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口問題的真相
“如果妳想了解什麽是抑郁癥,妳可以在春節前後去北京或廣州的火車站。人群中湧現出壹張張尷尬的臉。才知道壹個民族的傷口在哪裏。”剛分配到國家計生委的研究生小M向幾位作家這樣描述。他工作的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在20年內拯救了中國5億人口,推遲了中國大陸災難的到來。但他們必須忍受大量的國際譴責(反對墮胎、罰款和獨生子女政策),國內的不理解,甚至對基層工人的暴力。這個單元被忽略了...我們不知道人口災難是否會到來。我們只知道下個世紀中國大陸最大的問題(比環境、腐敗、經濟和教育更嚴重)是人口。
大陸的老農民窮得不得了但別忘了生孩子。
“妳能猜到我們保姆家有幾個孩子嗎?妳猜不到。她有九個兄弟姐妹。”女作家向小米向我感嘆:“太可怕了!陜西任何壹個縣壹般都是這樣,有七八個孩子。沒有工作,沒有種子,所有的樹都被砍光了,土地逐漸變成了沙漠。這些人想吃東西,所以他們都跑到城裏。把城市搞得又臟又亂,犯罪率飆升。為此我也想送女兒去美國……”
近壹兩年來,記者發現,這種壹個家庭生五六個或者七八個孩子的現象在內地很多地方相當普遍。計劃生育這壹國策在各地執行起來非常靈活,在壹些地方甚至成了幹部斂財的工具。妳不想活了嗎?帶錢來。
事實上,獨生子女政策已經成為汪洋大海中壹座孤立城市的標誌。
幾年前,記者到中國貧困縣山西大寧采訪扶貧資金腐敗案時,曾走訪過壹位山民的家。這位業主,四五十歲的低矮老農,運氣不佳。這位幹部不僅冒用他的名字領取扶貧款,而且壹分錢也沒給他。最小的男孩被草叢中的壹條蛇咬了,生命垂危。當我們走進他在山裏的山洞時,他開始哭了。我們盡力幫了他壹點忙,他撲通壹聲跪下表示感謝。當我們得知他有幾個孩子時,我們幾個人都很驚訝,八個。
這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經過多年對計劃生育大好形勢的宣傳,我們覺得農村最多可以生兩個孩子。即使是盲目抗法,被剝奪房屋的,也只能生三四個孩子。八個數字是什麽?比之前的1949還多。也可能是和1949之前相比,這些家庭的住房並沒有太大的改善,食物是夠了,但是質量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抗生素等藥物的普及確實讓死胎現象少了很多。49年前,壹個農民家庭可以有很多孩子,但只有壹半存活下來。所以,盡管有計劃生育的約束,農村人口還是猛增。
記者在陜西靖邊走訪時發現,那裏的農民雖然飽受各種賦稅之苦,土地日益幹旱沙化,但生活十分艱難,還生了很多孩子。壹個家庭有四五個孩子是很常見的,即使是最小的數量。
壹名女記者在山西省大寧縣貧困山村金圪塔村采訪時發現,那裏的農民平均生育6個孩子。壹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告訴她,她有四個哥哥,壹個姐姐。有人指著另壹個穿紅衣服的女孩說:“孩子的爸爸和三個兄弟各有六個孩子。”女記者了解到,金疙瘩村幾乎沒有三胞胎,大部分都是五六個,最大的壹家有七個,大部分都是兩三個男孩。
壹個很難打水的地方,要生那麽多孩子,都是壹起向地球要的,地球就更窮更病了。
貧窮、無知、壓迫和生孩子是密切相關的。
農村幹部享受生育特權?
在貧困地區轉悠,發現幹部也普遍違反計劃生育,這讓我大為吃驚,因為我的印象是,他們都是有房壹族,因為別人多生孩子。
大寧縣金圪塔村原大隊主任孫新德今年剛滿40歲,卻有6個孩子。他告訴記者,仍然有7名新董事...
