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年的盛夏,鄧在相隔千裏、相隔六年的天津壹次學生聚會上不期而遇。
那壹天,正在天津織裏第壹女子師範學校讀書,曾任婦聯演講隊隊長、學生會演講部部長的鄧,在天津南開學校禮堂發表演講。
與此同時,剛從日本參加五四運動回來的周恩來,正坐在禮堂中央。
年僅15歲的鄧,壹襲白裙,壹襲黑裙,頭上挽個S型發髻。他用壹雙又黑又亮的眼睛看著臺下的同學,充滿激情地報告說,天津各界人士多次派團進京請願,要求拒絕和約,收回山東主權。
代表團在天安門廣場前等了三天,但總統拒絕接見他們。這些代表被憲兵包圍,憲兵毆打並逮捕了他們。她眼淚汪汪地說:
“同學們,妳們在家睡覺的時候,就是我們代表在北京受苦的時候。”說到這裏,她哭了起來。這裏很多學生都在小聲抽泣。
周恩來目睹了這壹幕,被感動了。他拿起壹支筆,在筆記本上不停地寫著、記著,對旁邊壹個正在說話的學生小聲說。
答:“她叫鄧,是天津市女愛國同誌協會講座組組長,直隸第壹女子師範學院學生。”
2l歲的他笑了,他迅速在本子上記下:鄧,直隸第壹位女師範生,天津市女愛國同誌會演講組組長。
愛情如期而至。
這次相遇的背景決定了他們未來愛情的性質。他們因為革命走到了壹起,革命是他們愛情的媒介和前提。他們的愛情註定是兩個革命者的愛情。
不久,他和鄧發起成立了天津學生愛國運動的核心組織——覺醒社,並出版了革命刊物《覺醒》。這期間壹起戰鬥的經歷為他們以後的感情發展打下了非常堅實的基礎。
10月7日,周恩來赴法工作和學習。遠離法律,他時常思念祖國,思念親友。鄧溫暖、勇敢、樸實、端莊的形象壹次次閃現在他的眼前。
1923年5月,鄧在《尋甸女演員》上發表了壹篇文章,其中壹篇寫道:
“兩性之間的愛是光明正大的,而不是骯臟神秘的。但它的來源必須建立在純粹的友誼、美好感情的逐漸豐富、性格的親近、相互理解、思想的融合和人生觀的壹致之上。
此外,兩性都需要找到相同的“學業”和“事業”來維持流動的愛情,才能天長地久。這種對真善美的愛是生命之花,是精神的高尚產物,對社會和人類的未來有著良好的影響。"
同年,鄧突然收到壹張明信片。在這張印有李蔔克內希特和盧森堡肖像的明信片上,周恩來寫道,“我希望我們兩個能像他們兩個壹樣壹起上斷頭臺。”
何登被這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愛感動了。在頻繁的通信和情感交流中,她也認為睿智而堅定的周恩來是她理想的伴侶。在母親的默許下,鄧寫信確認了他們的戀愛關系。
1924年7月,周恩來從巴黎返回,9月到達廣州。10月165438出任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8月初,21歲的鄧獨自壹人從上海來到廣州。在愛情的召喚下,兩個生活了五年的年輕人再次相聚。
8月8日,入黨介紹人張申福請鄧等人吃了頓便飯,成了與鄧的婚宴。與鄧結婚後,因事業需要,兩人壹直形影不離。當他們在壹起時。
周恩來說:“妳還記得那年在天津舉行的會議嗎?妳是第壹個上臺發言的,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兩只大眼睛。”
婚姻——這就是愛情。
婚禮當天,鄧剛剛從天津抵達廣州,在那裏用“結婚照”拍了壹張照片。他們沒有儀式,沒有滿屋子的學長好友,只有久別重逢的喜悅和溫馨美好的新婚之夜。
在婚禮上,鄧提出夫妻應遵循“八個互相”,即“互相尊重,互相愛護,互相幫助,互相鼓勵,互相信任,互相安慰,互相遷就,互相諒解”。
周恩來認真聽取了鄧的“八個相互”,沒有打斷她的話。從鄧的表情中,我們可以看出他支持她的“八互”。這樣,“八相”就成了兩個人和諧相處的原則。
第二天壹早,周恩來離開了。他忙於指揮其他省份和港口的罷工。
正如鄧所說,“無論妳和妳所愛的人走到哪裏,妳都是家。”
壹不忘國之憂,二不為親人負責。戀愛中最重要的是互相扶持。動蕩時期不要放棄對方。
就像張愛玲說的:妳問我愛妳值不值得。其實妳要知道,愛是不值得問的。
相互支持、幫助和理解
新中國成立之初,周恩來負責建立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在準備國務院內閣名單時,許多黨內外知名人士建議按資格和級別給鄧在政府中安排壹個職位,這遭到了的拒絕。
