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歌漫談(1)
我是海象——披頭士
在披頭士的不朽經典中，有壹首歌的風格奇特異常，那就是1967專輯《神奇的神秘之旅》收錄的歌曲《我是海象》。從此，這首歌以其奇幻恐怖的旋律，夢幻的歌詞，神秘的寓意，成為披頭士歷史上最具傳奇色彩和爭議的歌曲之壹。今天Capo要和大家聊的是這部難度堪比獅身人面像之謎的作品——我是海象。
首先，讓我們聽整首歌。歌詞如下:
我是他，妳是他，妳是我
我們都在壹起
看他們如何像豬壹樣逃離槍林彈雨
看它們如何飛行
我哭了
坐在玉米片上
等待貨車的到來
公司t恤，愚蠢的血腥星期二
夥計，妳真是個淘氣的孩子
妳讓妳的臉變長
我是蛋人
他們是蛋人
我是海象
咕咕g' joob
坐著的城市警察先生
壹排漂亮的小警察
看他們如何像露西壹樣在天空飛翔
看看他們是怎麽跑的
我哭了，我哭了
我哭了，我哭了
黃色物質奶油凍
從壹只死狗的眼睛裏滴出來
克拉巴洛克魚夫人
色情女祭司
孩子，妳真是個淘氣的女孩
妳脫下了妳的短褲
我是蛋人
他們是蛋人
我是海象
咕咕g' joob
坐在英國花園裏
等待太陽
如果太陽不出來，妳就會被曬黑
站在英國的雨中
我是蛋人
他們是蛋人
我是海象
咕咕g' joob
專家，texpert窒息吸煙者
妳不覺得小醜在嘲笑妳嗎
(hohoho，hihihi，哈哈哈)
看他們笑起來像豬圈裏的豬
看他們是怎麽流鼻涕的
我哭了
粗面粉沙丁魚
攀登埃菲爾鐵塔
初級企鵝歌唱哈瑞·奎師那
夥計，妳應該看看他們踢腿的樣子
埃德加·愛倫·坡
我是蛋人
他們是蛋人
我是海象
咕咕g' joob
咕咕g' joob
咕咕咕
咕咕咕咕
朱巴朱巴朱巴
朱巴朱巴朱巴……
不知道大家瀏覽完上面的歌詞有沒有壹種不知所措的感覺？這的確是披頭士留下的最難的壹首歌。為了更好地理解它，我們必須先了解這張專輯出版前的背景。1967年的披頭士正處於壹個非常微妙的轉型期。他們在全球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披頭士狂熱”。但是，他們的音樂風格已經不自覺地開始改變，試圖在簡單歡快的搖滾中加入更多有深度的內容。在之前的《橡膠魂》《左輪手槍》等專輯中，這壹點已經體現的很明顯了。最重要的因素是披頭士成員開始接觸大麻、迷幻藥等迷幻藥，壹種前所未有的興奮感正引領他們的音樂走向另壹條道路。《佩珀中士的孤獨之心俱樂部樂隊》專輯大獲成功，被認為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毒品的啟發。更有甚者，甲殼蟲迷上了神秘主義，開始接觸壹位來自印度的瑜伽大師，並被傳授。他們也開始更加欣賞嬉皮士的理想和原則，留起了長發。壹切似乎都預示著他們的音樂風格會有奇妙的變化。
現在我們開始仔細聽這首歌。《我是海象》其實是由三首不同的歌曲組成，開頭的音樂來自約翰？約翰·列儂突然有了靈感。當時他正在服用迷幻藥，頭腦處於興奮狀態。這時，他突然聽到遠處起伏的警笛聲。列儂抓住了這壹印象，並為這像海妖壹樣深沈的旋轉寫了壹個序曲。接下來的歌詞非常有趣:
我是他，妳是他，妳是我
我們都在壹起
看他們如何像豬壹樣逃離槍林彈雨
看它們如何飛行
我哭了
十年後，列儂和小野洋子接受《花花公子》采訪時，他這樣說:
