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走過,不見老色;舞臺上的人們唱起了令人心碎的告別歌。
情話難掉,她需要熱血來唱。
當帷幕升起時,帷幕落下。客人是誰?
她在戲裏總是喝得醉醺醺的,再也沒醒過來。......
壹個
陽春三月,第壹個院子裏,桃花在燃燒,微風吹來,花瓣簌簌飄落,驚醒了正在小院躺椅上打盹的人們。老人兩鬢斑白,卻依然掩不住儒雅的氣質。她擡起戴著面紗的手,看著溫暖的太陽,又閉上了眼睛。舊收音機裏正在播放壹出咿呀呀的歌劇。
我拿著小薄毯來到院子裏,輕輕地給她蓋上。她含糊地喊了壹聲,然後大吃大喝。然後,微微勾起唇角,笑了,好滿足,好安全。
宴是我被雇來照顧她後,半夢半醒間聽到她念叨的名字。那時候我已經照顧她快壹年了。我曾經在她清醒的時候問過她這個名字。當時她驚呆了,沈默了很久。但是後來她壹直想著我,說了壹些關於他的話。例如,宴會的全名是佩閻誌,她的哥哥和未婚夫。
也許當妳老了的時候,回憶過去或者獨自想念壹個人太難了。閑暇時,她總喜歡躺在院子裏的沙發上,牽著我的手,用另壹只手撫摸我的眉眼,說妳真的很像他,尤其是眉眼,簡直是壹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然後和他聊起她的故事。
她喜歡給我穿各種服裝,讓我壹遍遍唱桃花扇。她說這是她最喜歡的歌劇,也是他最喜歡的。她說他喜歡聽,就唱給她聽,唱了壹輩子給他聽,但是...說著說著,她竟然哭得像個孩子,泣不成聲。
她的眼皮顫動了幾下,慢慢睜開眼睛,擡起布滿細紋的手,整了整鬢角間的白發,定定地看著我,最後說:“妳什麽時候走?”
“明天的飛機,今天是陪妳的最後壹天。”我整理了壹下因為她微微起身而滑落的小薄毯。
“嗯,我很高興這些天有妳的陪伴...妳願意再和我談談他嗎?”她揚起充滿留戀的笑臉,望著遠方的天空,讓人看到了壹望無際的邊緣。她整個人似乎要漸漸消失,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天空中。
“很好。”我點點頭,走到她身後,輕輕地揉了揉她的肩膀。
二
2006年7月7日夜,隨著日軍強征的聲音,全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此時,未受戰亂影響的安遠縣壹片祥和。
入夜伊始,華燈初上,劇場人頭攢動,大廳座無虛席,笑聲不絕於耳。今天是臺灣臺柱裴延之的劇,全縣人民都來看熱鬧。只因為裴延之聲稱今天要唱最後壹部戲,他就不唱了,專心經營劇院,把父母傳下來的劇院發揚光大。
我站在裴炎身邊,看著他小心翼翼地勾勒出深藍色的眼線,慢慢取出胭脂膏塗在臉頰上。我用復雜的眼神看著鏡中的他,帶著壹點疑問問道:“閻誌,妳真的要永遠退出舞臺,放棄妳所學的壹切技能去做壹個滿身銅臭的劇場老板嗎?”妳明明那麽喜歡舞臺,為什麽要退出?"
霈閻誌沒有轉身,而是透過鏡子看著我。他半天沒說什麽,最後微微嘆了口氣,對我說:“總之,妳還年輕,有些事情妳不懂,也不需要懂。知道自己這麽做有自己的理由就夠了。”
聽了這句話,我更生氣了,語氣更尖銳地說:“我不小了,都十八歲了,還有什麽不懂的?”另外,如果我真的不明白,妳為什麽不解釋給我聽呢?妳什麽都不說我怎麽能明白?我現在需要的只是壹個理由。”說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好像他不給我壹個理由,我永遠不會放棄。
這壹次,霈閻誌久久沒有說壹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鏡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到這裏,我沒有理他,擡腳就離開了舞臺後面的更衣室。我來到二樓的拐角處,找了個角落藏了起來。雖然很偏僻,但我能看到整個舞臺。我知道閻誌壹直是不妥協的。他已經決定的事情永遠不會改變。雖然我不能讓他改變主意,但我不想錯過他的最後壹場演出。
鑼鼓聲就在戲的開頭。只見壹個英姿颯爽,體態婀娜的男子從後臺走來,輕揮雙臂,隨衣而動,懷裏抱著蘭花,腳下踏錯,走回來,輕揮衣袖,手中拿著扇子,輕輕張開嘴唇,唱道:“笑不盡,唱不盡,煙火!”
