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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地溝油”端上餐桌是不道德的。地溝油該怎麽處理?

陰溝裏的餐桌

據專家介紹,在餐館吃十次,就可能吃壹次地溝油。

如果是這樣的話,相當壹部分當代中國人的道德畫像就反映在陰溝裏了。

這顯然不是某個行業的悲劇。妳站在陰溝裏迷惑別人,別人搞牛奶三聚氰胺。妳讓別人惡心,別人讓妳心寒。中國的整個食品生態已經被幾乎所有的食品生產企業搞得幾乎崩潰。

市場經濟的原則是,有需求就會有供給。但如果供給沒有良心,需求就沒有保障。人生追求的不是壹再低於的道德底線,而是囤積後互相磨煉的羞恥感。

道德重建從長遠來看是需要假的,唯壹的辦法就是指望所有的政府部門都為自己和他人負責保護桌子。

揭開“地溝油”黑色利益鏈

歷時四個多月,行程三萬多公裏。* *召開了20多次案例分析會。浙江寧海警方聯合各地警方,涉及14省份,* * *抓獲犯罪嫌疑人32名。這是我國首次破獲利用地溝油制售食用油案件,將這壹利益鏈條完整呈現在公眾面前。

如果妳去過現場,至少有壹天沒有胃口。

壹口直徑1.5米的大鍋藏在樹林裏,各種廚余垃圾散落壹地,沾滿油汙的鐵桶排成壹排,蒼蠅到處亂飛。鐵鍋裏的壹些發酵物質正在冒泡,幾百米外都能聞到惡臭。不可思議的是,就是這種鐵鍋裏煉出來的油,經過幾道工序,才會很有氣勢的擺上餐桌。

日前,在公安部統壹指揮部署下,浙江、山東、河南等地公安機關首次破獲利用非法食用油制售食用油案件,* * *摧毀涉及14個省份的非法食用油犯罪網絡,搗毀生產銷售“黑工廠”、“黑窩點”6個,抓獲劉、等主要犯罪嫌疑人32名。

於是,壹條包括捕撈、提煉、倒賣、深加工、批發、零售六個環節的地溝油黑色產業鏈呈現在大眾面前,那口惡心的大鍋就是最初的線索。

壹個幸運的案例

2011年3月,浙江省寧波市寧海縣公安局治安大隊在開展“大走訪”評警活動中,接到群眾舉報。壹夥人在各個餐館高價收餐廚廢油,也有居民反映桃園街小區樹林裏飄著壹股臭味,懷疑有人在提煉地溝油。

驗證的任務落在了34歲的封衛峰身上。馮是寧海縣公安局治安大隊治安行動中隊中隊長。他以前在派出所工作,對街道社區相當熟悉。

封衛峰和他的同事們進入樹林尋找惡臭,發現了壹個裝滿深棕色粘稠液體和廚房垃圾的大鍋。映入眼簾的場景“比謀殺現場更惡心”,警察周國良用“不如廁所”來形容。

警察連續幾個晚上蹲守在樹林裏,但是大鍋的主人始終沒有出現。經過調查,他們找到了嚴玉華和葉。嚴玉華告訴民警,他們買通了酒店保安,把酒店下水道裏的垃圾挖出來,放在鍋裏加熱,用勺子把浮在表面的油脂舀出來,以800元壹桶的價格賣給安慶人楊洋和許。嚴玉華夫婦每個月大約能熬出10桶(每桶200公斤),收入8000元,除了辛苦挖出來的廚余垃圾,沒有其他成本。

“我們只是懷疑油的用途和流向,並不確定流向餐桌。”封衛峰說。隨後,警方找到了楊洋和許,他們無法解釋油的流向,但楊洋的老鄉黃長水進入了警方的視野。

48歲的黃長水在寧波生活了五六年。他以前靠倒賣廢機油賺點差價,漸漸有了壹些積蓄。據黃水昌交代,他以每桶(200斤)950元的價格收購地溝油,然後以每噸5000多元的價格賣給寧波的化工企業。壹般來說,地溝油是指下水道中油膩的漂浮物或餐廚垃圾經過簡單加工提取的油,可用於化工生產。

但警方發現,黃長水最近記錄了兩筆不尋常的大額款項,匯款人分別來自江蘇省東海縣和山東省平陰縣。黃長水無意中說的壹句話引起了民警的註意:前來購買的人要檢測地溝油的酸價。

酸值是脂肪中遊離脂肪酸含量的標誌。酸價越小,油的品質、新鮮度、精煉程度越好,而化工企業不需要檢測酸價,這引起了警方的懷疑:這批油是要加工成食用油嗎?

