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偏方大全网 - 藥品查詢 - 請列舉 2 位五代十國時期的名人!

請列舉 2 位五代十國時期的名人!

李存勖,字鳳道

李存勖:

李存勖,莊宗光聖明孝皇帝李存勖(音xù)(公元885-926年),字亞子,應州人,李克用長子。自幼喜歡騎馬射箭,深得李克用寵愛。年少時隨父征戰,11 歲時隨父到長安向唐廷報功,受到唐昭宗的賞識和嘉獎。成年後,他儀表堂堂,略通《春秋》,略知文義,作戰勇敢,尤其喜歡音律、歌舞和俳優戲。當時,占據河東的李克用經常受到控制河南的朱全忠(即朱溫)的圍攻,他對兵力不足、地盤狹小十分悲觀。李存勖勸父親說李存勖勸父親說:"朱全忠以武篡位,吞食鄰國,這是自取滅亡的行為。我們不能氣餒,要積蓄力量,等待時機"。李克用聽後非常高興,重振旗鼓,與朱全忠展開了激烈的鬥爭。

開平二年(公元908年)正月,李克用病逝,同月,李存勖攻晉。葬禮結束後,他殺死了企圖篡位的叔父李克寧,率軍解了潞州(今山西上黨)之圍。李存勗認為,潞州是河東的屏障,沒有潞州,就不利於河東。於是,他立即率軍從晉陽出發,直奔上黨,趁大霧突襲圍攻潞州的梁軍,大獲全勝。李存勖的軍隊讓朱全忠大為震驚,他說:"李存勖,妳是什麽人?"有子當如李亞子,用之不死!至於我的兒子,他就是壹只小白鼠!"(資治通鑒》卷二百六十六)廬州之圍解除,河東魏鎮、控制鎮州的王戎、控制定州的王直見形勢突變,動搖了梁的信心,竟然與李存勖蓖****,結成聯盟,共同對付後梁。後梁為保河北,不惜再次出兵,雙方在柏鄉又展開了壹場血戰。柏鄉之戰,晉軍有周德威、鎮州兵、定州兵等騎兵三千人;梁軍有王景仁率領的禁軍和魏博兵八萬人。梁軍守衛柏鄉,以逸待勞,在地形、兵力、裝備等方面都處於優勢地位;而晉軍是壹支騎兵部隊,機動性強,進攻能力強,對梁軍構成威脅。戰鬥伊始,李存蓖采納了周德威的建議,誘梁兵出城,聚而殲之,晉軍主動撤退。梁軍主將王景仁果然上當,出城而來。晉軍抓住機會,以騎兵攻擊梁軍。周德威攻擊右翼,李嗣源攻擊左翼。此時,晉軍李存璋率領的騎兵大隊也追了上來,梁軍丟盔棄甲,死傷慘重。此戰使梁軍失去了對河北的控制,事後,朱全忠聽說後,對晉軍議論紛紛。李存勖則通過休養生息、任用賢才、懲治貪官、減輕賦稅等措施,進壹步穩定了河東局勢,河東大治。

李克用臨終時,將三支箭交給李存勗,囑咐他要完成三件大事:壹是討伐劉仁恭(劉守光),攻克幽州(今北京壹帶);二是征討契丹,解除北方邊境的威脅;三是鏟除天下之敵朱全忠。他將三支箭供奉在家廟中,每次出征時都派人取來,裝入精制的箭鞘中,帶著它們奔赴戰場,打了勝仗後再送回家廟,以示完成任務。公元 911 年,李存勗在高邑(河北高邑縣)大敗朱全忠親率的 50 萬大軍。隨後,他攻破燕地,將劉仁恭活捉回太原。九年後,他大敗契丹兵,將耶律阿保機趕回北方。經過十多年的征戰,李存勖基本完成了父親的遺誌,於公元923年攻克後梁,統壹北方,四月在魏州(今河北省大名縣西)稱帝,國號唐,不久遷都洛陽,年號 "同光",史稱後唐。

