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壹代女皇武則天在入宮前隨父駐守荊州五年。在當陽玉泉寺結下佛緣,壹生拜佛。武則天悍然向幾千年的男權社會發起致命壹擊,奪得皇帝的位置。很大程度上來源於“眾生平等”、“男女平權”的觀念和早年讀佛經種下的壹顆來自“天意”的種子。
當陽縣城從蓮花巖西遷至漁陽城後的第八年(631),當陽迎來了新的大都督武士彟。這壹不同尋常的人事變動,為中國歷史的未來發展埋下了伏筆。這種伏筆在幾十年後開始逐漸顯現。在此之前,只是歷史長河中湧動的壹股暗流。現在,它的使命是冬眠,發酵,積蓄力量。誰也不會想到,幾十年後,這股暗流會沖破無盡的黑暗,在中華大地上掀起滔天巨浪。
這壹年,唐朝合並了都督府,保留了揚州、益州、荊州、並州四個都督府。武士彟是唐朝的開國元勛,獲得過唐高祖、唐太宗和李世民的稱號。隨著他以前的利州(今四川廣元)並入益州,武士彟被調到荊州府任大都督,掌管鄂、粵、桂、雲貴壹帶的軍事武裝,壹躍進入唐朝高級士紳的行列,成為壹名有權有勢的政府官員。陪同他到荊州的是他的妻子和三個女兒。武則天是二女兒。在三個女兒中,武則天的外貌和心性都是出類拔萃的,讓人刮目相看。這壹年,武則天剛滿七歲。
整個唐朝,無論是原來的南郡,還是後來的荊州總督,以及後來的我們的荊南時間,政府都設在江陵府荊州城。當陽壹直隸屬於江陵府。在荊州這個古九州稱號的耀眼光環下,唐代的當陽似乎黯然失色,似乎只是荊州城西北的壹座大山。還好,這山上有座廟叫玉泉寺。許多文獻記載的智者、他的政黨、沈繡、弘景在當陽玉泉寺的修行和傳教,都稱之為荊州當陽山。
荊州城雄偉壯觀,莊嚴肅穆,有長安城的氣勢,遠非利州古城可比。登上荊州塔,放眼望去,兩湖平原,鄂西群山如畫,令人心曠神怡。在利州,更是直奔主題。外面的精彩世界和廣闊世界都被大山擋住了。武則天在荊州的新生活,是從登上荊州塔那壹刻開始的。壹個全新的世界像畫卷壹樣在這個女孩面前慢慢展開。
武則天早年在南方荊州的生活經歷,文獻上沒有記載,或者說歷代史家選擇性地遺忘了這段歷史。《新唐書》和《舊唐書》只提到武則天是武士彟的女兒,14歲入宮。《子同治鑒》記載得有點詳細:“十壹月,辛卯,商興淮州;丙午,歸洛陽宮。”於是,荊州刺史的女兒武士彟十四歲。她聽說了自己的美貌,作為人才被召入後宮。這個“商”就是唐太宗李世民。但這個記載並不代表武則天早年在荊州有過難忘的經歷。對於這位中國歷史上唯壹的傳奇皇後,後人對她的關註熱情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
近幾十年來,這段被遺忘的歷史重新回到了人們的視野。學術界和文學界都開始正視這段歷史。在白壽彜先生編撰的《中國通史》中,武則天從其父抵荊州到其父死於任上,至少在荊州居住了五年。五年可以有很多故事。武則天壹生崇佛,肆無忌憚地向幾千年的男權社會發起致命壹擊,以帝王之尊自居。如果單純歸因於他母親的影響,恐怕太單薄了。武則天在荊州的五年生活不會空白,壹定發生了什麽。