聲音柔和,像流水壹樣,婉轉動人;高處如山間雲海,直沖雲霄,臺下觀眾全神貫註,連鼓掌都忘了。有的人甚至屏住了呼吸,仿佛壹個呼吸就會驚動臺上的人,讓他像仙女壹樣走開;有的人伸長脖子,睜開眼睛,豎起耳朵,生怕錯過壹個動作,誤聽壹個節拍;有的人瞇著眼,仰靠在座位上,舒服地蹺著二郎腿,拍手,嘴裏輕聲哼唱,渾然不覺自己的健忘。
三
只是壹首歌,劇終是離散的。臺上的人慢慢走,壹步壹步走遠。臺下的人似乎還沈浸在歌劇中,沒有恢復過來。我看著閻誌壹步步走遠的背影,也看著了望塔下的人們。毫不奇怪,他們仍然沈浸在歌劇中。顏本身就有這樣的魅力,不是嗎?我想在我對戲曲壹無所知的時候,我就被他深深吸引了。看著這樣的裴,我越來越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些什麽,思緒轟鳴,漸漸遠去。
那是我第壹次見到他。還記得師傅領著我剛踏進門的時候,他正伸開蘭花指,做壹個曼妙的腕花。他不時立起三寸金蓮,風采跨過蓮步;時不時揮指點牡丹,手握雲煙回首,戴掌雙頰打坐;有時眼神如絲,拋出各種風情。那時候他真的不想女扮男裝,可是師傅硬生生逼著他唱《想範》:“小尼姑28歲,壯年時頭發被師傅剪掉了。她每天都在佛寺燒香換水。她看到山門腳下有幾個孩子在玩耍,就用眼睛看著我們,我們也用眼睛看著他。他擔心我們,我們* * *了他兩次。”頂尖的嗓音,精致婉約,淒然的粉絲,遙遠而稚氣的余音在劇場的角落裏回蕩。我驚呆了,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我的腳底仿佛有了根,紋絲不動。
還是他在練完壹整套動作後走到師傅和我面前,擡起頭脆脆地說:“爸爸,她是妳要找的徒弟嗎,姐姐?”他用那兩只像葡萄壹樣黑的眼睛看著我,低聲說:“妳為什麽看起來很傻?不會真的是傻子吧?”聽到他的話,我臉紅的更厲害了,堪比猴子的紅屁股。
就在我羞愧難當的時候,大師嚴厲的聲音響起:“安以後就是妳的師妹了。她的父母已經去世了。她現在單身,以後會和我們壹起住。”作為學長要照顧學弟好嗎?妳今天完成作業了嗎?”他立刻站直了,用小手拍著胸口說:“爸爸,別擔心。我已經完成了作業,還做了壹些額外的工作。作為哥哥,我壹定會照顧好弟弟的,爸爸,妳不用擔心。"
看著他稚嫩的樣子,我稍稍打消了壹些初入陌生之地的尷尬感,忍不住笑了起來。他看著我的臉好像發現了新大陸,我覺得我臉上有臟東西。正當我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突然大聲說:“嗯,壹句話,妳笑起來很美,臉上居然還有兩個小酒窩。”我又驚呆了,反應過來,卻忍不住笑了。當他看到我笑的時候,他忍不住咧著嘴笑,露出了他潔白的牙齒。師父看到我們笑,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壹點笑容。
接下來的幾年,我壹直跟著師傅學戲曲。可能是我天生笨,很明顯都是師傅教的。顏的基礎知識是我壹下子就能學會,但有時候在師傅教了好幾遍的情況下還是做不到。而師傅掌管著整個劇場,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壹個壹個教我,所以教我的任務就落到了閻誌身上。為此,顏除了睡覺,壹半時間練戲,壹半時間教我戲。在這個過程中,他也更明白自己對歌劇的熱愛。他會在黎明前起床練習嗓子,在烈日下行軍鞏固基本功,他還會在午夜琢磨那些人聲。......