革命烈士彭幹臣的妻子找到,為鄧伸冤。
周恩來說,“我是政府總理。如果小超是另壹個政府的大臣,那麽我的首相和她的大臣是並駕齊驅的;”人們會把她部長說的話當成我總理的話,把她做的事當成我的支持。這樣家庭關系,婚姻關系,政治關系,政府關系都走在壹起。這不利於我們黨的事業和我們的工作。"
他放下茶杯,看了看,又說:“只要我是總理,鄧就不能在政府裏任職!””鄧點了點頭以示理解。
“周恩來多次試圖在任命和調動等問題上‘壓制’鄧姐姐。鄧對此從不抱怨。她的信念和周總理的“三觀”是壹致的。她說:“我明白妳為什麽這麽做。"中央文獻研究室第二研究部原主任廖新文說。
他們在工作中堅持原則,互相鼓勵,共同進步。1947年6月,鄧、朱德的妻子康克清已先行離開延安,仍在陜北指揮解放戰爭。途中,她閱讀並保存了近兩個月的《晉綏日報》和參考資料,並交給了周恩來。
“《晉綏日報》最近披露了很多這方面的信息,有很多關於土地鬥爭的信息。讀幾本書對妳有好處。”鄧在信中說。
在生活中,他們有很多愛好:電影、戲劇、健身等等。有好電影就互相推薦。
1949年7月,鄧到上海出差,邀請宋慶齡北上討論中國問題。這時,延安的老朋友孫平邀請她去看電影《西伯利亞交響曲》。
鄧讀後深受啟發,不久就給遠在北平的丈夫寫信訴說自己的感受:
“電影獲得巴黎影評壹等獎,看完電影可以當之無愧。其良好的劇情、過硬的技術、絢麗的色彩、優美的演唱風格給人們留下了深刻而難忘的印象。尤其是劇情中的人物展現了壹個全新的社會,新壹代的蘇聯青年感人至深。
表現了年輕壹代的愛情和事業的結合,也表現了他們愛情的溫暖、深刻和堅定,以及對事業成就的冷漠、拒絕、回避和努力,愛而不被愛,愛而不妨礙別人的愛,給人以良好的教育。這是壹部必須看的好電影。而且是壹部妳想再看的好電影。我建議
“我正要出去洗把臉,然後妳的信,我很高興,我已經期待很久了。妳看了西伯利亞交響曲,我看了橋。我想知道是不是同壹天晚上。那天直到天亮我才回來。”
“以前很多人說他們是基於相同的理想信念的革命夥伴。我更願意稱他們為‘靈魂伴侶’。”李愛華說。
1995年2月3日,鄧寫了壹封信。當時鄧突發心臟病,正在家中休養,但對丈夫的關心絲毫不減:“多睡少喝多洗澡。”這是我最擔心的。回來看看!"
在延安與鄧合影。
唯壹的遺憾是
可惜,這個孩子是鄧戀情中唯壹的遺憾。
當她第壹次懷孕時,鄧為了工作放棄了孩子。周恩來發現後非常生氣。他說,“妳的身體是革命的資本。孩子不是妳壹個人的,是我們倆的後代。”
但更讓人難過的是,第二次懷孕到預產期時,鄧在產房裏煎熬了三天。最後醫生不得不用產鉗,導致孩子頭部受傷,出生時死亡。
從此,鄧再也沒有懷孕。
愛情大概是令人遺憾的。
在艱難的歲月裏,他和鄧,無論是在天津廣州,還是在上海漢,壹次次面臨死亡威脅,卻壹次次脫險。
長征期間,當紅軍到達毛海時,周恩來病倒了。他發高燒好幾天了,吃不下東西,肝腫大。經醫生檢查,周恩來被診斷為阿米巴肝膿腫。
但在當時的條件下,無法消毒、手術、穿刺,只能用冰敷來控制炎癥的發展。當時,周恩來的病情似乎惡化了。
趕到醫院的鄧在擔架上等了三天三夜。也許正是這三天三夜的苦苦等待,讓周恩來在清晨奇跡般地從地獄中走了出來。
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吧。
相伴壹生
1954年春天,西花廳的海棠花盛開。當時,周恩來正在瑞士參加日內瓦會議,所以他不能親自去看花。於是鄧剪下壹朵海棠花,裝訂成冊,托付給。
是“有去無回,無字情花。”看到海棠花,周恩來非常感動,它包含著對祖國親人的深情!在百忙之中,他還不忘回報鄧的熱情問候,並讓客戶帶回壹朵牡丹花送給鄧。
當周恩來回家時,他帶回了海棠花。鄧用壹張紙作襯,把海棠和牡丹掛在畫框裏。北京,日內瓦,--海棠,--牡丹,兩個思念之心的信物,至今還珍藏著。
“文化大革命”期間,鄧穎超全力支持周恩來的工作,同林彪、江青兩個反革命集團進行了鬥爭。周恩來死後,根據周恩來和她在1956年許下的諾言,她把骨灰撒在河流和大地上。
1992 7月11日,鄧病逝。她生前所在的黨支部根據她的遺囑,用裝有周恩來骨灰的骨灰盒將她的骨灰撒入周恩來骨灰撒過的河海,從而使兩位偉人的愛情與日月同輝,與江河同生!
周恩來說:“希望妳能拍壹張難得的照片,吻妳壹千次!”"
鄧穎超說:“愛情是短暫的。我會吻妳壹千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