“第壹句歌詞寫於壹個毒品迷幻體驗的周末(第壹句寫於壹個周末的壹次迷幻之旅)，第二句歌詞寫於第二周同樣的迷幻體驗……”
的確，這些線條在藥物的作用下，充滿了亢奮和偽視的特點。第壹句的意思是“我是他，正如他是妳，妳是我”。“我們都在壹起”在這裏不是“在壹起”，而應該算是“我們是壹體的”，這種“人我不分”的感覺是神秘主義所追求的崇高境界。披頭士就是直接從這種狀態開始的，所以之後所有的混亂和幻覺都變得很自然。第二句中的“他們”看他們如何像豬壹樣從槍下逃跑，是緊接在前面的三位壹體，指的不是別人，而是“我、妳、他”的混合體。這裏是另壹種藥物幻覺:以全知第三方的視角看到自己的逃離。豬在這裏不壹定是真實的，應該代表壹種行動緩慢的動物，表達壹種笨拙的意思。至於槍，似乎可以理解為壹種具有權威性和壓制性的東西。之後歌手又加了壹句類似囈語的重復:看它們怎麽飛(註意，這裏的fly不是“飛”的意思，是“逃，逃”，與上面同義，是並列結構)。這樣迷幻的氛圍就完全營造出來了。
*妳是我，我是他，他是妳。
*我們是壹體的。
*看看我們是怎麽從槍裏走出來的。
*笨拙的逃避。
*如何逃脫。
*我哭了。
下面的歌詞——或者說胡言亂語——得到了進壹步的發展:
坐在玉米片上
等待貨車的到來
公司t恤，愚蠢的血腥星期二
夥計，妳真是個淘氣的孩子
妳讓妳的臉變長
這裏是壹系列看似毫無意義的名詞堆砌而成。玉米片是玉米脆片的壹種，van在這裏似乎更多了救護車的含義(醫院用面包車=救護車)。Corporation T恤可以指印有公司名稱的t恤，但在英式英語中，Corporation通常指的是市政府，比如Corporation圖書館，所以我們還是可以理解為某種束縛和枷鎖。愚蠢的血腥星期二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但我不明白它的含義。讓自己的臉變長，可以解釋為悲傷、沮喪或者憤怒，在這裏可以直接翻譯為“長臉”。這些東西表面上看起來毫無關系，但串在壹起，就能產生奇妙的寫作效果。披頭士似乎想用這樣壹種模糊的、搖曳的、跳躍的視角來更多的渲染錯覺效果。或者相反，我渴望表達什麽，卻總是表達不出來。
*坐在玉米片上，等著救護車響。
*t恤被染成紅色，那是愚蠢星期二的血腥之光。
*妳這個淘氣的男孩，
*妳為什麽拉長著臉？
然後是第壹個主題:
我是蛋人
他們是蛋人
我是海象
咕咕g' joob
說到這裏，我就忍不住提到那首《我是海象和劉易斯？劉易斯·卡羅爾的代表作《透過鏡子的愛麗絲》之間的關系。列儂毫不掩飾自己對卡羅爾作品的喜愛。小時候，《愛麗絲夢遊仙境》《鏡中奇遇記》等書籍是他重要的精神食糧，幾乎被奉為聖經。“海象”的形象幾乎可以肯定(列儂自己也承認)來自《鏡中奇遇記》第四章中的壹首長詩《海象與木匠》。這首詩以童話般奇幻的筆觸講述了海象、木匠和牡蠣的故事，也是文學史上非常著名的作品。而且卡羅爾的寫作風格以出神入化、跳字、隨意組合不同意象著稱。比如《海象與木匠》中的這段話:
“時候到了，”海象說，
談論許多事情:
鞋子和船，還有封蠟
卷心菜和國王
為什麽海水是滾燙的-
還有豬有沒有翅膀。'
“是時候了，”海象說。
我們來漫談壹下。
談論封蠟、靴子和船；
卷心菜和國王。
談談為什麽海水是熱的，
說說豬有沒有翅膀。'
我們可以看到，他在壹個短短的段落中濃縮了許多不同的意象。其中“卷心菜和國王”這個短語後來被廣泛使用，指代各種事物，成為英語中的壹個成語。還有壹段“豬有沒有翅膀”，後面經常間接引用。例如，如果有人說壹個不可能的情況，我們可以說:“是的，豬可能會飛！”或許，《我是海象》的初衷是為了模仿卡羅爾飄忽不定的寫作風格，營造某種氛圍？
