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澤全出生於壹個中醫世家,古老相傳,他的“始祖”是唐代中醫大師、藥王孫思邈的再傳弟子。上溯到明朝的家譜,傳到張澤全的父親張老先生,已是第二十代了。張老先生不僅承傳了藥王神技,更繼承發揚著古人“恭儉謹約、濟世救人”的高尚醫德,並在民間留下許多佳話。
張老先生長髯及胸,慈眉善目,儼然逸士,但行醫十分認真,教子更是極嚴。澤全年方六歲,張老先生就讓他背誦《千金方》、《湯頭歌訣三百首》,並讓兒子站在壹邊看當爹的看病。稍長則繼之以《內經》、《溫病全書》,並常常領著澤全上山采藥。澤全天資聰穎,悟性極高,13歲就開始給小夥伴“看病”——開始當然是“姑妄言之姑妄聽之”壹類,不久人們便發現他雖為黃口孺子,但言每有中,真的把他當小郎中,也讓把脈,也照方抓藥。 1969年家中的壹場大禍又加快了張澤全的成熟:張老先生失足從房頂掉下來,腰部不巧正“墊”在壹塊石頭上,形成腰椎錯位截癱!外傷性截癱,至今也被醫學界視為不治之癥。張老先生清楚地知道這壹點,所以他沒有上京下滬地花冤枉錢——當時也花不起;但又不甘心頹然臥床了此殘生,就讓14歲的澤全給他治。父親動口,兒子動手,但要治好截癱,談何容易!中醫古來有句話:“癱癆鼓脹噎,閻王請就客”。這五種“不治之癥”——癱瘓、肺結核、腹水(往往為肝硬變所致)、全身或下身腫脹(心腎疾病晚期常見)和吞咽困難(食管癌所致)——隨著醫療科學的發展,中西醫結合的采用,其中有壹些,特別是肺結核,現代醫學治起來已“不在話下”了,可癱瘓位於“五絕”之首,至今仍乏回春妙手。
針灸是中醫治癱的主要手段,也是迄今醫學界公認的最有效的手段。但它有許多“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訣竅,又十分難學。為了得到好的效果,必須做到三點:壹是選穴準;二是進針快,並按經絡原理正確行針,補瀉迎隨,分毫不差;三是敢在“禁穴下針”,達到治療深度,但又不能傷人。澤全按嚴父的指點,壹面先紮常規穴位,壹面抓緊苦練針功。他制作了人體泥模型,春夏秋冬壹有空就練針,後來閉著眼睛也能壹摸壹個準。除了練針,他還加強理論學習。文字古老晦澀,內容博大精深的《靈樞》,他在父親的講解教導下硬是熟記於心。
父親和自己是他最初的針灸對象。張老先生十分堅強,兒子即使紮得不好,他也總是給予指導和鼓勵,從不抱怨發火——這和督導澤全學習時簡直判若兩人。越是這樣,澤全就越覺得過意不去,越想在自己身上多練幾次……
這是壹段難以想象的歲月。想想吧,澤全作為在校初中學生、既要學習,又要勞動,還得學醫、行醫,給老父親針灸、煎藥……他能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可事情就是這麽怪,時間和精力也能“逼出來”!