李存勖是壹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勇將,但在政治上卻是壹個昏庸無知的蠢才。他當上皇帝後,以為父仇已報,中原已定,便不思進取,開始享樂。他自幼喜歡看戲、演戲,即位後,常以墨粉塗面,穿上戲服,登臺表演,不理朝政,自號 "李天下"。有壹次在臺上演戲,他喊了兩聲 "李天下"!壹個演員上去就給了他壹耳光,周圍的人都嚇出了壹身冷汗。李存蓖問為什麽打他,那演員拍馬屁說:"李天下":"李 "字當頭,天下只有妳壹個皇帝,妳喊了兩聲,另壹個是誰?李存蓖聽了不僅沒有懲罰,反而予以獎賞。戲子受皇帝寵信,出入宮廷與皇帝自由,侮辱戲弄群臣,群臣敢怒而不敢言。壹些朝廷官員和宗室甚至爭相送禮,以求他們在皇帝面前說幾句好話。李存勖還以戲子為耳目,刺探朝臣的言行,對身經百戰的將領不聞不問,任命寸功未立的戲子為刺史。此外,李存勖還下令從全國各地召來唐宮的宦官,讓他們成為自己的心腹,擔任府中執事和各鎮監軍。武將受到宦官的監視和侮辱,文人被斷絕了升遷之路。同時,李存勖又派戲子、宦官入宮強搶民女,有壹次,竟搶了駐守渭州士兵的妻女千余人,以致眾叛親離,怨聲載道。

公元926年,李存勖聽信宦官之言,冤殺大將郭崇韜。同年三月,另壹位大將李嗣源也差點被殺。同年三月,李嗣源率軍進入汴京,準備自立為帝。李存勗得到消息後,拿出宮中的金帛賞賜洛陽的將士,逼迫他們前往汴水。大軍到達中牟縣時,聽說李嗣源已經進入汴京。李存暠知道大勢已去,急忙趕回洛陽,途中有壹半士兵逃走。回到洛陽後,他試圖抵抗李嗣源的進攻。四月,李嗣源的先鋒石敬瑭進逼汜水關,李存勗決定親率大軍防守汜水關。定海之日,李存賢正在吃早飯,大軍正在洛陽城外等候他的命令出發。這時,已升任禦林軍指揮使的戲子郭從謙,趁大軍轉移到城郊待命之機發動兵變,與叛兵殺砍廝殺,燒毀興教門,然後趁火打劫,進入皇宮,在混亂中將前來率領侍衛抵抗的李存勖射死。李嗣源攻入洛陽,派人從灰燼中找到了李存勖散落的屍骨,將其安葬在永陵。李嗣源自己又當上了皇帝。

李存勖死後廟號莊宗。

歐陽修這樣評價莊宗:"方其盛也,舉世泱泱,莫能與之爭;及其衰也,數十雄才困之,而身死國亡,為天下笑。"

馮道:

馮道(882-954)是中國大規模官刻儒家經書的創始人。他名叫可道,自稱 "長樂老"。五代時郢州京城(今河北交化東北)人。曾任後唐(公元 923 年至公元 934 年)、後晉(公元 936 年至公元 940 年)宰相。後晉被契丹滅亡後,他前往契丹為相。後漢(公元 947 年至公元 948 年)時任吏部尚書。後周(公元 951 年至公元 959 年)任太師、中書侍郎。著有《長樂老自敘》。

唐朝長興三年(公元932年)後,馮道為刊印經書標準文本,經皇帝批準,由尚書屯田侍郎田敏等人擔任詳勘官,李遨嘉、朱延禧等人。撰寫時,根據唐刻《開成石經》,與經註合刊,開刻了 "九經":《易》、《書》、《詩》、《春秋左氏傳》、《春秋?春秋左氏傳》、《春秋公羊傳》、《春秋谷梁傳》、《周禮》、《儀禮》、《禮記》,端拱撰,能工巧匠鐫刻。

