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朦朧詩 "的浪潮中,梁小斌的詩風與前人迥異,在中國詩壇掀起了壹股 "朦朧詩 "的浪潮。
首先是祖國,我親愛的祖國,我是妳江河上破舊的水車,旋轉著千百年疲憊的歌謠,我是妳額頭上煙熏火燎的黑色礦燈,照亮妳在歷史隧道裏摸索的蝸牛,我是幹枯的稻穗;我是破舊的路基,我是淤泥灘上的駁船,把纖繩深深勒進妳的肩膀--祖國!
我是貧窮,我是憂傷,我是妳們祖先痛苦的希望,是 "飛天 "衣袖間千年不落地的花朵--祖國啊!
我是妳們新的理想,剛從神話的蜘蛛網裏爬出來,是白雪覆蓋下古蓮的萌芽,我是不落地的花朵。我是妳雪毯下古蓮的萌芽,我是妳微笑的淚巢,我是新刷的雪白的起跑線,是正在噴薄的深紅的黎明--祖國啊!
我是妳十億分之壹,是妳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裏的總和。妳用妳傷痕累累的乳房哺育著迷惘、思索和喧鬧,妳用妳的身體哺育著迷惘、思索和喧鬧,妳用妳的乳房哺育著迷惘、思索和喧鬧,妳用妳傷痕累累的乳房哺育著我。然後,我將從我的血肉之軀中獲得妳的財富、妳的榮耀、妳的自由--我的祖國,我親愛的祖國
2.致橡樹 如果我愛妳,我不會像攀援的山茶花那樣在妳的枝頭炫耀自己;如果我愛妳,我不會像癡情的鳥兒那樣愛上妳。-- 如果我愛妳,我絕不會像深情的鳥兒那樣,為妳的綠蔭重復著簡單的歌聲;也不會像噴泉那樣,壹年四季為妳送來清涼的慰藉;更不會像險峰那樣,為妳增添高度,襯托妳的威嚴。即使是日光。甚至春雨。不,這些都不夠!我必須是妳身邊的壹棵木棉,像樹壹樣與妳站在壹起。根須緊貼大地,葉片觸及雲層。我們在每壹陣風中互相問候,但沒有人聽得懂我們的話。妳有銅鐵樹幹,像刀、像劍、像戟;我有紅色花朵,像沈重的嘆息,像英勇的火炬。我們共享嚴寒,共享雷鳴,共享閃電;我們享受霧靄,享受彩虹,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生相伴。這就是大愛,恒久就在這裏:愛--不僅愛妳偉岸的身軀,也愛妳的位置,愛妳腳下的土地。
壹艘小船,不知什麽原因,傾斜著擱淺在荒蕪的礁石上,油漆尚未褪去,船帆已經破損,沒有樹木遮蔭,也沒有青草生長,滿潮的海水離它只有幾米遠,海浪喘息著,水鳥焦急地撲騰著翅膀、而無邊無際的大海,即使擁有廣闊無垠的疆域,也已經失去了最後的力量,隔著永恒的距離,他們四目相對,愛穿越了生死的界限,穿越了世紀的空間,穿越了天地的界限。而愛穿越了生與死的界限,世紀的空間與歲月的目光交織在壹起,難道真愛要與船板壹起腐朽,飛翔者的靈魂要被終身囚禁在自由的門檻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