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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族“尚柳”的習俗是什麽?

“尚柳”作為滿族人的壹種信仰習俗的形成原因及其文化意義,國內學術界的研究尚嫌不足,對這個問題研究的深度、廣度也嫌不夠。關於滿族“尚柳”習俗,目前主要有這麽幾種說法……

“尚柳”習俗即崇拜柳樹、敬仰柳樹,是滿族各部普遍流行的風俗習尚,時至今日,“尚柳”習俗在滿族民間仍然隨時隨處可以見到。比如在吉林省九臺市蟒卡滿族鄉石克特裏哈拉即石姓滿族人家,至今還供奉著柳枝,這柳枝就插在堂屋東南角的立柱上面;吉林省吉林市烏拉滿族鄉尼瑪察哈拉楊姓滿族人家舉行薩滿祭祀時,要選擇村裏樹齡最長、枝葉最為繁盛,根莖最為發達的柳樹作為神樹。

我們不僅要問:滿族“尚柳”習俗形成於何時,到底代表了什麽含義?

據流傳於今的史籍可以發現這樣的線索,《北平風俗類征》載:金代女真清明時分“兒童插柳、祭掃墳塋”,“墳墓插遍‘佛多’以祭”,“清明,婦女兒童有戴柳條者,期時柳芽將舒卷如桑椹,謂之柳茍”。又曰:“清明戴柳於發”,金太祖完顏阿骨打起兵反遼時率眾所祭的是柳樹。從以上史料可知,滿族“尚柳”習俗至晚在遼金時期就普遍存在。

“尚柳”作為滿族人的壹種信仰習俗的形成原因及其文化意義,國內學術界的研究尚嫌不足,對這個問題研究的深度、廣度也嫌不夠。關於滿族“尚柳”習俗,目前主要有這麽幾種說法:

圖騰崇拜說。滿族學者尹郁山先生在其編著的《吉林滿俗研究》壹書中認為滿族“尚柳”“屬於圖騰崇拜”;學者劉小萌、定宜莊在其合著的《薩滿教與東北民族》中提出,滿族“尚柳”習俗實際上是壹種“氏族樹”的觀念;民俗學者何星亮在其博士學位論著《中國圖騰文化》中指出,“滿族普遍崇奉柳樹,柳樹最初可能是滿族的圖騰”;滿學專家石光偉等編著的《滿族薩滿跳神研究》中則認為,滿族“尚柳”“可看作是壹種原始的圖騰制的遺存”;民族學專家富育光在《薩滿教與神話》壹書中指出“柳崇拜已經有了氏族圖騰的意味”。上述幾家觀點可視為當前國內滿族“尚柳”習俗研究中的代表性見解,也是國內學術界較為流行的壹種觀點。

但有些學者認為這種“圖騰崇拜”說頗值得商榷。尤其是,柳樹是否就是滿族的圖騰,學術界尚無定論,即使是上述專家學者,他們對“尚柳”是否就是“圖騰崇拜”並無把握。根據中外圖騰文化研究界對於圖騰的定義發現:“尚柳”屬“圖騰崇拜”有很多不能自圓其說之處。首先,綜合所有的科研成果顯示:被作為滿族圖騰的動、植物有很多,諸如鷹、烏鵲、狼、鹿、豹、蟒蛇、柳枝、野豬、魚、蛙等,如此繁多的圖騰物與壹個氏族壹般只有壹個圖騰物是不符的。其次,從圖騰禁忌言,滿族沒有禁止砍伐柳樹的禁忌,相反,“射柳”習俗在滿族中也很流行,這用“圖騰”理論無法解釋。

不過,對這壹問題有些學者有新的認識。射柳活動最初作為壹種薩滿黑巫術在契丹產生,因為柳是女真祖先保護神的象征,契丹人希望通過這種巫術的舉行,射死女真人的始母神,使女真失去神靈的佑護,以鞏固契丹對女真的統治。後來,由於戰爭的爆發,女真人迫切需要提高本民族的騎射技能,所以引入了契丹的射柳活動。在這種需要下,柳在女真人思想中成為壹個多元的物體,使射柳活動與柳崇拜並不矛盾。

與“圖騰崇拜說”同時並存的還有“生殖崇拜說”。

在原始社會,由於自然條件的惡劣,人類最為關註的問題之壹就是提高人類自身的繁殖能力。由於人類出於對生存的關註,遂產生了生殖崇拜。相對而言,植物的繁衍能力較強。因而,原始人便幻想自己能像植物壹樣具有無限的繁殖力,故把人類自身繁衍不絕的希望寄托於植物身上,滿族的“尚柳”便是這種觀念的體現。

