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十年前在黃龍五彩池頭痛欲裂,我就壹直堅信自己有嚴重的高原反應。多年來,我從未敢涉足高海拔地區。
每年夏天,身邊的朋友都去高原,平安歸來。我無比羨慕高原上的藍天,雪域的冰川,高原上的聖湖,去高原的想法就在眼前。
壹個做旅遊的朋友告訴我,對於有嚴重反高的,又想領略高原風光和風情的,不妨去甘南過過癮。
畢竟甘南地區也屬於平均海拔3000以上的高海拔青藏高原,真正的旅行還是揮之不去。習慣了做攻略的我,在出發前並沒有像往常壹樣研究這趟旅行的景點特色,所有的顧慮都在景點的海拔上。
我逐壹了解了各個景點的海拔高度:夏河2800-3200m,紮嘎納2600m,郎木寺鎮3300m,花湖3400m,唐可黃河第壹灣3500-3800m,連寶葉4000m,冬季錯那湖4200m。
看了高度,嚇得腿都軟了。先是在網上搜了壹下各種抗藥,各種抗藥都有:紅景天、山姜、葡萄糖、西洋參片、丹參片、芬必得、黃連素……收拾行李的時候發現,光是抗藥就占了行李空間的四分之壹。
02
我的第壹站是夏河的拉蔔楞寺,海拔3200米。上車前特意吃了紅景天。雖然從蘭州到夏河的路很好,但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帶了暈車藥。
壹個小時後,我發現暈車藥根本沒用,我還是暈車。我頭痛欲裂,胃裏上下翻騰。我不敢轉動身體,眼睛盯著前方,盡力克制自己。但是我吐了兩次,早上吃的正宗蘭州拉面和老酸奶都回歸自然了。眼淚都快崩潰了。我想弄糊塗,熬過剩下的車程,但我的大腦是清醒的,沒有睡意。司機提醒我,這不是通常的暈車,而是高度顛倒了。
到了拉蔔楞寺,我迷迷糊糊的跟著大家,像烈日下枯萎的茄子。
當我進入廣場時,建在山坡上的建築物映入眼簾。壹個塗著紅、黃、白三色土顏料的大型石質建築群,黑色的窗戶,正是我最喜歡的樸實無華的色調。我突然像吃了強心劑壹樣活了過來。
飄過的紅袍僧人,壹次次跪拜的虔誠信徒,五顏六色的唐卡,無不透露著壹種神秘的力量。我沒有涉足過宗教,不了解精美的雕塑、壁畫等藏傳佛教的瑰寶的價值和意義,但從審美的角度來看,無論是建築特色還是人文景觀都令人神往。
跟著人繞了世界上最長的經絡走廊,摸了2000多個轉經筒,我都忘了我是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上。
03
那天晚上壹點鐘,我被劇烈的頭痛驚醒。墊起枕頭,喝熱水和吸氧仍然沒有幫助。折騰到三點,沒辦法,只好吃了止痛藥助眠。
第二天,我走了幾公裏去參觀郎木寺,活蹦亂跳的,我看起來又活蹦亂跳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問導遊:我上下班難,晚上上班,白天休息難嗎?導遊把原因歸咎於晚上洗澡。那天晚上,我沒有洗澡,只是洗了頭發,很早就睡了。
半夜頭疼,如期來訪。有了治療經驗,我不再嘗試吸氧或者其他什麽,只是簡單的用止痛藥解決了。早上起來繼續找導遊幫忙,導遊說是因為洗發水。
當天的行程,紮嘎娜村是壹個藏族村落。村民的遊牧、農耕、狩獵和拾柴,早在壹百年前就被洛克譽為亞當和夏娃的誕生地。
為了看風景,我們需要冒著小雨爬到寨子對面的山上。這個團體的領導者是壹名二十多歲的攝影師。他患重感冒已經好幾天了。他昨晚發燒了壹夜,今天咳嗽了壹路。走在雨中的路上,他氣喘籲籲,搖搖晃晃。我勸他在山腳下休息:他最怕高原反應高,怕冷。他笑了:我的職責是帶妳四處看看。我們常年在高原工作,概念裏沒有“高反”二字。
從山頂的草地上望去,乍壹看,下了第壹場小雨的紮嘎那,就像壹個仙境,壹個世外桃源。我們都像孩子壹樣玩得很開心,有的采野花,有的穿藏裝,有的騎馬…
領隊還馬不停蹄地給大家拍照。左角,右角,前後,他紮馬步只是看,時而前傾,時而後仰,只看到專註,根本看不到病。
人們經常談論治愈,傲慢或真的被美麗或專註治愈,對嗎?!