3月28日,寧海縣公安局局長董琳在聽取治安大隊副指導員洪巨峰的匯報後,立即指示立案偵查。同時,黃長水等6名犯罪嫌疑人被刑拘。

黃長水告訴警方,江蘇和山東的買家分別姓王和李,但不知道公司名稱。民警將黃長水提供的買家手機號輸入百度,大量購買過期大豆油、肯德基油的信息跳了出來。公司名稱是江蘇省東海縣興隆石油公司,地址和電話號碼都很容易找到。

經查,山東收購方的電話登記機主為劉。百度顯示,劉在發布了大量收購各種油品的信息。然而,警察當時並沒有意識到劉才是這起大案的真正主角,並與他們展開了壹場鬥智鬥勇的遊戲。

疑點越來越多。3月31日,洪巨峰和封衛峰帶著司機來到東海縣,準備以福建商人的身份聯系廠家。在東海縣劉詩鎮,封衛峰驚訝地發現,兩個村子裏有20多家油脂加工廠。洪和馮並沒有驚動嫌疑人,而是先向其他廠家了解情況,但“他們太打扮了,不像做石油生意的,人家也不想多說話。”但他們也註意到,工廠裏有三個大油罐,分別標著工業油、飼料油、食用油。

“食用油生產過程中會有植物殘留。我們已經三天沒有找到它了。”洪巨峰告訴中國《新聞周刊》。

為了了解地溝油從生產到餐桌的證據鏈,寧海公安機關在4月初向浙江省公安廳匯報後,開始學習制油的背景知識和技術。

與此同時,對山東李書俊的調查也在進行中。2011年9月,黃長水在寧海縣看守所告訴中國《新聞周刊》,李書俊對油品質量要求很高,說要用於飼料生產,他以每噸5600元的價格買了306桶,是大客戶。

調查人員也對李書俊產生了興趣。黃長水賣給當地化工企業的價格只有每噸5300元,而李書俊的收購價很高,每噸成本加上運費至少6000元。他想用這些油做什麽?

調查苦惱

有據可查的地溝油事件發生在2000年,遼寧葫蘆島的壹個商販用泔水煮食用油出售。此後,武漢、呼和浩特、北京等地相繼發生此類事件。2003年到2005年,是地溝油的高發期。多省市陸續出臺相關規定,但慢性病難以根治。

但公眾印象中食用油加工成食用油是壹些黑作坊做的,既沒有形成氣候,也沒有形成產業鏈。洪巨峰當時並不知道,他們離這條黑暗的產業鏈越來越近了。

調查發現,李書俊打給黃長水的油錢來自山東平陰縣的壹家銀行。於是,濟南格林能源有限公司(以下簡稱格林公司)進入了警方的視線。巧的是,這家公司的老板正是警方之前在網上見過的劉。

根據格林公司的公開資料,這是壹家年產4萬噸生物柴油的能源企業。事實上,生物柴油的生產過程與地溝油加工成食用油的過程頗為相似。寧波多家生物柴油生產企業向警方介紹了其中的秘密:前者對酸價要求不高,兩者在生產過程中都會有壹股怪味,但後者是明顯的氣味;後壹種生產需要壹種叫做粘土的吸附劑進行脫色,而前者不需要。

5月底,洪巨峰帶著5人專案組來到格林公司所在的濟南市平陰縣玫瑰鎮。格林公司占地15畝,其中三分之壹是鋼結構廠房。圍墻周圍有八個監控探頭,門衛比較嚴格,陌生人很難進入。專案組成員沒有打草驚蛇,而是趁著夜色在附近調查。壹陣風吹來,警察聳聳鼻子——好難聞!