此外民間廣泛流傳的關於“尚柳”習俗的神話和傳說則更能說明問題。吉林琿春滿族喜塔拉氏薩滿補諭中記載了這樣壹則神話:滿族為什麽敬柳?原來,當阿布卡赫赫與惡魔耶普裏鏖戰時,善神們死得太多了,阿布卡赫赫只好往天上飛去,耶普裏緊追不放,壹爪子把她的下胯抓住,抓下來的是壹把披身柳葉,柳葉飄落人間,這才生育出人類萬物。琿春那不都魯哈喇神諭中記載的神話則是:很古很古的時候,世界上還剛有天有地,阿布卡恩都裏把圍腰的細柳葉摘下了幾片,柳葉上便長出了飛蟲、爬蟲和人,大地上從此才有了人煙。這些神話、傳說,毫無疑問是滿族的創世神話,柳被視為了滿族的祖先。

以上引述的幾則創世神話中,柳葉生人是最為典型的生殖崇拜觀念的體現。對此,學界開始琢磨柳葉的象征意義,而柳葉在外形上與女性生殖器的相像則更增強了“尚柳”是生殖崇拜的可信性。民間文藝家賈芝在《滿族薩滿神歌譯註》壹書的序言中作出了壹個很肯定的結論,即“柳葉是女陰的象征”。由此可見,柳葉迷信的本質就是壹種生殖崇拜。

滿族“尚柳”習俗的最集中體現,反映在滿族各姓氏普遍存在的祭祀“佛多瑪瑪”活動中。祭“佛多瑪瑪”也突出地表現了滿族先人的“生殖崇拜”觀念。

祭“佛多瑪瑪”是滿族家祭中的壹個重要程序。佛多瑪瑪是個上尖下圓的黃布口袋,內裝長三四丈的五色線,叫“索絡條子”,也叫“子孫繩”、“長命繩”。繩上系著小弓箭和用柳條編的小簍。小弓箭代表家中的男丁,小柳條簍則代表家中的格格(姑娘)。而隔在中間的嘎拉晗(豬羊的骨),則代表輩分。換索(鎖)儀式要在院中的柳樹下進行。如果院中沒有柳樹,也可折壹把柳樹枝立在祭天桿下的神石旁。換索(鎖)時,先把瑪瑪口袋打開,取出“索絡條子”,壹頭系在祖宗板上,壹頭系在院中的柳樹下,然後由家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把代表家中新生男孩的小弓箭和代表新生女孩的小簍,拴在子孫繩上,再把代表出嫁的女孩的小簍摘下來。

有清壹代,祭“佛多瑪瑪”不僅廣泛流行於民間,宮廷裏也行此禮,且祭典十分隆重。據《欽定滿洲祭神祭天典禮》卷四“求福儀註”壹節介紹,宮廷求福祭祀的過程,與民間祭柳枝十分相似。《重訂滿洲祭神祭天典禮》跋語中解釋說:“樹柳枝求福之神,稱為佛立佛多鄂謨錫瑪瑪者,知為保嬰而祀”。《大清會典》“福州祭神祭天之禮”卷七十四明確指出,“若祈福,祈福所祭神,佛立佛多鄂謨錫瑪瑪”,顯然清宮廷是將“佛立佛多鄂謨錫瑪瑪”為作保佑嬰兒長命百歲的多“福神”來祭祀的。

從上文描述的滿族民間和宮廷的祭“佛多瑪瑪”看,祭柳枝真實地表現了滿族先民的生殖崇拜。賈芝先生對此有非常精彩的見解,他說:“佛多瑪瑪從家祭發展成為生育之神,它把故事化了的柳樹描繪成了生命的源泉”。這壹看法得到了著名清史專家薛虹的支持,他在《滿族薩滿跳神研究》的序中說,滿族祭“佛多瑪瑪”反映了滿族先民對生命本源和氏族繁衍的膜拜。

滿族“尚柳”除在祭柳活動中得以集中反映外,民間的其他許多風俗傳統中也頗多反映。例如,在滿族民間長期流行這樣壹些風俗:小兒降生,門左懸掛用柳枝做的柳木弓箭;女子出嫁時要食用柳葉餑餑。這些“尚柳”習俗的本質是滿族生殖崇拜觀念的具體表現,換言之,這些民俗體現了滿族生殖崇拜的意識。

看了上面的不同觀點,我們對於滿族為何有“尚柳”習俗仍無法做出肯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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