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10月，同事小滿的母親被查出癌癥。
那時候小曼才十歲，剛上四年級。
爸爸把家裏的積蓄都花在手術上了，還是時好時壞。
在浙江結婚的姐姐來看媽媽。
當年因為家裏條件不好，妹妹讀書不多，後來嫁了人。婆家人都迷信，時間長了，她也就信以為真了。
小曼姐姐回娘家時，看到面黃肌瘦的母親臥床不起，急忙攙扶著母親去鄰村求神要藥。最後，她回來告訴她爸爸:“上帝說我家沒有鬼，但是我媽媽的命到了，沒有藥可以治好她的病。上帝還說她媽媽很快就會去陰間報到，最多過了這壹年就走了。”
小個子男人睜大眼睛聽著妹妹說的話，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小滿的父親年輕時是壹名軍人。他不相信鬼神。他的大女兒去求神求醫。他想阻止，但畢竟是女兒的孝心，可能會給母親帶來壹些精神上的安慰。所以他沒有阻止。大女兒去問上帝後，他也不在乎結果。
其實我老婆得了癌癥，周圍村子的人早就聽說這個‘神’是個專門騙人的職業，能查出家庭背景的能力很神奇。
三個多月後，也就是剛過完年，媽媽就離開了剛滿十壹歲的小男人。
想著每次被欺負或者受了委屈，媽媽都會馬上過來保護她，可是現在她怎麽能接受媽媽會為了黑社會而離開自己？
淩晨兩點，他媽松開手的時候，小滿緊緊抱著她骨瘦如柴的頭，哭著不肯放手。
小滿的爸爸也很難過。“人不可能死而復生。我們去墳墓吧。
“爸爸勸小曼，小曼還是不願意媽媽離開他。
葬禮來的時候，小滿還抱著媽媽不松手。
最後，姐姐走到小曼身邊，很認真地告訴她:“世界上的每壹天，陰間就是壹年。妳應該讓妳媽媽去冥界報道。不然我媽的身體還在家裏，靈魂去了陰間也會受到嚴厲的懲罰。她媽去冥界妳忍心受嗎？”小曼想了想姐姐問上帝，上帝說媽媽不好好治療壹年就走了，果然如此。她覺得上帝的話很準，姐姐的話和上帝的話壹樣，就放下了。
葬禮結束後，我姐和大家買了很多紙錢，衣服，車子等等，給我媽燒了。
小個子問妹妹:“媽媽在陰間能收到這些東西嗎？”
“當然，我可以接收。只要我在上面上香，冥界就能接收到來自世界的信號，我的母親就會來收集它們。”
小男人深深地想起了母親已經去了冥界，但還能聯系上。
姐姐回浙江了，小滿卻很想媽媽。
她整天恍惚，茶飯不思，沈默不語。
在學校上課坐著，心不在焉，不想做作業，或者做錯了，成績明顯下降。
老師嚴厲批評了小曼，小曼馬上跑到媽媽的墳前哭，經常晚上在夢裏把媽媽哭醒。
小曼的情緒越來越低落，壹直在心裏唱著《世界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除了每周日去給母親上墳壹次，其余時間他都在房間裏度過。
老師看到小滿經常不完成作業，卻壹直在紙上寫著什麽。當老師走近她時，她把紙藏了起來。
老師不敢強行看她的秘密。看到小曼的異常舉動，老師很擔心，怕刺激小曼會帶來不好的後果。
於是，老師找小曼的父親反映學校的情況。
聽了老師的話，小滿的爸爸很難過。
其實他也發現了女兒的異常。這麽長時間，他沒有接受失去母親的現實，反而會有越來越多不正常的表現。他壹直很心疼，怕女兒有問題。他女兒和她媽相處慣了，跟她說什麽她都不聽，尤其是現在他連女兒在想什麽都不知道。唉！怎麽做才能讓女兒重新振作起來？周六早上，小滿房間的燈已經亮了。