他怎麽能做出離開舞臺的決定呢?我很疑惑,但他拒絕向我解釋他為什麽做出這樣的決定。接下來的日子裏,我悶在心裏。當我看到他時,我避免走路。我避不開,也沒理他。我剛剛和他擦肩而過。好幾次他抓住我的胳膊,我都冷冷的看了他壹眼,冷冷的說:“如果妳不能給我壹個理由,就放開我。”他挽著我的胳膊,我看著前方。即使不看他,我也能感覺到他復雜的眼神在看著我,但他終於放開了手。心裏更是郁悶,以為我不是他師妹,不是他從小壹起長大的人,不是師傅去世前讓我做他新娘未婚妻的人,不是他最親的人?他為什麽什麽都沒說?為什麽他要壹個人撐著?我為他的不解釋感到委屈,也為他壹個人承擔感到心疼。
揮霍
幾個月後,戰爭在這裏繼續,日本人包圍了小縣城,大家都嚇壞了。這個時候誰也不想聽什麽歌劇,劇院裏冷清荒涼,門羅就是壹只鳥。但是劇院總是要開門的。我哥跟我說,哪怕只有壹個觀眾,也要把大門打開,每壹場戲都要演得完美。
現在的劇院已經不是早期的樣子了。到處有說有笑的觀眾不見了。大堂裏只有幾把歪歪扭扭的木椅還在,幾個肩上搭著白毛巾的服務員在房間的壹個角落裏等著客人召喚。悲歡離合的桃花扇還在臺上唱著。妳唱出來我就上臺,只是不知道戲外唱的是誰的悲歡離合。
按理說,裴在這樣壓抑的日子裏應該是比較自由的,但不知怎麽的,他越來越忙,經常好幾天見不到人。白天,按理說不應該有人來我家。我支著下巴在想我的師兄,卻被幾聲破門聲打擾了。轉眼間,是幾個穿著日本軍服,肩上扛著長槍的日本人。
我心裏有疑惑,想著日本人雖然進了縣城,但是我們戰區從來沒有招惹過他們。我們今天做什麽?雖然他很懷疑,但他假裝微笑著和他打招呼。“妳今天怎麽會來我們劇院?這真的讓我們的劇院大放異彩。”他向小二使眼色,讓他們準備茶水。
幾名軍官沒有坐下,只是環顧四周,驕傲地說:“妳們的老板呢?讓妳的老板出來。我們有事要告訴妳的老板。”我假裝不改笑容,讓人看不出破綻。“很遺憾,我們的老板今天不在。妳和我是壹樣的。等我們老板回來,我會盡快告訴我們老板。”
幾個軍官來回看了我壹眼,說:“我不妨告訴妳,但我只是告訴妳,不是和妳商量。”我們的指揮官喜歡歌劇。聽說裴先生的戲曲功底很高超。三天後,他將親自來這家劇院聽裴先生演唱。"
我變了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我說:“有些軍人剛到這裏,他們可能不知道我們老板幾個月前就決定不唱壹首歌了。看看這個……”
其中壹個日本軍官不聽我的,說:“我們的指揮官有命令,誰敢去?”說完,他就跨進了門檻,其他警員也跟著我壹個個走了出去,留下我壹個人站在大堂裏,幾個小男生面面相覷。臉上的假笑壹刻也憋不住了,也摘下來了。
晚上,當閻誌回來時,我告訴了他這件事。我以為以他不妥協的性格和誠實坦率的性格,他會斷然拒絕。沒想到他只是笑了笑,直接答應了。我怔怔的看著他,好像不認識他,可是仔細看他的時候,眼神還是和以前壹樣清澈熟悉。閻誌摸著我的頭,輕聲說:“總之,如果以後我不在妳身邊,妳壹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回過神來,懷疑自己聽錯了。我說,“什麽,閻誌剛才說什麽了?我必須好好照顧它。妳不照顧我嗎?”我笑著瞪了他壹眼。我不禁想到這幾天日本人從外面進城的消息讓我很不安,我開始懷疑。我剛剛出現了幻聽。我怎麽會莫名其妙地說出這種話?我壹定是聽錯了。想到這裏,我不禁搖頭。閻誌只是看著我,笑了笑,什麽也沒說。
五
那天晚上,霈閻誌坐在梳妝臺前,做了個鬼臉。我還是像以前壹樣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壹舉壹動。我看著畫著的臉,輕聲問:“閻誌,妳今晚有什麽事嗎?”
