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天道》說:“夫靜,淡泊,孤獨,無為,是萬物之本。”
這是從哲學本體論上認為“虛靜”是萬物的根本特征,即作為萬物之本的“道”的本質是虛靜孤獨無為。在這種情況下,認知的客體作為認知的主體,當然需要在認知的過程中以“空靜”之心順應自然之道。為了形成主體心靈的空靜,莊子提出了“心齋”(使心靈“待物空”)、“坐忘”(“離形而知”)等壹系列觀點,並反復強調要“耳聽為虛,心持而靜”,“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知而不聞”。
《人間世》雲:怒者,亦以虛待事。唯有道是空的。不足,心齋也。
《人間世》文選:仲尼突然說:“什麽是坐忘?”顏回曰:“斷肢則靈,離形則知,同大同也。這是遺忘。”
所謂“精神齋戒”,就是讓心靈空明,空明才有可能對待事物。為什麽對待事物是空的?舉個簡單的例子,壹個杯子需要空了才能裝水,壹個裝滿物品的容器是裝不下它應該裝的東西的。主體的心也要摒棄雜念,才有可能理解道的真諦。所謂“坐忘”,就是忘形棄知性,從而擺脫形名的束縛,主體的心靈才能真正達到自由的境界。“心齋”和“坐忘”都是主體的心道,這個過程也是“空靜”的過程。
為了論證“虛靜”心態在認識論中的重要性,莊子講述了許多關於文藝創作的寓言,如《養生大師》壹章中的“知其能解牛”,《盛達》壹章中的“俯者為繼”,“自青砍柴為仙丹”,“田子方”等。讓自己的心靈與自然融為壹體,讓心靈達到壹種自然的狀態,也就是自然的境界。這樣才能“天人合壹”,理解技巧的最高境界。
“虛靜”說應用於美學和文學創作領域,可以稱之為中國古代的意境理論。它有相當多的合理成分,它揭示了審美和文學創作主體心靈的重要特征,即審美和藝術創作應該是超功利的。在文藝創作或藝術欣賞中,審美主體無法擺脫名利等世俗觀念的侵擾,很可能是失敗的。主體的心靈只有達到壹種虛靜的狀態,才能對客觀世界有最全面、最深刻的認識,才能自如地拍攝出審美的照片,才能使藝術創造力最旺盛,才能創作出與大自然的本性完全壹致的作品。為什麽?還是莊子形容得好:“水靜之時,明有燭眉,且公允準,主擇法。”水還亮,但是精神好!聖人之心,淡定!天地之鏡,也是萬物之鏡。“靜水明亮,靜火明亮,靜心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