清朝光緒年間,壹位名叫斯坦的英國探險家來到中國甘肅敦煌尋找丟失的文物。探險家沒有發現遺跡,卻意外發現了壹本古書;武則天登基後出版的《大雲經》。這部偉大的《雲經》現藏於倫敦大英博物館。武則天登上帝位後之所以要出版這部佛經,是因為它記載了佛陀的壹個預言,壹個被選中的女兒將成為皇後。在武則天看來,佛的旨意就是神的旨意。她憑天意登上了王位。大學者王國維、陳寅恪在研究《大雲經》抄本的基礎上得出了壹個結論:武則天所刊《大雲經》與北涼時期所譯《大方大雲經》幾乎壹模壹樣。這壹發現洗清了武則天幾千年的冤屈。《舊唐書》和其他歷史書籍中關於武則天偽造《大雲經》和聲稱他假借佛教符號登上皇帝寶座的記載是不真實的。更重要的是,《大雲經》這本書裏的壹句話,讓武則天早年在荊州的經歷逐漸浮出水面,也讓我們走向了歷史的隱秘腹地。
《大雲經》中的這句話是:“福成玉皇大帝年輕時被降服。”“玉帝”,也就是武則天,“被降服”,也就是她已經出家了。唐太宗李世民死後,武則天以尼姑的身份進入長安甘業寺。貞觀二十三年,她二十六歲。顯然,鐘書的“童年”並不是指他在甘葉寺的兩年。武則天跟隨父親在利州時,還是壹個懵懂不懂,生活不能自理的孩子。她的父母不能也不忍心讓她為尼泊爾進佛寺。這個“童年”應該是指武則天在荊州的五年。
由於智者大師的宣講,唐代的荊州已經是南方的佛教重鎮,其道場玉泉寺更是作為北方的都城而聞名遐邇。荊州城內有長沙廟、皇帝廟、鐵女廟,但太吵、太小家子氣,不利於修行道教,更不吸引僧人和大德。有名有勢的寺廟總是建在深山裏。而當陽山玉泉寺正好符合這個條件。更重要的是,玉泉寺和武則天的母親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楊家的榮華富貴遠非武林所能比擬。楊的家族是隋朝皇室的楊姓家族,他的父親是隋朝宗室的重要大臣,曾任工部大臣。楊雄叔叔與高瑩、於慶澤、蘇偉壹起被稱為“朝鮮四大臣”。隋朝佛教立國的原因很多,但隋文帝的早期經歷也是壹個重要原因。隋文帝出生在通州(今陜西渭南)的壹座佛寺裏,自小住在寺裏。他在寺裏被尼姑養大,直到13歲才離開寺廟。隋文帝也有“那羅延”之稱,意思是金剛不壞之身。聽慣了寺廟鐘聲的隋文帝,自然對佛教有著深厚的感情,他的第壹個施政就是復興佛教。黃凱元年(581),隋文帝上書天下:“出家為僧。還是讓計價器買單,創造人像。”在京師和並州、襄州、洛州等其他大都市,所有經書都是由官員書寫,放在廟裏,而不放在秘閣裏。"
玉泉寺,原名富川山寺,為南朝梁旋帝所贈。智者大師到來後,通過布施進行了修繕,已經破敗不堪的玉泉寺開始有了莊嚴肅穆的氣氛。不顧賢明大師曾是前朝舊臣的嫌疑,隋文帝樂見他在荊州陽山弘法,在南方播下天臺宗的種子。在隋文帝看來,梁帝宣帝賜名的寺名福船山是不吉利的,與天臺宗“教觀雙美”的特點相悖,故命名為玉泉寺。可以說玉泉寺有點類似隋朝皇室的家廟。
隋朝楊迪皇帝楊光雖然殺父弒君,在歷史上以荒淫暴虐臭名昭著,但在佛教面前卻表現出極其脆弱柔軟的壹面,令人肅然起敬。楊光肅與天臺宗創始人智者大師關系密切,常自稱智者大師弟子。“智者大師”的稱號是早年在揚州做晉王時封的,天臺山的國會寺也是遵照智者大師的遺願而建的。佛法無邊,可以包容文帝和楊迪的許多罪惡,也可以洗刷他們的許多罪惡。我們很難想象我的父親楊達壹邊讀佛經,壹邊鎮壓朝鮮。如果從佛教和儒家的角度來評價,楊光可能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形象。種種跡象表明,隋朝皇室成員都是佛教信徒和天臺宗的忠實信徒。殺戮與贖罪,征服之聲與佛號之聲,似乎和諧地存在於整個隋朝。這就是讓我們覺得奇怪的隋朝。也許文明的進化是壹個充滿矛盾和悖論的歷史過程。
