些春天的消息。朋友們在最後的沖刺階段抽空來看望我,他們帶來了新鮮的草莓、晶瑩的果凍、芬芳的果汁,卻沒有帶來那個冬天我們壹起喝過的咖啡。但我的心永遠無法抹去那飄散在萬有引力中的香氣。躺在潔白的床單上,我的心情永遠無法平靜,日復壹日地胡思亂想,有時甚至後悔那罐咖啡壹天天變壞,我想我也會在這張床上像那杯咖啡壹般壹天天變壞。幸運的是,我沒有那麽糟糕。春天過去後的壹個早晨,我沒有喝咖啡,走出了傷心的屋子。外面,已經是夏天了。而我的春天呢?已經壹去不復返了。我去參加了我最害怕的考試,結果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麽糟糕。我考上了高中。在沒有咖啡的日子裏,我的心情變得輕松起來,不再過分擔心無法預知的明天。我學會了充實地過好每壹天。我學會了用壹顆心去面對生活,就像我第壹次把咖啡印在記憶裏時那樣。我明白了,當我用壹顆簡單的心去看世界時,世界就少了許多煩惱,生活也可以像壹杯咖啡壹樣簡單快樂。如今,我再次捧起這杯咖啡,記憶如流水般淌過心田。酸甜苦辣的氣息再次縈繞心頭,壹支筆,壹種心情,讓我回味這關於咖啡的壹切。有人問我,為什麽不去咖啡館品嘗地道的咖啡?咖啡店總是古樸的風格,燈光昏暗,精致的杯碟整齊地擺放在格子桌布上,等待著人們去在這種雅致中享受那份情調,那份芬芳。的確,那的確是壹種享受,咖啡就屬於這種格調,而我從來沒有走進咖啡館點壹杯來到窗前細細品味。也許那樣的咖啡會別有風味,也許那樣的咖啡才是真正的咖啡。但那不是我的咖啡,我的咖啡是童年中精致的劣質咖啡,是冷光中的熱咖啡,是簡單中苦盡甘來的香氣。所以我不去品嘗那些經過太多裝飾的咖啡,哪怕它再美、再漂亮。在寒冷的夜晚和無數個不眠之夜,咖啡給了我溫暖。我在失眠中回憶起壹段有咖啡和沒咖啡的日子,有它的芬芳。或欣喜,或心痛,卻是生活沈澱的簡單。心中掠過壹絲難以形容的味道,原來也是咖啡的味道。心情好壞,燈下壹支筆,壹份心情,壹杯香濃的咖啡,壹顆平靜安寧的心--也許這就是生活。2005年2月19日 嬰寧--讀《聊齋誌異》中的《嬰寧》 花枝間,是她花兒壹樣的笑臉。"叢花亂樹間,隱隱有小李落。......屋舍不多,皆茅屋,意甚雅"。嬰寧屬於這種詩情畫意的風景,她是在安靜中爛漫的女子。她,"拈壹枝梅花,貌美如花,嫣然壹笑"。已經十六歲的她,呆若木雞。她,"笑語嫣然,癡而不失其媚"。這樣的嬰寧天真可愛,少了封建女子的脂粉氣和唏噓淚。她的笑與當時封建教條的反差,讓 "滿堂婦人,為之粲然"。不合乎禮教的笑聲,止也止不住,"還捂著嘴,笑得不可收拾"。幼稚得近乎瘋狂。笑聲如鞭子,聲聲鞭打著那昏庸可笑的教條。她的笑沒有被人們排斥,太子因笑癡迷,皇後因笑消愁,鄰家少婦因笑 "競相迎之"。英寧笑得坦然,笑得痛快。即使是在婚禮上,她依然 "笑得彎不下腰來,就不笑了"。她的確像個嬰兒--純白無瑕,壹塵不染。寧寶寶坐在花叢中,她不知道,她就像壹朵最美的花。她屬於那裏,她就是大自然。因此,當王子提到 "夫妻之愛 "時,嬰寧可以問他"有什麽不同嗎?"可在王子服說 "夜***枕耳 "時回答 "我不習慣和陌生人睡覺"。這樣壹個如嬰兒般可愛的女子,本應永遠笑在花叢中,本應永遠讓她天真爛漫。然而,她最終還是離開了山谷桃源般的生活,來到了這個世界。於是,到最後,她的笑容終於被凡塵磨滅了,寧寶寶終於因為壹場無良之人引起的風波 "再也笑不出來了,雖然老逗,也終於不笑了"。母親說:"人不要笑,但有時必須笑"。也許寧寶寶真的不該對那西鄰 "不避而笑"。而那樣愚蠢的寧寶寶又怎能奢望這許多,而西鄰的下場也是活該。心靈的傷害無法彌補,所以她再也沒有笑過。壹個曾經笑靨如花的女子,終究被無情的教條變成了不曾笑過的少婦。