就是這個村竟然被評為計劃生育先進村,太不可思議了!同時是小康村,1999年實際人均年收入連500元都沒到。
關於金圪塔村的計劃生育現狀,玉村黨委書記張永華告訴記者,金圪塔村實際人口為1.96人,而上報人口為1.1人,戶籍人口1.40余人,其余為豫魯難民。他們來這裏是因為那裏的計劃生育非常嚴格。“流動人口不遷入戶籍。我們這裏的計劃生育工作是按照當地人口和戶籍來進行的。外來人口不好管,也管不了。”(本轄區每個家庭有六七個孩子,比外來人口多。反之,外來人口就很難管理。)記者接觸的縣幹部沒有壹個是孩子,而鄉鎮幹部大多是三個以上的孩子。
記者見到了還在山西大寧的北京知青王平,她嫁給了當地的壹個農民。她只有兩個孩子,在當地孩子多的家庭中,這壹點相當顯眼。她告訴記者,太德鄉的鄉幹部壹般都是四胞胎。
幹部都這樣,可想而知壹直視孩子為生命的老百姓。種種現象表明,中國很多貧困地區的計劃生育已經接近崩潰。
中國現在有多少人?
正如所有的統計數據都有問題壹樣,人口數字也有問題。國內很多主流人士得出的結論是,中國現有人口既不是6543.8+02億,也不是6543.8+03億,應該超過6543.8+04億,達到6543.8+05億。這還是壹個保守的估計。
中國的人口統計準確嗎?近年來有壹場大辯論。
“可以肯定地說,不準確!”壹位在國內做了多年統計工作的朋友斷言:“雖然人口統計是全社會的事,但實際牽頭和具體操作者是各地的統計局。統計數據的失真早已為人所知。我在統計局工作了六年。我參加了1993年第壹次全國第三產業調查,1994年第壹次全國農業調查,1995年第三次全國工業調查,我是主要審核人。我報了各種普查匯總數據。我和統計局的同事也有同感:有時候報紙上報道的數據簡直讓人心虛,他們欺騙國家,而各級領導卻為了政績玩弄統計數據。我們能做什麽?比如我縣歷年農業統計報表上的牲畜數量是32萬頭,但根據鄉鎮上報的普查數據(已經有水了),全縣只有25萬頭。最後在各級領導的鼓動下,我縣上報的普查數據將近31,000。更不用說工業普查的失真了。”
這位朋友說,雖然他沒有參加過人口普查,但是估計誤差會很大,比實際數據小很多,因為數據太大了,說明妳們地區的計生工作沒有做好。如果和歷年的統計年報相差太大,領導肯定會“否決”。他慶幸自己被調離統計局,不用“犯罪”。妳不知道,各地提出的“超常規、跨越式發展”,靠的就是統計,扶貧的成績都是靠統計數據。“所以我從來不把國家統計局的統計公報當回事,因為他們公布的主要數據都是基於我們當地報紙報道的計算結果。”像中國這樣的國家,很難做出任何準確的統計,尤其是人口統計。目前,第五次全國人口普查已接近尾聲。四川《包書》報道,從10月底開始,他們的記者對成都二環周邊三組26個專屬小院進行了抽查,發現26個專屬小院的248人中有86人逃過了普查,都是外來人口。
記者隨機選取的三個組分別是成華區保和鎮東桂村2組、升登鄉跳登河1組和金牛區鮑照村4組。這些地方的148流動人口中,有86人逃過了人口普查,占流動人口的壹半以上。他們為什麽回避人口普查?