作為天臺宗的忠實信徒,這座由隋文帝命名的南殿,武則天的母親再熟悉不過了。可以說,荊州陽光下的玉泉寺是我心中的聖地。荊州之行給她帶來了更多的興奮。我丈夫走遍了大半個唐朝,就是為了看玉泉寺的美景。這壹時期的玉泉寺如日中天,高僧雲集,各種競賽表演,信眾眾多。比起荊州城的長沙廟、皇帝廟、鐵女廟、利州的普澤寺,簡直是雲泥之別。再說玉泉寺和荊州城也就壹箭之遙,照看起來也方便,來回也不麻煩。玉泉寺對於尼泊爾來說,無疑是武則天入寺的最佳選擇。當然,武則天以尼泊爾的身份進入玉泉寺,可能是正式的,也可能是非正式的。從武則天登基後玉泉寺發生的事情來看,《大運經》這句話隱藏的歷史很可能是真的。武則天為尼泊爾進長安甘葉寺,這應該是她第二次為尼泊爾。
自古以來,荊州城居民就有早春祭拜玉泉山、鳴鳳山的習俗,當陽遠安稱之為荊州香客。和往年壹樣,春節剛過,浩浩蕩蕩的朝聖隊伍就出發了。與往年不同的是,這支朝聖隊伍有壹位女士和她的三個女兒,還有總督府的警衛。朝聖者都知道,這是總督夫人。到了漁陽港,他們上岸,在當陽縣政府官員的陪同下,向玉泉寺進發。
崎嶇的山路上,玉泉寺拜佛許願的村民絡繹不絕,讓年幼的武則天震驚不已。她睜著壹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這些與他們同行的村民。母親告訴她,這些人是在玉泉寺許願祈求平安的香客。此時的武則天,和她的眼睛壹樣清澈,只是壹個普通的女孩。武則天不是生來就有當皇帝的野心,也不是生來就有佛。佛緣還在玉泉寺門口等著她。
對於玉泉寺的僧人來說,他們不僅是尊貴的客人,更是恩人。對我來說,玉泉寺是天臺宗的祖庭,是她祖上命名的寺廟,是她心中的聖地。她不敢把自己當貴客或恩人,只是害怕,舉行了拜見弟子儀式。此時的玉泉寺,智者大師播下的種子已經長成參天大樹,玉泉山郁郁蔥蔥。莊嚴的大雄寶殿,悠遠祥和的誦經聲,漫溢的溪水,眾多修行者忙碌的身影,讓年輕的武則天壹下子愛上了這座讓她倍感親切的殿堂。
事實上,當這個團隊剛剛到達張炬平原時,他們已經看到了玉泉山,它看起來像壹艘船的背面。很清楚,那座山腳下就是玉泉寺,寺內盛開著美麗的荷花。武則天更加驚訝和奇怪。踏入玉泉寺大門,便是武則天與佛結緣的開始。武則天要達到功德圓滿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武則天在玉泉寺修行可能不是自願的,而是她父母的主意。武則天做夢也沒想到會成佛。她只是對佛陀很好奇。楊對這個二女兒的要求也不高。在玉泉寺的僧人看來,這個大都督的女兒有佛心就夠了。武則天在玉泉寺學習的應該是天臺宗。有著壹雙明亮眼睛的武則天,可能壹開始並沒有放在經書上,而是放在了僧侶的日常生活和絡繹不絕的信徒身上。智者大師的“壹念三千”理論對她來說太深奧太玄妙了。武則天的偉大之處就在於她能放下,把自己不理解不喜歡的放在壹邊。只有感動她的教誨,才能吸引她明亮的眼睛。
