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壹個落後自給自足的山村,壹個幸福的家庭被偶然打破了。弟弟妹妹和“瘋媽媽”住在壹起。姐姐叫張小玉,弟弟叫張曉晗。
他們的父親曾在當地壹家外資煤礦挖煤。夏天,壹場暴雨導致礦坑坍塌,他和其他200多名礦工被埋在了礦裏。死者家屬被堵在礦上討個說法時,奸商與當地政府勾結,派暴徒和便衣拿著刀、棍、手槍對其進行毆打和驅逐,造成2死37傷。母親在大雨中被暴徒擊中頭部,後來在礦區的壹個山溝裏被發現,衣衫襤褸,長發飄飄,遍體鱗傷,已經瘋了。
從那以後,家裏就把事情搞得更糟了。為了給父親辦葬禮,家裏花光了僅有的壹點積蓄,還不得不向親戚借了債。我母親臥病在床,因為她沒有錢接受治療。那時,小雨即將初中畢業,韓笑上初壹。
我家被四堵墻圍著。我的哥哥和姐姐每天早上帶壹個幹饅頭和壹些腌蘿蔔去學校。它們是壹日三餐。鄰居的奶奶可憐他們,答應照顧媽媽。就這樣,兩兄妹壹直到妹妹畢業都是山窮水盡。為了給哥哥收學費,姐姐去鄰縣跟別人學縫紉,每天晚上回來總會拿到壹些錢。弟弟拖欠讀初二,日子壹點壹點過去了。
直到有壹天晚上,姐姐洗衣服的時候,看到哥哥的褲子上沾著壹些沒有擦幹凈的血跡。她深受驚嚇,連忙喊道:“小寒,妳過來,這是什麽?”小韓正在洗碗,聽到姐姐叫他,慢慢走了出來,只說自己不小心摔跤了。“不要騙我。”我姐姐非常生氣。她知道我哥哥在撒謊。“在學校有人欺負妳嗎?”小寒沈默了。“小寒,我很窮,我爸不在了,我媽這樣,我會被欺負,但是不要沒誌氣,不要讓人看不起妳。妳好懦弱,可以挨打,受了傷也不說。妳怎麽這麽不爭氣?”姐姐說著,哭了起來。韓笑慌了。他趕緊說:“姐姐別哭。都是我的錯。不要哭,姐姐。”他也開始哭了。這對兄妹哭成了淚人。
入冬以來,媽媽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農村人以為有個腰酸腿痛就能忍,最後蔓延到無藥可救才後悔。有壹次他們扶媽媽上廁所的時候,發現媽媽的腿已經走不動了。爸爸沒有兄弟姐妹,姐弟兩個急壞了,急忙讓叔叔親戚幫忙送媽媽去醫院。冷若冰霜的舅媽壹分錢都不借,無奈的舅舅偷偷用架子車把妹妹和弟弟送到鎮上的衛生院,冒著大雪把他們裹在被子裏的母親送走。住院費壹次800元。不交錢,連架子車都不讓進。兩兄妹拿出姐姐這半年做針線活掙的三百多塊錢,舅舅顫抖著接過錢。加上他現在的五十多塊錢,連壹半都不夠。他急得渾身冒汗。他讓弟弟妹妹在衛生院門口看著媽媽,去找院長說情。他還沒說完,院長就把他叫了出來,把他推出了門外。他沒有辦法,只好再次向親戚朋友借錢。人們知道他背著老婆借錢,又怕老婆兇,大多不肯幫忙。從中午去衛生院,到晚上七八點回到醫院門口,我只借了壹百塊錢。兩個孩子在雪天用媽媽的架子車等了七八個小時。看著兩個孩子凍得蜷縮成壹團,舅舅只好含著淚把他們接了回去。
這個冬天,舅舅帶著弟弟妹妹到處找中醫偏方,每天給媽媽熬藥,希望媽媽康復,甚至媽媽也能恢復正常,不再瘋狂。然而事與願違,由於天氣寒冷,母親除了癱瘓外,還感染了風濕和頸椎。舅舅幾乎絕望了,但是哥哥姐姐依然沒有放棄,堅持給媽媽熬藥,希望出現奇跡。
但是我買不起中藥。
臘月的最後幾天,哥哥放假了,姐姐的老板停工了。兩兄妹只是默默的每天給媽媽熬藥,完全不知道除夕就要到了。
人們都知道兩兄妹的情況,所以年底都不願意找他們要債。但是命運並不關心他們。兄弟姐妹們還需要錢給媽媽買藥。他們堅持這樣做。即使母親的病治不好,他們也要每天想著給母親找老中醫偏方,守在母親身邊給母親熬藥。這是人性中最真實的感受。
當新年的第壹縷陽光照進這間破舊的房子時,這對兄妹已經睡著了,因為他們整夜都守在母親的床邊。他們的臉貼著媽媽的左右臉,女孩的臉貼著她的臉。我母親的臉很溫暖,蒼白中略帶紅色。15歲的妹妹穿著媽媽去年做的棉襖,紅著臉,皺著眉頭。13歲的弟弟也穿著媽媽做的棉襖。他臉紅,流鼻涕。這孩子睡著時在笑。他夢見了什麽?也許是壹個夢,去年我和父母、姐姐、家人壹起包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