原來他們都沒有辦理過暫住證。壹個是怕登記後派出所根據這個線索查暫住地。二是有時公安人員配合調查人員進行夜間普查,這些暫住人口害怕被查出來,所以避開普查員。
這些外地人避開人口普查,壹般由房東包養。面對普查員,樓主只登記那些加了或者沒加的。當然,壹些沒有暫住證的外地人,壹旦知道所在地區的人口普查時間,也會四處閑逛或者出去走走。
自6月11以來,多家媒體報道湖南人口普查“漏了1000萬人”。為此,人民日報發文稱,之所以出現各種誤傳,是因為“自下而上”的數據偏低,是因為“湖南有600萬農民工,按照普查辦法的規定,不在湖南的登記範圍內。二是少數基層幹部不了解普查政策,不願意如實上報。此外,壹些地方確實存在人為幹擾人口普查的現象,如普查時向流動人口收取治安費、暫住費等,壹定程度上影響了前期工作……”
湖南不是人口大省,但還有1000萬的數字在爭議,其他省份可想而知。
似乎整個國家都在擔心人口數字。壹個大學生這樣說。人口普查本身是好事,但我擔心最終的數字會太驚人。
傳統文化與“黃禍”
有壹種說法是中國的社會關系和家庭文化造成了現在的人口狀況。中國農村人與人之間的生存競爭非常激烈,這裏沒有永遠的朋友和親人,只有永遠的敵人。為了壹個山脊,幾英尺的宅地,幾棵幼苗...遠親鄰居都可以打。而且在那個窮鄉僻壤,各種關系都是永久的,很難改變,樹敵是壹輩子的事。
因為沒有公正的法律制衡和宗教勢力的發泄和撫慰,很容易形成實力即正義的局面。所以,旺家“不吃虧。”親戚形成戰鬥的壹方,但“親戚”有遠有近。遠親可能會因為不夠親近而成為敵人。誰是最近的親戚,兒子?但是有了兒子,數量少了就不好了。兒子少肯定會被兒子多欺負。沒有什麽比這壹幕更日本的了,和村民發生了沖突。呼啦啦,七八個兄弟從屋裏鉆出來,都是男人。誰不怕看見南鄰北舍?
說白了,中國農村最難搞的宗族就是兒子勢力。兒子最多的,老了可以當族長。
廣義來說,千年列強改朝換代,小國割據。壹個國家為什麽要自立?就是要兵多面廣,所以要人多。毛澤東當時為什麽要批評馬寅初?並不是因為他和馬爾薩斯有牽連,所以違背了革命導師的指示。毛澤東總是很靈活,並不特別在意壹些實際觀點與聖賢的沖突。深層原因是馬寅初破壞了他心目中的宏大願景,類似於古代的領袖,即物富民強,人口密集,所以軍隊是取之不盡的子弟。這是缺槍少藥的大陸革命派反對帝國主義和包圍他們的各種勢力,即“打絕對優勢的殲滅戰”的基礎。
時代變了,現在的經濟騰飛和軍事勝利早已依賴人力,但人口過剩卻成了壹個國家停滯不前的最大力量。
據內地有關部門統計,上世紀80年代,中國大陸農村剩余勞動力接近6543.8+0.5億,約占當時農村人口的20%。20世紀90年代,由於耕地的占用和荒漠化,農村剩余勞動力接近3億,使農業生產率接近於零甚至為負,加劇了農村的貧困狀況。
90年代初以後,這些剩余勞動力在中國各城市之間外出求職,其中壹些人四處流浪,成為城市混亂、犯罪和黑社會的基礎。這是中國未來能否保住改革成果的最可怕隱患。
目前農村人口的狀況,很可能讓國家到2020年將人口限制在最高點6543.8+0.5億的宏偉計劃落空。除了以上幾點,北京學者特別擔心農村人口的無節制增長會降低中國人口的平均素質。他們的擔心是,那些農村的文盲可以無限期地活下去,而城市的知識分子、教授、學者、專家則被嚴格限制只能生壹個孩子。長此以往,少數為中華民族增光添彩的高素質人才將淹沒在汪洋的低素質海洋中。(香港《鳳凰周刊》第二十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