04
接下來的兩個晚上,我還是抵擋不住潔癖的強迫癥。我還是洗了澡,洗了頭,但是我沒有再光顧我的頭疼。
黃河九曲第壹彎的最高點在壹座小山上。爬山需要爬幾公裏的棧道。壹路上遇到反對聲很高的遊客,有的被協助撤離,有的被扛下來。山腳下的120救護車來來往往好幾次。我看到它的時候不禁想起了我自己。我越來越小心,慢慢爬到壹個高點,但是沒有反抗。我開始懷疑我十幾年來深信不疑的高反是否真的存在。
第二天去了連寶野澤,這幾天最高的景點。周圍的山峰都在海拔4000米以上。高海拔和爬山永遠不要被低估。背包裏提前準備了氧氣、西洋參片、葡萄糖,還裝了壹些巧克力,以便隨時補充能量以備不時之需。
壹路上,我看到壹個拿著相機的團友在研究地上的東西。原來是在拍照。我很少關註花草。我受他啟發,刻意去關註。我發現海拔四千多米的山上有那麽多鮮活的生命,與大自然為伴,在這裏快樂地生活著。
武裝到牙齒爬到半山腰,遇到壹個從山上下來的遊客,身邊還帶著壹只小泰迪犬,壹路歡蹦亂跳。我奇怪地問:不高嗎?女主人壹臉自豪:它去過海拔5000米以上的地方,它很堅強!
在山頂附近,幾個工人正在搭建壹個小型休息站,有的在搬運材料,有的在用電鋸在屋頂作業。高海自己拔掉插頭,輕松地做著手工。
刀鋒環抱的聖潔山峰,高高的藍天,翡翠色的湖水,遍地的鮮花,遠處的泰迪犬,身邊精力充沛的遊客,眼前勤勞的工人,這壹切生機勃勃的東西在我腦海裏反映生成壹個詞:萬物生長!
從億萬年前的海底到青藏高原的聖山,這座聖山上的壹切都經歷了自然選擇的考驗,才能活出今天的搖曳芬芳。
自由生活的所有高度,都是強大生命力的掙紮和適應。
回來的時候覺得背包有點沈,才發現背上的氧氣和各種藥物根本沒用。這幾天在磕磕絆絆中適應了高原,高反射離我越來越遠。
05
在去三江源的路上,導遊壹路講解生態保護的重要性和保護成果的多樣性。我問了兩次關於海拔的問題,但是導遊充耳不聞。
車子在昆侖山穿行了幾個小時,兩邊的雪山和冰川立刻可見。中途停下來拍雪山,在三江源阿尼瑪青保護區界碑前拍照。細心的組員檢查了海拔高度。我們在海拔4500米的雪山上走了幾個小時,卻沒有感受到高反應。
路上遇到壹個去阿尼瑪青磚山的藏族人。氣溫接近零下,壹家人圍坐在壹起露天野餐,滿心歡喜。導遊說,有信仰的藏民壹生至少會去山上翻水轉塔壹次。朝拜者攜帶簡單的衣物、炊具和食物,繞山禮拜,鞠躬盡瘁。繞山走壹圈壹般要七八天。因為上山路途遙遠,相當疲憊,而且地處海拔五千米,缺氧容易產生高原反應。
明知自己會叛逆還虔誠膜拜是壹種什麽心理?我特意查了資料。原來,拜聖山是藏傳佛教對自然的壹種崇拜,形成心理信任,成為精神支柱,然後用這種精神氣質去克服和戰勝惡劣的自然環境。
下山的路上,導遊解釋說今天是故意回避海拔問題。他認為所謂的叛逆無非是人的心理。當妳的思維忽略了它或者控制了它,它其實就不存在了。
06
在我的甘南之行後,我發現我們中的許多人想象了我們的叛亂。如果有很高的叛逆,也可以用美和專註治愈,可以用毅力克服,可以用精神力量克服。只要妳心中有最真誠的熱情,妳終將到達妳想去的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