奇跡也能逼出來。張澤全這樣沒日沒夜操勞的第三個年頭,張老先生的截癱竟然痊愈,可與常人壹樣飲食起居、行走工作了!這場災禍沒有給“張氏家族”的醫療事業造成太大的影響,卻使它增加了壹位人們同樣信賴的少年大夫。這位被逼成的少年大夫身上已播下了以後創造更多、更大奇觀的種子:由於未曾學完理論知識便投身實踐,遇到困難便得帶著問題學,學以致用,他身上沒有“世醫”中十分普遍的門戶之見,養成了旁征博引、融會貫通的治學習慣;澤全行醫之初便貫徹了“中西結合”,廣泛地接觸各種病例,從而思路、視野大為開闊;由於許多病看過後都要請老父親“審查”,醫案必須說得準確詳細,並且自己先評價壹番得失,這又使他不斷探索、不斷總結、不斷學習與提高的長處與潛移默化中形成。
人心換人心 著手編寫《地方中草藥》
1974年高中畢業後,張澤全在定襄縣城關鎮當時還叫“公社”的合作醫療站當了專職的醫生,獨當壹面地行醫了。他當醫生,工作量之大同樣令人難以想象,每日看病量在100人左右!醫生是當時農村最辛苦也是最受歡迎的人,無論深更半夜、赤日炎炎、寒風刺骨、還是風雨交加,無論人疾畜病,只要有人請,他就得背起藥箱出發。當然,群眾也盡其所有實心實意招待他,逢年過節,瓜熟棗紅都送壹些給他嘗嘗鮮,群眾說:這是人心換人心。
這也許是張澤全創造性研究的起步階段:受《拓荒本草》的啟示,他開始編寫《地方中草藥》。他壹面上山下溝尋找本地野生的中草藥材,壹面調查收集老百姓患了病用草方偏方治好的病例。這樣就可以用偏方代替壹部分花錢的藥,用本地藥代替外地藥,節省壹些開支了。
鄉親們聽說張澤全在摸索編撰《地方中草藥》,十分支持,紛紛給他送上方子,介紹治病經過,有的是“碰巧”治好某種病的經過,末了就會加壹句“是不是某某草藥頂了事,您可以琢磨琢磨。”那情那義,張澤全至今還向人說起。
當然,這也是人心換人心的結果。
有壹位山裏的劉老漢,聽說張澤全能用不花錢的藥為人治病,特地趕來求醫。老漢患肺病哮喘十幾年了,現又得了關節潰瘍,經久不愈。澤全耐心地告訴他:病情進展得到控制後,可以用本地中草藥治病去根;但壹開始還得用壹個月的青鏈黴素。說來可憐,那時壹支青黴素不過壹角八分,鏈黴素也就是兩角多錢,註射壹個月才百八十塊錢,可老漢壹聽就嚇壞了:“我這肺病十幾年了,腿也爛了五年了,就是沒錢治,家裏壹毛錢也拿不出來了,哪能勇氣這麽貴的藥啊!,請您用別的辦法救救我吧!”張澤全想起當時有位天津患者是“帶藥求醫”的,痊愈後還剩下壹部分青鏈黴素,看到醫療所藥品奇缺就留下了,這不也算“不花錢的藥”嗎?他就把這些藥用給了劉老漢,配上自配的本地草藥方劑居然也把老漢的兩樣重病治愈了!並且真的沒讓老漢花壹分錢。劉老漢邁著兩條好利索的腿離去,過壹兩天又回來了:十幾年上山采藥,老漢積攢的驗方、草方、偏方,以及當地“不花錢”的藥的各種記載,竟然有厚厚的好幾本!盡管老漢文化不高,缺乏理論功底,沒能“久病成醫”,盡管這些抄件、記載存在壹些錯訛缺漏,尚不足以形成體系,但他們是像和氏璧壹般的璞玉,加工、整理、完善之後,就會放出奪目的寶光,這些記載,張澤全至今仍寶貝似地存放著。他們不僅給張澤全編撰《本地中草藥》助了大力,更是劉老漢的壹顆璞玉之心!
還有壹位老大娘的故事,也是張澤全念念在懷的。老人得過兩次半身不遂。頭壹次程度較輕,澤全給她用盡各種辦法,針灸、按摩為主,輔以湯藥和針對性地鍛煉,三個月痊愈。可老人壹回家就的操勞家務,不久就因為去地裏揀柴回來時碰到在門口而舊病復發。澤全再次送醫上門,天天為他針灸,隔幾天就送去湯藥,但凡有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二次癱”比頭壹次更是康復無望,可在老大娘身上卻出了奇跡。大娘痊愈後深為感動,將家藏《傅青主男科·女科》送給澤全,說:“我看這書有用,妳們父子對人都是這麽好,所以我把這寶書給妳,好多給老百姓看病。”傅青主,即傅山先生,清代中醫泰鬥,他的醫療理論和實踐,代表著祖國醫學的巔峰!