到周廣順三年(公元953年)五月刻印完成,歷時22年。同時刻入唐的還有張森編撰的《五經文字》、杜宣撰寫的《九經字樣》等書。由於刻書事業由國子監主持,所以史稱 "五代監刻本九經",開創了官刻本的先河。當時流傳甚廣,影響深遠。對此,元王禎評價說 "因世書遂廣"。印本後來失傳。

六朝宰相--馮道及其

馮道(882年-954年),營州京城(今河北交化東北)人,唐末任劉守光參軍,劉敗後投河東監察禦史張承業任監察禦史。劉氏敗亡後,他投奔河東監察禦史張承業為監察禦史。張承業看重他的 "文章之成",向晉王李克用推薦他為河東節度使。後唐莊宗時任吏部尚書、翰林學士,明宗時任宰相。後晉高祖時,出帝均連任宰相,契丹滅晉,被任命為太傅,後漢晉太師,後周漢仍為太師。周世宗征討北漢前,馮道極力勸阻,惹怒了周世宗,於是不得隨軍,奉命督修周世宗曾祖父的陵墓。當時,馮道已病故,喪事辦完後,被周世宗追封為英王。

雖然薛居正的《舊五代史》和歐陽修的《新五代史馮道傳》對馮道的評價不同,但相當壹部分內容是壹致的。歐陽修對馮道的許多善行並不否認,稱他 "無恥",如:他 "能勤儉",在軍中做文書時,住草屋,睡草地,連床和被褥都不用;他的俸祿和隨從、仆人壹起花,和他們壹起睡。在軍隊當秘書時,他住在草棚裏,連床和被褥都不用,就睡在草地上;他和隨從、仆人壹起花俸祿,和他們吃壹樣的食物,毫無顧忌;當壹位將軍送給他壹位美女時,他無法拒絕,然後找了壹間房把她留了下來,然後送還給她的父母。喪父後,辭去翰林學士回到荊城故裏,當時正值災荒,他傾家蕩產賑濟鄉民,自己卻住在茅屋裏,還親自耕田背柴;有人的田荒蕪而沒有能力耕種,他晚上悄悄去耕種,主人得知後上門感謝他,他卻覺得沒有值得別人感謝的地方;地方官吏的饋贈也不受其管。

後唐天成、長興年間,五谷豐登,中原地區相對穩定。馮道卻告誡明宗:"我以前去中山出使,經過隘口時,怕馬有危險,小心翼翼地緊握韁繩,到了平地,以為沒什麽可擔心的了,結果突然被人從馬上打下來,受了傷。在危險的地方因為考慮周全而平安無事,在平靜的環境中因為放松警惕而惹禍上身,這是人之常情。希望您不要因為現在五谷豐登,沒有戰爭,就沈溺於享樂之中。"明宗問他:"豐收之後,百姓的生活有保障嗎?"馮道說:"歷來都是谷貴餓死農民,谷賤傷農。記得前不久聶夷中寫了壹首《傷田詩》,說:'二月賣新絲,五月賣秋糧,醫得眼底瘡,卻剜心頭肉。但願君王心,化作明燭,不照錦繡筵,但照逃亡家'。"明宗讓左右抄下這首詩,並經常自誦。

還有壹次,臨河縣獻上壹只玉杯,上面刻著 "國寶萬歲杯",明宗很喜歡,拿出來給馮道看,馮道說:"這只是前世留下的有形之寶,而皇帝應該有無形之寶。"明宗問是什麽,馮道說仁義是帝王之寶,並大談仁義。明宗是個不學無術的武夫,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便找來文臣解釋,文臣聽後表示采納。

馮道擔任宰相後,"凡孤寒之士,持才之業,茹素之識",也就是窮困潦倒、沒有背景的讀書人和有真才實學、有事業心的人,都得到了提拔和重用,而唐末的世家望族、品行不正、做事浮躁的人必然受到抑制或冷落。無論如何,這是壹項值得稱道的措施。