武士彟抵荊州的第二年,即貞觀六年(632年),兩湖平原發生旱災。幹旱和饑餓往往是孿生兄弟,容易導致內亂。武士彟十分焦慮,坐立不安,茶飯不思。在妻子的勸說下,武士彟去了荊州市的長沙廟,跪下來拜見阿育王的雕像,祈求七天降雨。第八天,壹場靜悄悄的危機在大雨中化解。楊告訴二女兒武則天,這就是佛的力量。這件事讓武則天開始改變自己對修行漫不經心的態度。她開始註意了。
在佛教的觀念裏,所有的生物物種在本質上都是壹樣的,它們之間沒有區別。可以說,在對待生命的問題上,佛教的視野更為廣闊,並不局限於人類自身。佛教首先呈現給武則天的全新世界,不可能是壹個高僧多德的形象。如果說弘景看到的是“教觀兼備之美”,星占學和辯證思維,以及沈繡看到的對佛教的逐漸開悟,那麽武則天看到的則是眾生平等,人人皆有佛緣,人人皆可成佛。眾生平等,就是男女平等。武則天作為壹個女孩子,剛入佛門就能看到這個奇妙的世界,已經足夠了。武則天開始流浪人間。
武則天並不是壹個虔誠的佛教徒。與弘景、其黨、沈繡的執著不同,武則天對這個世界著迷,但她往往能迅速抽身,與現實世界快速切換。武則天在實踐中的超脫,讓她很容易比較兩個世界。在她看來,佛的世界和現實世界是如此不同,甚至針鋒相對。似乎在壹個男權社會裏,女性的從屬地位並不是註定的。武則天作為隋朝皇族的後代,大都督的女兒,對男權社會還是要仰視和跪拜的。這是女人的宿命。武則天開始質疑這種命運。但在佛的世界裏,她只要擡頭就行了。
武則天對佛的深情,某種程度上其實是建立在感恩之上的。當然,佛教所謂眾生平等是指因果律面前眾生平等。眾生平等只是壹種理想化的追求。其實佛教弟子也是有身份等級的。武則天花了無數年才明白這個道理。
佛教講究生死。而儒家只關註生命,刻意回避死亡,這才是人的終極關懷。不註重靈魂救贖的理論,註定不可能深入人心。佛教彌補了儒家的這個缺點。佛讓妳許願,給妳註入動力。儒家只教妳怎麽做,卻不能給妳壹個為之努力的願景。儒家思想很難打動生活在苦難中的底層民眾,因為遵守現有秩序無法改變他們多災多難的命運。而佛教,則為受苦的人,點亮了壹盞去彼岸的明燈。事實上,千百年來,只有身居高位、擁有既得利益的人才接受和維護儒家思想。這也是佛教在中國廣泛傳播的重要原因。武則天對佛教的執著,應該也與此有關。多年後,武則天終於明白了通往玉泉寺的山路上許多香客的表情。
武則天可能壹輩子也沒有見過弘景這樣美麗的般若之花。對於壹個善於抓住人心,在名利場中求生存的人來說,是不可能達到鴻景境界的。與其說她信佛,不如說她與佛教有著深厚的感情和不可分割的緣分。武則天只能算是佛教的準信徒。
天有不測風雲。貞觀九年(635年),首都長安傳來唐高祖李淵去世的消息,這讓這位患有哮喘病的勇士悲痛萬分,加重了病情。他沒能熬過南方漫長而寒冷的冬天,最後死在了荊州城。武則天在荊州的好日子到頭了。次年春,武則天和母親陪同武士範的靈樞,依依不舍地離開荊州,回到武士範的故鄉文縣(今山西呂梁文水縣)。
在荊州的五年生活,只是武則天傳奇人生的開始。武則天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她還需要經歷很多從大喜到大悲,從大悲到大喜的循環。
武則天在這之後的經歷眾所周知。