霈閻誌楞了壹下,好像不明白那句話的意思,卻很認真地對我說:“今天的戲我壹定要唱。”我垂下眼瞼,剛端來壹杯茶,說:“好的,我知道了。上臺前喝點茶潤潤嗓子。畢竟妳會唱壹整夜。”他沒有懷疑我,舉手接過茶盞壹飲而盡。
看著他熟睡的臉,我輕輕地撫摸著他的每壹寸肌膚,輕聲說道:“閻誌,我不明白妳所說的國家正義是什麽意思。我只知道妳活著能做的更多,我不想看到更多的傷亡。雖然這幾天沒出過國,但我也知道日本人殺了很多無辜的人,所以好好活著,用我的那份做壹些利民利國的事情。”說完,我深深的看了他壹眼,轉身走到門簾前,低聲說:“我把他交給妳了。希望妳能好好照顧他。”
說完,轉身面對房間的角落,頭也不回。我的眼睛是看不見的,尤其是我的耳朵很敏感。我聽著身後沙沙的聲音,然後房間又恢復了寂靜。我坐在他剛剛坐過的位置,做著他剛剛做過的事情,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為自己打扮。我的思緒慢慢飄到了昨晚。
昨晚,我不明白閻誌做的決定,所以我穿好衣服起床,想出去走走,安靜壹下。走到院子裏,發現顏房間的燈還亮著,就走到他的房間,想解釋壹下,卻發現壹個聲音。
我心裏的疑惑更多了。這個時候誰會在閻誌的房間裏?沒有敲門,我站在門外。我想等他們說完再進去,但我不想知道他們的對話。原來,顏早已加入了* * *制作黨,他壹直在為* * *制作黨收集情報。甚至這個劇院也是他們的接觸點之壹。想想也是。歌劇院對各行各業的人來說都是壹個重要的地方。把它設置成信息接觸點不是很引人註意。
原來無法理解的壹切,現在都解釋清楚了。閻誌不繼續唱戲是因為他想有更多的時間去做他想做的事;接手劇場老板的位置,精心管理,是為了給* * *生產黨前線的同誌們提供更多的醫療設備和軍需物資;這幾個月早出晚歸,是為了聯系人脈,發展更多的革命同誌。......
今晚談話的目的是確保明天刺殺那個被日本人嚴密保護的指揮官的計劃萬無壹失。因為只有指揮官死了,他制定的下壹步作戰計劃才能延期,才有可能為我們壹線* * *生產黨贏得先機。不過這個指揮官壹向謹慎,沒有不良嗜好。他只愛歌劇,所以閻誌會違背他壹貫的原則,答應再唱歌劇。
把來龍去脈都搞清楚的我,並沒有安定下來,反而更加迷茫了。我悄悄地走下臺階,回到屋裏,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思緒。原來那天聽到的不是我的幻聽,也不是我聽錯了。在我師兄的戰區發生了指揮官被殺的事件。我師兄作為老板,怎麽可能全身而退?