明宗時,馮道還與李煜壹起委托官員將原本刻在石頭上的儒家經典用雕版印刷出來。這是有史記載以來第壹次雕版印刷《九經》,是中國印刷史和文化史上的壹件大事。這件事發生在戰亂頻仍的五代時期,與馮道個人的作用是分不開的。

馮道最為人詬病的是他的政治道德,歐陽修自不必說,司馬光也稱他為 "奸臣尤甚",就是對他所持肯定態度的《舊五代史》,在稱贊 "道之履行,豫然有古人之風;道之卷舒,深入臣子之體!"時,也不得不對他的 "忠 "提出質疑:"然而,四朝六帝,能忠乎?壹婦二夫,人之不幸,何況三夫!"直到範文瀾作《中國通史》,他花了相當多的篇幅批評馮道,主要是批評他的政治道德。這些批評看似義正詞嚴,但聯系馮道所處的社會現實和環境來分析,結論就不那麽簡單了。

像歐陽修生在太平盛世,遇到壹個重用士人的宋朝,實在是壹件幸事。所以他雖然也不時受到誹謗攻擊,在宦海中幾度沈浮,卻能在宰輔之位,死後得到 "文忠 "的美謚。他不必像出生於亂世或改朝換代的士人那樣,在多個君主或朝代之間做出選擇,他可以從容地用《春秋》(見《宋史》卷319《歐陽修傳》)來評判馮道這種不忠之臣。

相比之下,馮道可以說是最不幸的,他所處的時代是中國歷史上朝代更叠最頻繁的時期,他壹生歷經四朝(唐、晉、漢、周)加契丹,十帝(唐莊宗、明宗、閔帝、末帝、晉高祖、出帝、漢高祖、太宗、周武帝、遼太宗、遼太宗耶律德光)共三十壹年,平均每個朝代(包括契丹)只有六個多壹年,每個皇帝只有三年。平均每個朝代(包括契丹)只有六年多,每個皇帝只有三年多,最長的是唐明宗和金高宗。如果馮道生於康熙、乾隆年間,他的壹生仕途剛好過了皇帝享國壹半的時間,不用說換代了,也等不到換君了。而且,這四個朝代都是靠陰謀詭計、武力奪權,契丹趁亂入侵;除了個別皇帝還算正派外,其余的都是各種劣政、暴政,晉高祖石敬塘更是靠出賣疆土、引狼入室成為賣國賊。即使按照儒家的標準,這些皇帝也大多被視為 "亂臣賊子 "或昏君暴君。但事實上,他們都是中原的統治者,連歐陽修都承認他們的正統地位,並為他們撰寫了年譜。因此,除非馮道居桃花源、遊林下,"保命於亂世",否則他總要為這些帝王服務,總要效忠於這些帝王或其中之壹。逃避現實自然容易得多,但如果當時的讀書人都是這樣,難道我們真的要靠那些 "亂臣賊子 "和以殺人為樂的軍閥劊子手來治理天下嗎?

歐陽修在嚴厲批評馮道的 "無恥 "時,提供了壹個 "無恥 "的正面例子:

五代時,山東人王凝任虢州(今河南靈寶縣)司馬,病死在工作崗位上。王寧壹直沒有積蓄,壹子尚幼,妻子李氏帶著兒子送遺體回鄉。東行經開封,到了酒店,店家見她單身帶著壹個孩子,心中有疑,不讓她住下。李氏見天色已晚,不肯離店,店家拉著她的手就往外拖。李氏仰天大哭,說:"我身為女子,不能保全自己的名譽,我能任人拉這只手嗎?我不能讓這只手玷汙我的全身!"他拿起斧頭,親手砍斷了手臂。路人見狀紛紛圍攏過來,有的打響指示警,有的流下眼淚,嘆息不已。開封知縣得知後,上報朝廷,官府給了李某治傷的藥品,還給予優厚的撫恤金,將店主打了板子。