但這些調查人員並不興奮。他們的下壹個計劃是找出石油的去向。“產品要運出去,原材料要運進來,留在那裏總會有收獲”,洪巨峰說。

警員借了兩輛私家車,分兩組輪流看守。6月2日淩晨4時30分,壹輛原料車駛入廠區,第二天上午9時左右,壹輛滿載石油的12噸油罐車駛出廠區。“跟上!”洪巨峰指示道。

行駛11 km後,在壹個丁字路口,壹輛銀灰色奔騰突然從後面沖了過來,直奔洪巨峰所在的車。洪巨峰和同車民警李曉明本能地判斷:“這車是輛車!”他們兩個壹起按下了保險鎖。劉被抓後承認,每次運成品油都會有車保護。但那壹次,他沒想到會跟著公安,以為是環保、質檢部門或者競爭對手。

兩天後,盯梢人員發現壹輛卡車開進了格林公司廠區,卡車上的水泥包裝袋上寫著:高效活性白土。

經過多方面的調查,格林公司的關系網逐漸清晰。格林公司的註冊法定代表人是劉的侄子於慶鵬,但劉實際上是幕後老板,其妹夫盧軍是生產總監,而油罐車車主是劉的另壹個侄子。這是壹個真正的家族企業。劉通過廠裏親戚的私人銀行卡支付油錢。更不可思議的是,這家年產值近億元的公司,每個月只交50元的稅。

綠色公司的幾次轉型

在朋友的眼裏,劉既聰明又有才氣。雖然只是中專畢業,但他已經攻克了采油中的許多技術難關。

1997,22歲的劉從山東輕工業工程學校輕工機械專業畢業,進入山東平陰鋁廠當技術員。6年後,劉辭職,成立濟南長順油脂加工廠,開始經營油脂。因為沒有經驗,入行半年就虧了30多萬。他繼續向親戚朋友借錢,直到2006年,他欠了近200萬元。“不管妳失去了多少,妳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前進,”劉在看守所裏告訴中國記者。

2006年,生物柴油成為熱點。劉仔細看了這個項目,到處尋找技術,準備把生物柴油投入生產。第壹,他花了65438+萬元從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購買設備和技術。效果不理想後,他向國家生物柴油產業合作小組專家成員寧壽堅尋求建議。最後,他通過與鄭州某研究所的合作和反復實驗,終於形成了自己的技術。

劉說,他主要從北京購買地溝油作為原料,而這個過程只有兩步。當時國內還沒有生物柴油的標準,只要客戶同意就行。“就是在這個時候,我對地溝油有了更深刻的認識。”劉對說:

當時柴油供不應求,很多加油站在柴油中添加生物柴油。劉的生意與日俱增,最高時每月凈賺二三十萬。到2007年,他幾乎還清了債務。但好景不長,柴油價格下跌,市場對生物柴油的需求減少。“後來沒市場了,中石油中石化都不要了。他們還能賣給誰呢?”

劉開始了他的第二次蛻變。2008年,他開始生產飼料油。從2008年初到2009年下半年,易* *賣了不到2000噸,每噸賺500元左右。劉說,飼料油是深紅色的,這與正常的油很不壹樣。他們有的進了飼料廠,有的做了化工,有的做了食品。

2009年下半年,劉花200多萬元租下1300平方米的廠房,添置新設備,準備申請動物源認證,大力開發飼料油。但是畜牧局沒有通過他的申請。“如果所有的錢都投進去了,我該怎麽辦?”在這種情況下,劉打起了用地溝油做食用油的主意,“這已經超出了經營範圍。”

為此,他註冊了壹家名為博匯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的新公司,註冊資金50萬元。依靠自己在石油行業的人脈,劉很快打開了市場。

善於鉆研的劉將精煉地溝油分為三個過程:水解;加入白土脫色除雜;最後通過蒸煮降低酸價。但是,由於地溝油壹直在使用,而且往往含有無法去除的辛辣味道,劉始終無法克服它。為了保證“質量”,他不得不想到壹個壹勞永逸的辦法——不再從習慣吃辣的四川、湖南等地購買地溝油作為原料。

2010年,劉購買了15畝土地,註冊綠色公司,繼續加工生產地溝油,日生產能力30噸。劉告訴《中國》,平均壹個月能賣400-500噸,最高能賣700-800噸,每噸賺500元左右。

