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著跟同事解釋:我病得不嚴重,但是我很愛妳。
父親對待我的“刻意”用心,春節期間已經在家裏顯現出來了。
當然,過年的核心意義不僅僅是吃吃喝喝,更是接受家庭這個小單位裏鋪天蓋地的愛。
在壹年只看孩子壹次的父母眼裏,咳嗽就是感冒,熬夜過零會傷心傷腎傷脾。如果他們敢抱怨幾聲“壓力大”“神經衰弱”,壹定會異口同聲地喊:算了,回來吧。
總之,如果過年的時候,妳以壹個不那麽健康完美的樣子出現在父母面前,難免會被愛情打擾。
就拿這次來說,哪裏能稱得上“病竈”呢?自從去年年初辦了遊泳卡,手上的真菌感染就壹直沒有停止過。不可避免的是,恒溫遊泳池的殺菌效果不好,很多常年遊泳的人都有這個問題。
臘月二十八,我回到了老家。伴有真菌感染的手指瘙癢和皮膚角質化很快被細心的家長發現。
我媽拉著我的手,數著有多少根手指有感染的跡象;爸爸打開書櫃最下面的抽屜,從黃色封面的“工作筆記”裏找出壹張舊廠文具:百病有偏方,這裏有偏方。
第二天,我媽抄了偏方,直奔中藥店,買回廣藿香、黃柏、苦參,開始在家熬“當年的不同風味”。
然後從初壹到初七,每天豐富的節日活動結束後,回到家坐在沙發前,媽媽會端出味道奇怪的湯,“泡壹會兒手”。
幸運的是,這種藥可以治愈這種疾病。癢和痛就不那麽明顯了。
第九天回來的火車是下午。在我的再三勸說下,父母放棄了壹大早出門抓點藥讓我帶回去的想法。但我媽壹直嘮叨:我得把病治好,妳爸馬上就把處方發到妳手機上,妳回去記得配好...
那我呢?年後工作忙得不可開交,連處方短信都懶得翻。更何況家裏沒有砂鍋。以至於壹周後,父親打電話跟進“後期療效”時,我只能支支吾吾。
後來我跟朋友抱怨這件事,把他逗笑了。我轉身從包裏拿出壹瓶復合維生素膠囊:過年回家的時候我媽給我的,讓我帶著吃,夠吃壹個月了。家裏還有兩瓶。
親情的表達是如此的相似。
想想也是。在這個階段,我們遠離家鄉,忙於工作。我們父母的愛存了壹年,只能在過年的時候釋放。在壹副讓我們感到“難受”的藥裏,父母每次付出的愛,都是那麽的猛烈,甚至強烈到無法融化。
每個人都有完整的故事。同學A回程的後備箱裏裝滿了老臘肉和土雞蛋的幹香腸,女生B帶回了媽媽準備的調養中藥。朋友C更是怕父母過度關心,隱瞞了妻子懷孕的消息。
我知道,我們要配合家人,帶回家鄉的特產,用父母的藥,吃奶奶煎的餃子,就像無條件接受他們的愛壹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