歐陽修知道此事是 "小說",但認為 "壹婦人尚能如此,可知世人嘗其人而未見也",便教訓馮道人:"嗚呼!學者不愛其身而忍恥偷生,聞李氏之風當少知恥!言下之意,李紈的例子說明,即使在五代這樣的亂世,即使是女子也還是有羞恥心的;不僅是李紈,旁觀者、開封知府、朝廷也都是是非分明的;只是流傳下來的例子太少了。既然李氏可以斷臂,馮道為何不能自殺以避免 "含羞茍活 "呢?讀完這駭人聽聞的 "賢婦 "典範,我非但沒有被歐陽修的良苦用心所感動,反而不得不為古人擔憂。從公元907年朱溫代唐到960年趙匡胤黃袍加身,50余年間六朝更叠,皇帝有十姓,如果大臣、士兵都要忠於王朝守節,那麽就會出現六朝集體自殺;若要忠於壹姓,就得自殺十次;歐陽修忠於宋朝在開國後將面臨無文人為之效力的局面,也許永遠也不會有 "宋太祖"。而 "宋太祖 "和 "歐陽文忠公 "的稱號也就不可能存在了。

相反,與馮道同時代的人卻對他贊不絕口。馮道七十三歲去世時,活得和孔子壹樣,"人****,無不嘆服"。宋初名臣範質評價馮道:"厚德載物,大才大量,雖朝遷貿易,人無間言,立如巨山,不可轉也。"(《資治通鑒》卷二九壹引)顯然這是由於範質等人至少有兩個朝代、兩位大師的親身經歷,明白馮氏的苦衷,不像歐陽修只要現成的話那麽方便。其實,歐陽修也未必總以李為榜樣。英宗二年封自己的父親濮王為帝,當時任參知政事的歐陽修和宰相韓琦贊成天章閣侍制司馬光、僉都禦史呂教、範純仁、呂大防等人的意見。結果反對的呂教頭、範純仁、呂大防等都被罷官,而贊同歐陽修意見的蔣之奇則被舉薦為僉都禦史,眾目睽睽之下為之大逆不道。歐陽修的妹夫薛宗儒對他懷恨在心,捏造他生活作風不正派。為了擺脫困境,蔣之奇上書要求查辦歐陽修。歐陽修閉門謝客接受審查,因為已故朝廷重臣孫思恭的解釋,蔣之奇等被罷黜,歐陽修也尋機辭職,貶為亳州知州。從這件事可以看出,歐陽修並非那麽光明磊落,也未必有李世民那樣的操守。引經據典以迎合皇帝的旨意,斥責持反對意見的人,早已超出了學術辯論的範疇。蔣之奇的行為表明,此人完全是壹個無恥小人,卻因為認同自己的觀點,加以引薦提拔,顯然已不是壹般的用人不當。被人誹謗後並沒有像他要求別人以死明誌,只是老老實實地接受檢討,降職為階,看來事到臨頭還不如議論別人來得輕松。宋史-歐陽修傳》說他 "數汗釁",但他的反應充其量只是請求退休,說明他從來沒有李自成斷臂的勇氣。有人喝參湯做報告發揚艱苦樸素的光榮傳統,帶著龐大的豪華房車訪貧問苦,兒子拿到綠卡後又提出限制出國,挪用公款卻要求公職人員體恤國家的困難;或者出國指責中國知識分子沒有獨立人格,成為外國人後又教我們如何愛國;大概都是先生的真傳。歐陽文忠,繼承了偽道統。