然後這些油流入市場。

廢油產品的銷售地是證據鏈中最重要的壹環。經警方調查,鄭州慶豐糧油市場某大型糧油商行的經銷商有重大嫌疑。6月下旬,洪巨峰趕赴鄭州調查取證。

是壹種開關貿易,以每噸8300元左右的價格從劉處進貨,然後銷往鄭州、三門峽周邊縣市。除了批發,地溝油還會被裝進40公斤的白油壺裏進行零售。洪巨峰發現,即使是四星級酒店也會采購這種包裝規格的食用油。“正規油的價格在9000元以上,袁遺每賣壹噸都有可觀的利潤空間。”封衛峰說。

洪巨峰發現,不同階段的地溝油在行業內有不同的叫法。收購環節稱為“地溝油”,提煉階段稱為“原油”,出廠時稱為“紅油”,進入糧油終端市場稱為“米糠油”或廉價的“棉籽油”。

袁總告訴民警,米糠油就是地溝油的代名詞,這在業內是公開的秘密。已被逮捕的袁遺還告訴中國《新聞周刊》,這種油在市場上基本上可以以這個價格買到。此外,地溝油還廣泛用於調配食用油。

有趣的是,袁遺雇傭的司機朱學峰現在既是嫌疑犯又是受害者。不明真相的朱學峰每次都把油箱裏剩下的廢油裝瓶帶回家。盡管味道有些不同,朱學峰仍然認為它很便宜。“看了新聞才知道這油是怎麽做的,所以壹天沒吃東西。”直到今年6月,朱學峰才停止偷油回家,因為他的品味很差。

經過近兩個月的調查,壹條從捕撈、轉賣、生產到銷售地溝油的完整產業鏈終於浮出水面。7月4日,浙江、山東警方集結60余名警力圍捕,當場抓獲劉等9名犯罪嫌疑人,繳獲地溝油694噸。7月14日,浙江、河南警方抓獲鄭州慶豐糧油市場銷售人員袁遺等5名犯罪嫌疑人。當場查獲箱裝假冒品牌食用食用油100余箱,油罐散裝食用食用油30余噸。

從劉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警方找到了格林公司進出的賬目和上下線的信息,與調查基本吻合。劉還有u盾和五家銀行的七張銀行卡,資金流動基本都是通過這些私人銀行卡完成的。劉告訴中國記者,地溝油不能開發票,如果全額支付,數額巨大,為避稅操作多個賬戶。

通過對格林公司員工的詢問,民警了解到該公司內部管理非常嚴格,明確規定不允許談論產品。所有對外的信息都由劉單獨控制。壹名員工向警方講述了自己的悲慘經歷:油罐裏的廢油加熱發酵,打開油箱蓋,濺了壹地,包括壹條衛生巾。

據劉供述,其生產的地溝油95%賣給河南某公司和濟南前門貿易公司,後者賣給某知名醫藥公司作為藥品細菌培養的營養劑。

“河南的公司跟我說永遠不進入食用油市場,但是我跟不上他們。”劉辯稱,自己確實承擔部分責任,但他不知道自己的產品已經流向餐桌。

7月22日,寧海警方向當地公安機關提供了十幾條線索,涉及四川、貴州、江蘇、山東、河南、河北、遼寧、陜西等省份。

目前,劉、、等犯罪嫌疑人因涉嫌生產、銷售不符合安全標準的食品罪已被正式批準逮捕。

辦案人員告訴中國《新聞周刊》,在辦理此案過程中,寧海警方召開了20多次案情分析會,行程3萬多公裏,難度可想而知。然而,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當辦案人員準備查封綠色地溝油時,卻被當地鎮政府工作人員阻攔。“這些油如果不及時處理,隨時都有流入市場的風險。”壹名辦案人員說。

現在,看守所裏的劉開始關註對瘦肉精的審訊。他想到該案主犯的量刑可能是個參考,也做了最壞的打算。為了爭取立功,他舉報了其他十幾家地溝油生產企業。“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我只希望別人引以為戒。”劉嘆了口氣。“這不僅是我的悲劇,也是社會的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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