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記憶中,每當漫長的夏季過後,我的祖母都會提著壹個小籃子去采摘草藥:案樹上的嫩葉可以治療頭痛,地錦草可以消炎,金銀花可以燃燒,車前草可以清熱解毒,馬齒莧可以治療蚊蟲叮咬...那時候我是我奶奶的小尾巴,我跟著她去了袁野的溝渠。她需要什麽我就找什麽,每種草藥都有不同的香味。那時候奶奶教了我很多草藥。
奶奶識字不多,但對采藥及其功效頗有心得。有壹次,我問奶奶,為什麽小滿是采藥的最佳時節。奶奶驕傲地回答我:“春草嫩,藥味淡;秋草成熟,藥味重。同樣的藥,盲目引進,不同季節采集,療效不同。小滿季節的草本植物,濃淡恰到好處,最適合采摘。“奶奶的話壹直記在我心裏。那時候我覺得奶奶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奶奶采集的藥材大部分保持植物的原始狀態,所以盡量不要洗,放在陰涼處晾幹,然後收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用奶奶的話來說,有些藥材壹旦泡水,藥性就減半了。只有從土裏挖出來的草藥,比如地錦草和車前草,才能用水洗幹凈,放在通風處晾幹。奶奶常年用幹三葉草泡水當茶,殺菌消炎,防止病毒入侵身體,很少感冒。奶奶還會把新鮮的芭蕉洗幹凈,用開水焯壹下涼著吃,或者做成湯,很好吃,開胃健脾,我還想吃。
記得有壹年初夏,弟弟突然牙疼。奶奶馬上找來壹把搶著泡在醋裏,壹部分放進嘴裏,另壹部分用來漱口。過了壹段時間,弟弟的牙疼緩解了很多,過了幾天就好了。奶奶還用野豌豆汁治好了鄰居叔叔的胃出血。
長大後查過壹次《本草綱目》,知道野豌豆在本草中叫翹皮。草藥在奶奶的努力下變得無比神奇珍貴。問奶奶怎麽知道這麽多?奶奶笑著說:“不都是老人留下的偏方嗎?草人草人,先草後人。我們的祖先使用和傳承下來的東西,壹定有它的道理和玄機。況且草裏有很多學問,就看妳有沒有那個心了。”
難怪奶奶似乎對草藥有壹種天然的同情。過去,稻田裏有許多雜草,需要不時地清除。其中有壹種水草叫石棺草,極其茂盛,是稻田之害。大部分都被農民啃了,只好趕緊割草去根。每次和奶奶走在田埂上,看到那些奄奄壹息的撒旦,總會微微遺憾地搖搖頭。其實緞子也是壹味良藥,最適合氣虛抑郁。然後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摩挲著壹棵沙樹,尷尬極了。
如今,歲月已逝,小滿又來,芳草飄香。看著南翔,不知道身體還算健康的奶奶,是否還會背著小筐繞著山野遠野走壹圈去采藥。好想再做奶奶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