敲門聲把我的思緒拖了回來,只見壹個小丫環怯生生地沖進來壹個腦袋,低聲說:“裴老板,妳穿好衣服了嗎?”妳該出現了。”我“嗯”了壹聲,小姑娘沒發現什麽異常,就退了。
還有,我和閻誌從小生活在壹起,我學的所有戲曲基本上都是他教的。為了滿足他的要求,我跟他學了所有的戲曲和化妝。塗著濃重的油彩,加上我今天唱的歌是《桃花扇》,我要的古裝是李,但是沒人能認出我們來。以前,即使是主人也經常在我們穿衣服的時候承認我們的錯誤。
(幹燥的)土地
舞臺上,我拍打著手臂,袖子飄過,我緩緩地唱著;觀眾席上的日本人喝著酒,吃著肉,談笑風生。在舞臺上唱的是我不知道我在做什麽,我在深入;臺下坐著的都是狼、虎、豹,邪靈當道。
隨著鼓聲越來越強烈,我的歌聲也越來越悲傷。觀眾席上的狼、虎、豹似乎都驚呆了。這時,我看著被許多日本人圍坐在大廳中央的指揮官,喊了壹聲“點火。”
我輕盈地移動著,目光移動著,唱著自己的曲子,仿佛剛才的“點火”只存在於國劇裏。
日本人發現火災時,火勢已經蔓延。當他們試圖逃跑時,他們發現門已經被堵住了。當他們沈浸在快感中時,整個劇場不知不覺地充滿了油。
我還在臺上唱著,我在唱:“曾見金陵玉宮黃鸝鳴,秦淮水榭早開,誰知容易化掉!”看他從朱樓升起,看他宴賓客,看他樓塌!這個長滿青苔的琵琶樁,我曾經睡得很開心,看著50年的興衰。.....“臺下的人慌慌張張跑過來,尖叫著,大家都亂成壹團。不知道是誰射中了指揮官的額頭正中。他死前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我被指揮官身邊的人拍了,我像壹只穿著戲服的蝴蝶慢慢降落在舞臺上。
看著腹部汩汩流出的鮮血,我想:我的祖先曾經說過,戲壹旦開始,哪怕沒有觀眾,也要演完。凡人不聽不代表鬼不聽。但是弟子們唱的戲終究是唱不完的。我身下的血越來越多,意識也逐漸混亂。
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病床上,腹部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我後來才知道,外面的人看到劇場著火了,火勢小的時候,好心人去滅火,把我拉了出來,送我到了這裏。送我來的好心人也說,還好我在臺上,沒油,火也小,不像臺下有的人被燙過。
後來,在我的傷痊愈後,我回到劇院尋找閻誌,但只剩下壹片碎片,什麽也沒留下。我四處尋找,無處可去,就待在臨時兵站,學做戰地包紮工,然後壹直隨軍搬家。期間雖然壹直在打聽他的消息,也知道閻誌是* * *制作人,但是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所以壹直沒有回音。
七
院子裏有風吹過,她拉下了毛絨絨的毯子。幾朵桃花落在她白發間,我為她撚開。
“有點冷,扶我回屋。”
我去屋裏拿出輪椅,幫她慢慢坐進去。我把她推進屋裏,留聲機已經停了。我找了壹盤檀香,在香爐裏點燃。
“知止,幫我放下壹把,就那把桃花扇。”
我點點頭,打開留聲機,放入唱片。歌劇立即被介紹到房間的每個角落,她跟著哼唱。我把院子裏的躺椅搬到屋裏,扶她躺下。
“妳該吃藥了。我去拿。”我給她蓋了壹條毯子。我壹邊倒水,壹邊仔細觀察房間,沒想到這麽快就走了。
“知止,他提到我了嗎?”
我的手停頓了壹下,輕聲回答:“嗯。”他曾經說過妳..."
她打斷我:“我有點累了。”我不再說話,把藥遞給她。她接過來,用杯子裏的溫水喝了下去。
良久,她出聲問道:“他走得安詳嗎?”
我看著她,半天沒說話。原來她知道他走了壹輩子,知道我是誰。最後,我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點頭。
她的眼睛穿過大廳的前面,落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她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獨特的清亮眉毛,對著院子笑了笑,壹行清淚劃過她布滿皺紋的臉頰。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院子,回頭看了看我呆了將近壹年的院子。我看著院子裏的桃花開得如火如荼,仿佛看到那個年輕人摘了壹朵桃花,隔著很久,保存在姑娘的鬢角。女生也會在少年厭學的時候端上壹碗手工制作的桃花湯。
爺爺,妳現在在天之靈,妳應該安息了。在妳去世之前,妳的戰友壹直告訴妳,程安之奶奶已經死在那場大火裏了。只有妳堅信她沒有死,沒有放棄尋找。現在妳的孫女完成了妳的遺願,找到了她。她過得很好,壹直想著妳。如妳所說,她是個很好的女人。她壹輩子都在想妳,妳也是。就連孫女的名字“知止”也來源於她的名字“安智”,因為只有妳叫“知止”的時候,妳的眼睛才會有不壹樣的光芒。這輩子,妳們相愛了壹輩子,卻分開了半輩子。希望妳們下輩子能早日相見,沒有分離之苦,相愛壹生,相伴壹生。
樂章結尾部
觀眾裏的人不知道自己在戲裏;臺下的人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夢。
壹聲嘆息,演員瘋了,觀眾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