英寧不是沒心沒肺地笑,她的愛蘊含在笑容裏,卻最終在淚水中釋放,她 "愛鬼媽媽,為哭而笑"。英寧的心是清澈透明的,流淌在心底的是壹股喜悅,卻被釀成了苦澀的淚水。這笑與淚的對比,怎能不令人動容?多麽如花的英寧,多麽可愛的英寧,多麽深情的英寧。可是,英寧的故事總是被人當做悲劇來讀,總有壹種隱隱的心痛湧上心頭。因為什麽?因為再也看不到花枝招展如花笑靨的她了嗎?是的,她的笑,是止不住的笑的味道,"笑矣",讓 "合歡忘憂 "沒有了色彩,"花枝 "在她面前也顯出了矯揉造作。幸運的是,寧寶寶的兒子和她的笑容壹樣,有 "偉大母親的風範"。朦朧中,卻忽見寧寶寶依然站在亂花叢中,南風動人,她笑了,笑得壹如從前,壹如從前的純真,壹如從前的美......,壹如從前的寶寶。2005年5月1日 耳邊的聲音 就像那聲音,那麽溫柔地在心底彌漫開來,小心翼翼,像十白驚醒了夢中人。聲音,在天邊流淌,伴著月色,載著芙蓉般的雲朵翩翩起舞。我願獨坐山間,靜享天籟。奔騰的溪水,脈脈流走的,遺贈給我的是壹份輕盈明亮的智慧,帶走的是我滿心的汙垢。溪流在耳畔,輕輕撫摸著久違的愛戀,久久無影的甜蜜。洌洌不似自如的流水,正回蕩著溪水的柔語。冥冥之中,天空中或也有這寧靜的溪水聲,那是雨在天空中灑落,似海市蜃樓,似霧裏看花。雨落無聲,只聽見落雲的靈魂在嗚咽。不知有多少個午後,我在窗下聽雨。在初春,在夏末,在秋風乍起的日子,在未入雪的日子。壹點點微弱的聲響,敲打在窗上已漸漸變得縹緲,循跡而下的是人生路上的軌跡。沒有盡頭的壹樣,在我濕潤的眼眶裏延伸。多少掙紮在雨霧間的綿延,壹如這細碎的生命之音,蓄勢潛行,摸索前行。尋那壹條筆直的路,回到雲端。細細的聲音回蕩,似在歡笑,又似在感慨,細不可聞。我勉強鎮定,佯裝漠然。我唯壹在意的,是耳邊那無法捕捉的聲音。原來,我是谷底的壹抹藍,深藏了所有的美好,只給世人這樣壹抹冷藍。寧靜,無聲,在孤寂中沈睡億萬春秋。其實,需要的只是壹種聲音,壹種足以喚醒我的聲音。也許,是遠方隨風飄來的壹粒沙;也許,是迷路的旅人;也許,是水上輕舟如花的女子。激起壹圈圈漣漪;喚我壹個無人知曉的名字;或用蘭花槳撥動我柔軟的青絲。讓看似平靜的水面蘇醒重生。獨木舟上的女子唱著歌,水波應和著,輕輕蕩漾。在落花聲中億萬次搖擺。嬌柔的身軀,總是經不起秋的洗禮。在陽春,聽到了花開的聲音。角角落落,奮力掙紮,用心撐開層層厚重。我附耳過去,在終於>的那壹刻,我聽到了生命的墜落,壹種醉人的厲聲。整個過程只是在萌芽中掙紮,而不是在春色中搖曳。妳說,妳的美麗只是生命終結前最迷人的謝幕。於是,我傾聽了關於妳的壹切,所有的掙紮,甚至最後的喜悅釋放。而在墜落的那壹刻,什麽都沒有了。來年又是春光,妳重生,依舊掙紮,依舊吶喊,然後,為生命再次美麗地謝幕。結局,原來可以如此動人。寒夜燈下,再無聲音刺痛我的心魂。只有妳,深藏在墻角,不知何處有風。為我吟誦妳遙遠的詩句。妳來自沙漠,那裏有炙熱,妳來自沙漠,那裏有炙熱。妳來自沙漠,那裏有炙熱的風沙,迷惑著過往行人的眼睛:妳來自冰原,那裏有遼闊而透明的藍色,妳要去開滿鮮花的山嶺,妳要摘壹朵送給妳最心愛的姑娘;妳要去風浪澎湃的大海,妳喜歡那種漫卷激蕩的......,妳的詩句,寫在遙遠的過去,飄蕩在我的耳畔。太多太多,在妳低沈的嗓音裏,我做著妳的夢,那些夢醒後煙消雲散的美夢。就像我的童年,再也回不去了。淡淡的回憶,撐不起壹顆未完的心。還好,在我童年的黃昏裏,還有壹絲聲音在翺翔。橘黃色的天空中響起的是什麽已記不清了,是鼓聲,是輕哼的歌謠,還是漫天飛舞的鴿哨?越是苦苦思索,越是壹無所獲。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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