回顧我們的歌，披頭士唱道，“我是蛋人，他們是蛋人。”這裏的蛋人是什麽意思？
也許我們無法理解它最深層的含義，但現在至少我們知道了它的來源。它原本是《鏡中奇遇》第六章中的壹個人物，為西方國家的人們所熟知。它叫矮胖子(Humpty Dumpty)，是個蛋形人物，但諷刺的是，在書中，它堅決反對被別人稱為“蛋”。找了幾個翻譯，好像大部分都翻譯成中文的“又矮又胖”(因為humpty是矮椅子，坐墊很厚，dumpy和dumpy差不多，意思是“又矮又胖”，更準確)。
我是海象，咕咕g' joob。
至於這個蛋人和海象代表什麽意思，眾說紛紜，我們無從得知。我們以後會調查的。有些人認為這種看似無意義的咕咕咕咕咕咕的喃喃自語是蛋頭在《鏡中奇遇》中掉進井裏之前的最後壹句話。但是好像沒有，因為我在書上沒有找到。我覺得只是壹種表達，大概是模仿海象的聲音，可惜沒聽過海象叫什麽:)
*我是蛋形人。都是蛋形的。
*我是海象，咕咕咕朱...
然而，第壹段還沒完，接著是:
坐著的城市警察先生
壹排漂亮的小警察
看他們如何像露西壹樣在天空飛翔
看看他們是怎麽跑的
我哭了，我哭了
我哭了，我哭了
披頭士的鏡頭壹轉，聚焦在警察的形象上，立刻讓人想起了開頭的警笛聲。雖然都是用飛的，跑的，但是這些警察和第壹段的“我們”是不壹樣的。他們不是在逃離，而更像是在狂歡中不受控制地奔跑。“像天空中的露西壹樣飛翔”對不知情的人來說可能有點困惑。其實指的是披頭士上壹張專輯《佩珀中士的孤獨心靈俱樂部樂隊》中的壹首歌《戴著鉆石的天空中的露西》。那首歌是這樣唱的:
想象自己在河上的船上
橘子樹和果醬天空
有人打電話給妳，妳回答得很慢
壹個有著萬花筒般眼睛的女孩
黃色和綠色的玻璃紙花
高聳在妳的頭頂
尋找那個眼中有陽光的女孩，她已經走了
戴著鉆石的天空中的露西
露西戴著鉆石出現在天空，
戴著鉆石的露西在天空，啊啊，啊啊....
想象妳正在河上劃船。
妳周圍的橘子樹，妳頭上戴著果醬的天空。
妳懶洋洋地接別人的電話
這個有著彩色眼睛的女孩
透明的彩色花瓣
飛過妳的頭頂
尋找眼中充滿陽光的女孩
但是她已經走了。
鉆石天空中的露西
鉆石天空中的露西
鉆石天空中的露西...
這首歌所體現出的強烈的幻覺和陶醉感，壹直被公認為是在迷幻藥搖頭丸的作用下寫成的經典作品。所以像露西壹樣在天上飛也應該解釋為壹種超快感下的興奮。如果這還不夠的話，這裏還有壹個詞，pretty(壹排漂亮的小警察)，很曖昧，有壹種華而不實卻又虛無縹緲的感覺，尤其是在迷幻的情況下。也許我們會情不自禁地想起加州旅館裏的“她有很多漂亮的男孩，她稱之為朋友”，以及那些在院子裏瘋狂跳舞的漂亮男孩。也許我們在這裏可以更好的理解海象想要表達的氛圍。
然而，當人們正陶醉在這樣的氛圍中時，歌手卻更加悲傷。尖銳的鼓聲戛然而止，保羅？保羅·麥卡特尼用柔和悲傷的聲音重復了四遍“我在哭”。披頭士是想借此表達什麽嗎？做警察和前面的槍，t恤等。都暗示著某種力量，或者現實世界的不平等秩序？
*漂亮的小警官，
*他們坐成壹排。
*他們盡情歡樂地在空中起舞，
*他們在地球上快樂地奔跑。
*但我哭了。
我哭了，我哭了，我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