馮道的另壹個汙點是他對契丹人的態度。範文瀾寫道:"他(晉高祖石敬瑭)讓馮道拜見遼國,以表示對他父親皇帝的尊敬。馮道毫不猶豫地說:'陛下以北朝為尊,臣以陛下為尊,何錯之有。真是奴才的奴才!"(中國通史簡編》上冊之三,上海人民出版社1965年再版,第400頁)這件事在史料中是清楚的,自然不能為馮氏諱,但綜合分析馮道與契丹的關系就不難看出,他所采取的務實態度,與漢奸石敬瑭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馮道並沒有插手石敬瑭割據燕雲十六州的賣國之事,他說這樣的話,不過是他 "滑稽之智,浮取之容"(《資治通鑒》卷二九壹)的壹貫本色而已。因為石敬瑭為了討好契丹人,認為只有馮道才能充當使者,曾說過 "此行非本司不可 "的話,後來又說 "本司官崇德重,不能深入大漠",只是虛偽地表達關懷罷了。老於世故的馮道自然明白自己的處境,索性表示心甘情願。據《舊五代史》引《談苑》記載,契丹國主曾派人勸馮道留下,他回答說:"南朝為子,北朝為父,兩朝皆為臣,無有異也!"說得漂亮,實際上他還是不願意留在契丹。他把契丹的賞賜都賣了,用錢買炭,說:"北方寒冷,老人家受不了,只能留著備用。"他似乎打算在北方長住。契丹國主同意他回國後,他三番五次請求挽留,都被拒絕,還耽擱了壹個多月才上路,路上邊行邊歇,兩個月後才出了契丹國境。左右不解,問他:"別人能活著回去,恨不得長了翅膀,妳為什麽要慢慢走"。馮道說"妳走快些,對方快馬壹夜就追上了,逃得了嗎?慢慢走反而可以不讓他們明白我的真實意圖。"可見,他表面上的恭順,只是壹種韜光養晦的手段。

契丹滅金,遼太宗耶律德光入開封,馮道應召而至,遼主問他為何入朝,他直截了當地回答:"無城無兵,豈敢不來?"遼主接著問他:"妳是個什麽樣的老頭子?"馮道回答說:"無才無德,愚蠢的老頭。"廖公聽後大喜,任命他為太傅。廖公再次問他:"如何才能救天下百姓?"馮道說:"現在是佛祖出世也救不了,只有妳們皇上能救。"這在壹定程度上緩和了契丹人的殘暴舉動,使他得以暗中保護漢族士人。契丹北撤時,他和晉朝的大臣們壹起被遷到常山,看到中原被掠走的婦女,就出錢贖回來,送到尼姑庵居住,後來又為她們尋找親人接回。耶律德光死後,漢兵起兵反抗契丹軍,驅逐了遼將馬塔。馮道等到戰場上安慰將士,極大地鼓舞了士氣。收復失地後,馮道挑選將領,穩定軍心民心。

馮道出使契丹的目的,或許可以推測為對後晉爵位的渴望,但他響應遼主號召以及後來的行動,卻不能說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當時,契丹軍隊只占據開封壹帶,他的南陽並無危險,投奔其他統治政權並不困難,以他的聲望和政治才能,獲得榮華富貴也很容易。然而,他卻甘願冒險前往開封,在錯綜復雜的形勢下減少契丹入侵造成的損失。當時,文武大臣中,壹心賣國求榮,爭當兒皇帝、孫皇帝的;趁機燒殺搶掠,在戰爭中大肆斂財的;對遼主言聽計從,不敢亂來的;比比皆是。馮道的行為自然算不上大智大勇,但似乎也不該苛責。

前些年,有人要為石敬塘賣國辯護,說什麽契丹在中國歷史上也是壹個民族,所以石敬塘將燕雲十六州割讓給契丹不是賣國,而是促進了民族的統壹。這種謬論不值壹駁,因為當時的契丹與後唐、後晉都不是壹個國家,無論石敬瑭的主觀願望和客觀效果都沒有任何積極意義可言。但是,認為賣給契丹是大罪,而賣給其他漢族政權無所謂,也是不公正的。特別是在今天,我們不能以 "華夷之辨 "作為評判歷史是非的標準,馮道與契丹的交往也應如此。