貞觀十壹年(637年),14歲的武則天入宮,成為唐太宗的侍女。從此,她被賦予了壹個名字,叫做“媚娘”。事實上,入宮並沒有給武則天帶來多少驚喜。不入宮,不知民之險惡。在眾多嬪妃和女兒中,武則天第壹次感受到了作為女人的悲哀和卑微,以及男權世界的強大和嚴酷。想要在皇宮這個最大的名利場生存,不僅要謹慎,更需要規劃。她需要不斷揣摩唐太宗的心思和喜好,時刻提防身邊同僚的言行。當她難過的時候,她試著微笑;當她高興的時候,她應該假裝悲傷。稍有不慎,就可能給她帶來香消玉殞的結局。武則天對人心和人性的控制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殘酷的現實所迫。這期間,惶惶不可終日的武則天懷念荊州的生活,迷戀玉泉寺呈現給她的神奇世界。但是,這種生活再也不會發生了,武則天也回不到過去了。
貞觀二十三年(649年),唐太宗李世民永遠離開了他壹手建立的大唐江山,武則天只能在幹葉寺出家當尼姑。如果不出意外,她將帶著藍燈在這裏度過余生。然而,事故還是發生了。在甘葉寺,武則天和唐高宗李治相遇並壹見鐘情。唐朝的歷史沒有被改寫,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在武則天看來,她和李治的相識和相愛,不是偶然,而是佛祖的意誌和力量。她想起了父母在荊州長沙寺祈雨的場景,又壹次感受到了玉泉寺佛像的莊嚴。
兩年後,武則天以“昭儀”的身份第二次入宮。三十三歲時,她被封為女王。由於唐高宗患病,上元元年(674年),武則天加“和”,與高宗並稱“和”,參與朝政。無論是昭儀、皇後還是天後,武則天都認為這是天命,是佛的旨意,所以能有所節制,順其自然,沒有任何歷史文獻和傳聞說她的野心在膨脹。最大的變化是,她原本需要仰視的男權社會,現在可以仰視了。在武則天看來,佛教所描述的眾生平等,人人都能成佛的理想狀態並不是虛無縹緲的。只要功德圓滿,就能成為現實。在玉泉寺修行時,她夢想有壹天能登上玉泉山的山頂,那是最接近神秘世界的地方。現在,她認為她做到了。
的確,站在玉泉山頂上比站在荊州塔上視野更開闊,看到的山壹下子變小了。唐高宗死後,武則天當了六年的皇太後。以前動不了的男權社會,在她眼裏開始變得千瘡百孔,脆弱不堪。終於,她可以俯視她不得不俯首稱臣的怪物了。她挑戰男權社會的精神力量來自佛教。《大雲經》頒布後的第二年(690年),武則天改國號為周,改名為袁天才,正式稱帝,成為中國歷史上唯壹的女皇帝。“天賜”這個詞也可以理解為佛的意誌和力量。
武則天稱帝後,改變了皇帝“道先於佛”的順序,用詔書告訴世人:佛在先,道在後,周以佛立,國以佛治。這既是政治需要,也是武則天的個人偏好。武則天時期,佛教興盛,全民信佛。唐朝的土地是佛教國家,是佛教之地。從周武帝廢佛,到隋文帝興佛,唐力提倡道教,再到武則天的後佛,中國歷史經歷了壹個大循環。
能在現實與佛教之間自由切換的武則天,大膽改革吏治,重用有能力的大臣,鼓勵種田種桑,創造了殿試、武舉、試官制度,使國家更加強大,使唐朝煥然壹新。就政績而言,武則天不遜於歷史上任何壹位聖人。
