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蘭河傳》是蕭紅為壹個小鎮寫的傳記,那裏有蕭紅最喜歡的爺爺,有她最喜歡的後花園,但也有很多麻木不仁,無知到吃人的人。
這本書有三個視角,壹個是作為孩子的蕭紅,壹個是作為成年人的蕭紅正在回憶這座城市,寫這本書,壹個是作為旁觀者來看這本書的我們。
從三個角度看,呼蘭河構成了壹幅生動的畫面。讓我們看到了那個時代封建禮教摧殘下那些愚昧麻木的人們的鮮活的生活畫面。
01
書壹開始就介紹了呼蘭河的地理位置,以及蕭紅記憶中的大致模樣。不過這些蕭紅只是壹筆帶過,沒有重點描述。反而給壹個大泥坑加了濃墨。
這個大泥坑是呼蘭河居民生活中的調料。今天有人的牲畜淹死了,明天有人掉進去了。他們總是喜歡這樣談論它。所以總會有壹些人在大泥坑周圍幸災樂禍。有的是真心幫忙,有的只是看熱鬧,有的偶爾提建議。“是什麽推倒了兩邊的院墻,又是什麽在墻邊放了壹排樹?”畢竟也沒人說坑是用土填的。
為什麽沒人想過填泥坑?這是壹個成年人蕭紅在回憶童年那些事時的質疑,也是對那個時代人們愚昧無知的壹種攻擊。
繼泥坑軼事之後,蕭紅提到壹個賣豆芽的寡婦王。她唯壹的兒子意外溺水身亡,但她似乎仍過著平靜的生活。偶爾想起這件事,她會時不時在街上或者寺廟平臺上哭壹場,但哭完之後,她還是回去賣她的豆芽。她沒有忘記自己的悲傷,但在其他村民眼裏,她已經成了壹個瘋女人。
02
在後面的章節裏,蕭紅又續寫了呼蘭河的壹些壯美之作,如跳神、放河燈、唱秧歌、野太子戲等。呼蘭河的大部分盛大表演都離不開鬼神論,凸顯了那個時代人們的迷信與愚昧。尤其是蕭紅關於老胡家大團圓媳婦的那壹章,讓人痛恨這些人的愚昧,也深深同情他們,因為他們吃的是別人,而封建禮教吃的是他們。
團圓媳婦,所謂童養媳。老胡家的童養媳是外地人。她回來的時候,據說已經十四歲了。事實上,她只有十二歲。就因為個子高,怕別人笑話,故意謊報年齡。
在蕭紅的描述中,團圓媳婦原本是壹個活潑愛笑的小女孩,眨著壹雙又大又黑的眼睛。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再也看不到了。反而每天都能聽到老胡家傳來團圓媳婦的哭聲。
原來婆婆認為她不道德,接連打小團圓的媳婦。鄰居都覺得該打了,說這個團圓媳婦太大方了,壹點都不像團圓媳婦。坐在那裏,坐得直,走得快,壹點都不知道害羞,真的應該自律。
慢慢的,連哭聲都聽不到了。但是,各種跳神驅鬼的做法,在老胡家也是此起彼伏。老胡家的人都以為她鬼上身了,鄰居們也開始認同。有的甚至開始祭出各種偏方,說吃全毛雞,黃連雜拌豬肉之類的,說這壹家可以吃這個偏方,那壹家可以吃那個偏方,充滿了爭論和熱鬧。
諷刺的是,老胡家真的是壹個接壹個的嘗試,希望有壹天能把鬼趕走。後來各種藥方無效,偶然聽到哪個真人厲害,就請真人練練。看到小團圓媳婦腳上的牌子,真人問原因,得知是婆婆烙的。現在我在胡說八道,什麽因果報應,她死了妳得跟什麽陪葬等等。老胡家的人,尤其是婆婆,都嚇壞了,不管錢掙得多辛苦,先把災給辦了再說。真人帶著騙來的錢跑了,但老胡壹家還在找各種偏方驅鬼。
這不,我也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偏方。讓團圓媳婦當眾脫衣洗澡,而且是燒開的熱水。她掙紮著大喊,圍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個個興高采烈。團圓媳婦的哭聲越來越大,大家都以為她死了。有些人甚至同情地留下了幾滴眼淚。
當她被婆婆叫醒的時候,圍觀的人都以為結束了,有的開始打哈欠準備回家睡覺,但是聽到婆婆說要洗三次才有效。於是大家又精神煥發了,想回家的也不回了。就這樣,小團圓的媳婦三次被燙傷,三次暈倒,最後只是壹口氣躺在那裏,半死不活。周圍的人都說這樣更好。於是老胡的家人又開始陷入恍惚狀態。小團圓的媳婦發呆了好幾天,終於咽下這口氣,死了。
當我讀到蕭紅關於小團圓媳婦的故事時,我的腦海裏不斷回響著魯迅在《狂人日記》中寫的“吃人”這句話。當年,是麻木無知的人民把壹個鮮活的生命活活吞下,還是吃人的封建禮教把壹群人的生命吞下?