克服疑難病癥 古都西安拜師 “濟慈神針”
張澤全也並非總能妙手回春,他常向人們提起兩個病例:壹個是位肩周炎患者。肩周炎雖不是什麽重病,但在那個連肚子都很難填飽的歲月,“風寒濕勞”綜合作用,特別難處理。肩周炎又強硬地限制上肢活動——勞動人哪能不用胳膊不用手啊!慕名而來的人滿懷希望地堅持治療半個月,末了只在張澤全的醫案上落了個“好轉”,他不禁為之輾轉反思……
還有壹個是偶然相逢的。張澤全壹行四人乘火車去呂梁山采藥,在車上壹個小孩因高燒抽風母親抱著直哭,澤全主動掏出針盒搶救孩子,但稍有好轉不壹會又接著抽風,鄰座的壹位老者對人說,西安有個神針濟慈,能把死人救活,可惜太遠來不及了。當時,孩子的病情確實嚴重,為了搶救孩子,他們改變了行程,及時在陽曲站下車,護送孩子到縣醫院,當晚10點多鐘孩子得救了,他們四人才松了壹口氣。
不久,張澤全出現在古都西安,為那個孩子,也為了那個肩周炎病人。他打聽到“神針”大號濟慈,當時已九十多歲,住在市郊壹所古舊簡樸的小屋裏,從不收徒弟。澤全三番五次登門拜師學藝,都遭到拒絕,他急了,裝病再去,不料卻被老人壹眼看穿,澤全哭了,哭著說明了來意,特別是學藝不精力所不及的隱痛,他說到了孫思邈,更說到了當時人們患病的痛苦,濟慈老人眼裏放出了亮光!原來老人不是根本不收徒弟,而是擇徒條件極嚴:壹要天分高,二要心術正,三要基礎好,四要有毅力——能達到這些得真是鳳毛麟角,張澤全具備了這四大條件,成了濟慈老人的第壹個也是最後壹個弟子。老人對澤全的教誨,遠過“傾囊相授”,不僅讓自己的弟子研讀自己的全部醫書、史書,給弟子講解疑難病例,做出針灸示範,為了使澤全迅速掌握“神針”,他們師徒還經常試針——只有這樣,才能體會“取穴、行針”與“針感”的微妙之處,有了嚴父和濟慈老人兩位良師,張澤全這段時間的《本地中草藥》研究課題便生出雙翼:兩位老世醫即同出壹源均為藥王,又各自傳承數十代,在溫暖富庶的關中平原和寒涼貧瘠的塞北山區這兩地不同的常見病、多發病醫療實踐中,各自積澱下深厚的理論方藥經驗,正好由澤全把他們連在壹起,便會“碰撞”閃現出光彩的火花!
三載光陰就這樣在“西安-定襄”兩點壹線中穿梭而過,《本地中草藥》在鄧小平以教育為突破口整頓全國,大抓業務那年的早春二月殺青付梓,醫藥方面的論文也見諸報端好幾篇。張澤全這位入室弟子被濟慈老人“趕”了回來——讓他報考北京中醫學院,接受正規系統的專業教育,孫思邈的傳人能否在當代再放光彩?老人對這位弟子寄予厚望!
求學生活是相對平靜的。張澤全像壹塊巨大的海綿,靜靜地、充分地吸吮著專業知識。
通過中醫學院的系統學習,他如虎添翼,多年的行醫實踐與理論得以結合,使他的醫技醫術確確實實得到升華而為以後的業績奠定了紮實的基礎。
為了不幸的小女孩 走向糖尿病研究之路
幸運之神就在這平靜中伴隨著壹位不幸的女孩向張澤全走來:她當時只有14歲,骨瘦如柴。家人為她看這種“能吃能喝就是老掉肉”的怪病已傾家蕩產,她不知經過多少周折來到了澤全的面前。
小女孩的不幸和他親眼目睹的千千萬萬個糖尿病患者的身體被病魔逐漸吞噬的痛苦以及目前醫療界缺乏治療糖尿病有效手段的現實,深深激發了澤全攻克糖尿病痼疾的決心和勇氣,他決意潛心研究糖尿病,自1983年起,他開始對這壹被稱為當今世上三大頑癥之壹的糖尿病立項公關。從此,他憑著堅定不移的堅強意誌,刻苦鉆研的頑強精神,鍥而不舍的臨床實踐,博采眾長的豁達胸懷,薈萃了中外糖尿病研究理論之新成果,創立了多維全息糖尿病醫學新理論,首創了“脂糖消系列新療法”,展現了中西醫結合綜合治療糖尿病的新途徑。通過近十萬例患者確切療效的實踐,他終於跨入了通向糖尿病治療的自由王國,他莊嚴的向世人宣告:“糖尿病不是終生疾病,是可以治愈的。”前無古人的論斷震驚了醫學界,令人信服的治療結果給廣大患者帶來了幸福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