小滿的爸爸起床去餵豬了。透過窗戶的玻璃，他看到女兒躺在桌子上壹會兒，沈思著，哭泣著，寫著。她的女兒在寫什麽秘密？小滿的爸爸想起了壹件事。他故意打開豬圈門讓豬跑得遠遠的，然後喊來小曼幫忙把豬趕進豬圈。
小滿急著收桌子上的紙，就趕緊跟在豬後面。
小滿的父親趁機在小滿的房間裏尋找，只發現桌子上有壹些香紙和壹些信件，上面都寫著:寄給王素英在陰間的母親。
爸爸拿起小曼桌上那封未寫好的信，讀了起來。原信說:親愛的媽媽，妳已經在冥界待了快四個月了。我已經給妳寄了將近20封信了。為什麽不回復？我姐姐告訴了我父親她向上帝提出的請求。我相信這是真的。妳吃藥沒用。新年剛過，妳就去了冥界。妳在陰間受苦了嗎？姐姐說，我們給妳燒的東西妳都能收到，所以他們都拼命給妳買，可是我給妳燒了那麽多信，妳為什麽連壹封都不回？媽媽，如果這次我給妳燒了，妳還是不回復，我肯定妳壹定很痛苦，我就去冥界救妳，妳等我。
小滿的父親看到這裏，才知道自己從小就被迷信毒害了。他只怪自己沒有阻止和反駁大女兒，差點讓她聚成大錯。他真的後悔了。
難怪小滿每周日都會去母親墳前，看著桌上的香紙。小滿的父親沈思了壹會兒。似乎很難三言兩語說服她。看來他只能以毒攻毒了。
然後就匆匆離開了小滿的房間。
第二天，小滿來到母親的墳前。她帶來了她媽媽平時愛吃的甜酒。燒了信之後，她學會了看起來像個成年人。她後退了兩步，站在壹塊石板上。石板下好像放了壹塊圓石，讓她像蹺蹺板壹樣晃了幾下。她不得不再次後退壹步。她的腳離開石板後，她跪下膜拜。當她剛站起來想離開時，突然從石板下走了出來。
小滿把紙從蛤蟆背上拿下來打開。原來是壹封用鬼紙寫的信。這封信用鉛筆寫的。字歪歪扭扭的，還有錯別字。
小滿仔細看了看:小滿，我的好女兒。
媽媽在冥界過的很好，但是妳的無知可能會讓我很痛苦，我可能會被放在油國(鍋裏)。
妳不安心學習，不聽老師和爸爸的話，不用管自己和爸爸，還想來找我。妳怎麽能這麽蠢？我知道妳在冥界的壹切。
妳不能只記得我，我以後不會給妳回信。
記住，我給妳的回復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要妳開心，我在陰間也能過得很好！
小曼看完信後，想到媽媽告訴她，因為白天要上班，晚上有空，所以去夜校上了壹些天。
是我媽的回復。我不想讓我媽媽受苦。我想讓我媽媽好好活著。我想聽我父親的話。
小個子男人拿著信，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我還把媽媽的信鎖起來，只有受委屈或者太想媽媽的時候才偷偷拿出來。
她下定決心，從現在開始，她將努力按照她媽媽告訴她的去做。
從此，小曼開始努力學習，按時完成作業，學會照顧爸爸，願意聽爸爸的話。最令人高興的是，每個人都能聽到她像鳥兒壹樣歌唱。
小曼爸爸看到女兒又開心了，終於壹塊石頭落了地。
小滿的父親匆匆去了浙江。他有很多話要和他的大女兒說。最重要的是讓她遠離迷信，否則會害人害己。
之後，我主動找小曼的班主任談話。
小曼的成績又上去了，活潑可愛的小女孩又回來了。
她上了初中，黑社會的回復壹直陪著她上大學。
後來，她成了壹家省立醫院的護士。受過高等教育的小曼難道不明白嗎？生老病死，喜怒哀樂，都是人生殘酷的現實。
她和父親相依為命，直到他去世。
她從未向任何人提及冥界的回復。她知道，當年因為父親的良苦用心，讓自己走出了迷霧，終於有了今天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