壹個人,尤其是壹個生在亂世的知識分子,如何實現自身的價值,在這壹點上,司馬光與歐陽修是基本壹致的,那就是 "君有過則強諫爭之,國敗亡則竭節死之",才算得上是忠臣(《資治通鑒》卷二九壹臣光,下同說)。但他也知道,在 "唐亡以來,群雄爭鬥,帝王興亡,遠則十余年,近則四三年 "的情況下,不能要求每個人都在亡國時殉節,於是提出了 "賢人 "的標準:"國有道則見,國有無道則隱,或殞身於山林,或遊於官場之下";妳馮道即使不能做忠臣殉國,做個賢人,不做官或只做小官也是可以的吧!其實,這也是欺人之談。且不說在亂世中有幾個人可以逍遙自在地 "摧山拔林",就是在治世中,皇帝要是看妳不順眼能逃得了嗎?自朱元璋創下 "不為君用 "的滅法罪上,士大夫連不服從、不合作的自由都沒有了,天下雖大,哪裏還有隱蔽的山林?況且,大官、小官沒有嚴格的區分,更沒有本質的區別;當大官失儀,當小官能保住 "賢士 "的身份,豈不是笑話?如果司馬光生在近代,看到曾國藩對 "粵匪 "斬草除根,蔣介石打**時實行格殺勿論,或者在文革中,連國民黨的壹般黨員保甲長都要揪出來打壹頓,就會明白當 "下級官僚 "何止是癡人說夢!豈不知 "下層官僚 "也有 "下層官僚 "的壹面。另壹方面,馮道也並非沒有選擇去山林或做低級官僚的自由,但馮道可能並不想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如果他真的這樣結束了自己的生命,那麽歐陽修、司馬光以及我們今天就不會再有馮道可以評論了。但會有張道、李道,因為知識分子總要發揮自己的作用,實現自己的價值。

現在我們可以討論壹下文章開頭的問題,如果馮道生在前南斯拉夫,在國家分裂、民族仇殺、宗教沖突的時候,他能做什麽?最簡單的就是 "摧山林",國內找不到,就到國外去找,有錢就做逃亡者,沒錢就做難民,在異國他鄉愛國,等天下平定了再回去愛國。在國內,"摧眉折腰事權貴 "就不那麽方便了,更何況在戰火紛飛中難免不被流彈擊中,強烈的國家、民族、宗教情感大概也容不得妳置身事外,而避免後人的長篇大論。另壹種方式是做壹個忠臣,選擇壹方,然後盡心盡力,這樣就能贏得壹些人的贊譽,生死皆然。但旁觀者已經清楚,沖突中似乎沒有哪壹方掌握了全部真理,忠誠的代價必然是是非混雜,或更多的生命和財產損失。這種忠誠越多,戰爭持續的時間就越長,人民遭受的痛苦就越大。如果說還有第三條道路的話,那就是以人類最高利益和當地人民的根本利益為前提,不計個人榮辱得失,破除狹隘的國家、民族、宗教觀念,以政治家的智慧和技巧,調和矛盾,撫平創傷,尋求實現和平與復興之路。這樣做的人也許只是為了實現自己的價值,但他對人類的貢獻無疑會得到整個文明社會的認可。

馮道走的是第三條路,雖然他走得並不順利,也沒有最終成功,正如他在《長樂舊事自我批評》中所說 "不能為大君以壹統,定八荒,則無愧於歷代之職官,何以答乾坤之士";

這馮道有個著名的故事,他曾讓人讀《老子》,人家躺著聽。那人打開書卷,第壹句中的 "道 "字犯了相公的大忌,被念了出來:"不可說不可說,非常不可說"。

當然,這裏不是說這個故事如何如何,而是看了茶壺那篇關於袁世凱的帖子,想到了馮道這個人,於是也把這篇文章翻了出來。從中國傳統儒家道德的角度看,這兩個人應該是不喜歡的,但在特定的歷史環境中,帝王也好,販夫走卒也罷,他們的個人命運又怎能超越這種環境對他們的制約呢?誠然,他們的個人品格也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但後人和史書對他們的道德評價卻淩駕於歷史現實之上。如何看待歷史,看待這些歷史上確實曾經活生生的人物,確實是壹個難題。

  • 上一篇:狗狗滿月需要打什麽藥
  • 下一篇:非法持有彈藥罪的最新量刑標準
  • copyright 2024偏方大全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