03
這本書裏還有壹個人讓我印象深刻,那就是馮歪嘴子。可以說他是蕭紅筆下與這個食人社會抗爭的人物代表。
他暗戀隔壁的王小姐,後來成了壹家人。王小姐嫁給馮歪嘴子以前,四鄰八鄉都誇她,說誰娶了誰是福氣。長得好看,工作努力,成家立業的壹把好手。
她和馮結婚的時候,之前的美好話語好像憑空消失了。“我壹眼就看出她不是個好東西,說話聲音那麽大,沒有哪個女生有這麽大的力氣。”諸如此類,各種罵她,讓她反感的話語泛濫。人們開始編出關於馮歪嘴的各種傳說。當他們在他床邊看到壹根繩子時,他們說他要上吊了。他們看到他去河邊,就說他要投河自盡。甚至有人在他家附近徘徊。
但馮的歪嘴還活著。過了兩三年,他的第壹個孩子已經長大,第二個孩子也要出生了。馮歪著嘴可樂壞了,每天都忙得不亦樂乎。
蕭紅回憶馮歪嘴子的往事時,有壹個片段讓我很感動。
馮歪著嘴看見妻子捧著壹個大盆,便叫住了她。“妳幹什麽,讓我去拿?”看著妻子抱著壹捆柴火也攔住了她。“為什麽不讓我去拿?”看著老婆壹天比壹天瘦,我想多買幾斤雞蛋給她補補,但是老婆阻止了我,因為我舍不得。馮卻歪著嘴說:“妳生了這個孩子就沒補上。雞蛋多吃點沒什麽。我就賣幾斤粘餅。”
在那個重男輕女的時代,那個女人只是用來傳香的,這樣的男人很難對壹個女人這樣。
可惜事情並沒有按照人們的意願發展。馮的妻子在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去世。多少幸災樂禍的人在等著笑話,以為馮的歪嘴拖著他的兩個孩子肯定活不成了,睜大了眼睛在看。但馮的歪嘴並沒有看到絕望。他依舊賣著年糕,帶著那份責任活著,然後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壹天天長大,雖然在世人眼裏,這個孩子似乎永遠都長不大。
書中我最喜歡的兩章是馮歪嘴子和小團圓的老婆。這本書還談到了蔔兒,壹個封建社會老光棍的代表。當然是描寫了蕭紅最難忘的後花園和非常愛她的爺爺。
爺爺不顧壹切地愛她,教她讀詩,給她講故事,陪她玩。她最喜歡玩的地方是她的後花園。後花園的壹切都是免費的。花想開就開,鳥想飛就飛,那些瓜果想結就結。在她眼裏,他們在那裏可以為所欲為,自由自在。
其實蕭紅對後花園的描寫,不僅僅是關於孩子的幼稚和好玩,更是從我們讀者的角度,或者說從成年蕭紅的角度,表達了對自由的向往,對嶄新社會的渴望。她期待這樣的自由,希望未來的社會也是這樣。
據說《呼蘭河傳》還有第二部。可惜的是,才女蕭紅在365,438+0歲的時候去世了。她留下了壹系列代代相傳的優秀作品,也為她的任性留下了壹個又壹個的人間哀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