即便如此,近千年來,男團壹直牽掛著武則天,不肯原諒她。這也註定了幾千年來男權社會不可能對武則天有壹個公正的評價。事實上,武則天對男權社會的惋惜所引起的波瀾至今並不順利。客觀來說,武則天登基,改大唐為武周,並沒有造成流血事件。與歷史上任何壹次政權更叠相比,它的代價是最低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她在金禧堂坐了二十壹年,唐朝的山川完好無損,絲毫不遜於“貞觀之治”。後來,武則天聽從了張建誌的建議,回到了唐力。她沈著冷靜,為盛世新世紀的到來做了充分的準備,讓唐朝延續了接下來的290年。男團該放手了。
在武則天治國的日子裏,佛教和宮門是相通的。在這條從佛門到宮門的幽路上,我們不難聞到來自南方荊州的濕熱氣息。
武則天用了兩個荊州人做畫像:壹個是張建誌,壹個是岑昌謙。張建誌大器晚成。六十四歲時,他在法庭的審判中脫穎而出。他被任命為監察禦史和封閣舍人的官員。後來得罪武則天,被貶京師,先後任河州、荊州二州。但是,在迪的推薦下,武則天既往不咎,仍然起用這個向導。張建誌後來成為壹個著名的人物。岑昌謙是唐太宗宰相岑文本的侄子。岑文本和岑昌謙都是荊州江陵人。岑昌謙當了宰相,權力僅次於武則天的侄子武程思,排在武則天和武程思之後。當然,這些可能只是歷史的巧合。
武則天時期,應召入宮的僧人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高僧大德,尤其是來自荊州玉泉寺,文獻中記載為沈繡、弘景、文崗、普濟、張安、道肅、惠珍。武則天對沈繡的特殊禮遇壹直為後人所津津樂道。九世元年(700年),武則天命天官郎中專前往荊州玉泉寺,邀請沈繡進京。大足元年(701),沈繡抵達東京洛陽,武則天“向萬乘之尊鞠躬,以跪禮迎之”,群臣學者無不俯首稱臣。此後,武則天經常召沈繡入宮“不時提問”。沈繡道場的所有需求都由朝廷提供,非常豐富。為了表彰沈繡的功績,武則天下令在當陽修建了杜門寺,在沈繡的家鄉河南修建了鴻鵠寺。武則天對本尊的尊敬顯然不是故作姿態,而是發自內心的。此時高高在上的武則天,已經不需要看別人臉色了。
義豐二年(676年),武則天為了給唐高宗祈福,下令天下各州修建佛塔,每座佛塔賜舍利49件。這壹年,在洛陽傳教的弘景趙峰帶著武則天親自賞賜的舍利子回到玉泉寺,建了壹座磚塔供朝拜。這座磚塔叫如來佛塔。北宋嘉祐六年(1061),磚塔改為鐵塔,並改名為冷金塔,俗稱玉泉塔。塔上有題詞:弟子郝“鑄鐵七萬六千六百斤於景德玉泉寺,鑄佛牙舍利塔十三級。”佛牙舍利是稀有至高無上的,在佛教信徒心中非常重要。如果這個碑文是真的,那麽武則天親手送給玉泉寺的不僅僅是舍利子,還有更珍貴的佛牙舍利。由於地宮被洗劫壹空,塔上銘文的真實性無法確認。但無論如何,在武則天心中的地位是受到尊重的。不是所有的修道院都能建塔。至少在南方的荊楚,只有玉泉寺有這種獨特的體驗。
神龍元年(705年)十壹月,臥病兩個月的武則天在宮仙居殿赦免了王皇後、、褚遂良,懷抱華嚴經,緩緩閉目,享年82歲。或許,在彌留之際,武則天突然頓悟,真的看到了盛開的蓮花。
關於作者:
郭,1982,7月畢業於宜昌師範學院中文系,從事教育、新聞、政治研究等工作。現在在當陽市政協工作。有專著《看不見的南方》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