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同行的三個同事有點累了,我們互相打氣。我甚至大喊“從廁所出來,我要尿尿”。不知道陌生人聽到我這樣喊會不會覺得我瘋了。現在想想,我之所以這麽喊,很可能是為了掩蓋我更尷尬的事情。最後,同公司的第壹個合夥人說:“妳看,廁所!”“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下面約100米遠的廁所,頓時覺得有救了。這個時候我的屁毛已經開始互相粘連了。我推開廁所門,確定裏面是空的隔間,但突然意識到背包好像是我身上的。廁所空間小,背包太大。我轉身又走出廁所,把背包、登山杖、帽子扔在門口的大石頭上。三哥還在石階上等著壹號和我,二號下去找攤位買紅牛。”幫我看看!我要去拉屎!“我跟3號說1號這時候出來,他大概說要幫我擡。我其實什麽都沒聽清楚,或者說我根本不想聽他說什麽。我只是想上廁所,就含糊的“嗯”了壹聲。
我進了車廂,費力地壹層壹層脫下褲子。褲子不錯,褲子不錯,秋褲有點血。當我脫下內褲的時候,我發現內褲裏的血是膠狀的,因為在手電筒的光線下,它已經開始凝結了。我蹲下來,因為屁股下面有個腫東西,但我知道沒什麽可排泄的。我掏出口袋裏的紙巾,在那裏擦了擦。小心點。並且輕輕放回去,隔著紙巾就能感覺到肉的存在,然後我用紙巾把內褲上的血膠擦掉,用了將近壹包紙巾。我把剩下的兩張紙巾全部拿出來,放在內褲接觸屁股的位置。處理完,我壹層壹層的穿上褲子,走出廁所。發現三個同伴不見了,背包也不見了。石階上,3號原來的位置上站著壹個中年大哥,他手裏拿著我的登山杖。大概猜到是同伴給我的。我甚至忘了感謝他。我壹邊試探性地伸手去撿我的棍子,壹邊問那三個同伴是不是下去了。中年大哥笑著說道。我剛想起來要感謝他。我戴上帽子,借助壹根登山杖匆匆下山,因為耽誤了不少時間,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裏等我。背上沒有了沈重的背包,屁股也不再有濕濕的感覺。我好像恢復正常水平了。我很快發現他們在不遠處掛著壹條祝福帶。2號喝完了紅牛,1號同伴背著我的大包。我走過去拿背包的時候,1號說繼續幫我背。我說沒用,但是我感覺我的意識好像在猶豫。在劈裏啪啦的思想鬥爭之後,我決定自己背鍋。畢竟壹號雖然是個退伍消防員,體格也不錯,但應該也覺得累。我從他背上取下我的包,卻發現它太重了。我以為1號把他的包塞進去了,但我轉身發現1號的包在3號的背上。我居然背著這麽重的包。
接下來的路更加艱難。我的右腿膝蓋更沒用了,腿像灌了鉛壹樣。下肢是從腳底到大腿根部無盡的疼痛,讓我無法通過腿部的力量來分散腰部和臀部的負擔。屁股下面濕濕的感覺又回來了,越走越慢。但是我的三個同伴好像都恢復了,壹直在50米左右的距離催促我往前走。我知道他們是善意的,但他們不知道我的痛苦和煎熬。時不時上山的遊客,壹般都是帶著壹種關心和擔心的眼神看著我。我不隱藏我的痛苦。他們甚至認為這可能是他們不久的將來。我苦笑著安慰他們說:“不會的,妳們壹定比我強。”想著他們不知道我怎麽樣。當我到達500米的高度時,我再也堅持不住了。我跟不上我的三個同伴。我收攏臀部,沖著他們吼道:“往前走,我真的跟不上了!”我的電話號碼是。。。。。。我們打電話吧!“看來他們還是不想放棄我,說會在山腳下等我。我不想再喊了,怕屁股受不了。我簡單的說,其實我不想讓他們在山腳下等,因為我知道我需要的是壹個帶私人衛生間的酒店,我最後也沒來得及和他們說再見。不過我還是放心了,因為他們已經有我的號碼了,不會斷線的。我找了壹塊平整的石頭,脫下背包,屁股坐在上面。我從來沒有從玉帝之巔坐過這裏,我完全不在乎我的屁股坐在血泊中。我拿出手機,在微信上跟老婆抱怨。我老婆除了擔心當然幫不了我,但只有這樣,我才能獲得壹點額外的力量支持我下山。前面的路已經艱難的超出了我的知識,我將活近30年。我知道我能走下去,不是因為我有多堅強,而是因為我知道這個時候我只能靠自己。就在離紅門15分鐘(當然是正常速度)之前,同伴打電話來說要等我,但我不知道還要走多久,只好讓他們先走。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因為我沒有時間去註意時間,我只想著酒店裏的熱水。沒想到的是,到了紅門,還有很多臺階要下。上山的時候沒註意他們。我幾乎崩潰了,但我還是賭上了壹個男人的尊嚴,像壹個80歲,不,90歲的小腳老太太壹樣走了出來。
最後,我回到了文明社會。我在附近找到壹家旅館。房間很差,但是我不想再去了。我匆忙登記入住。進了房間發現暖氣涼了,房間裏冷得不得了。我洗個熱水澡的想法泡湯了,我極度虛弱。在這種環境下洗澡很可能會感冒。我心裏很絕望,但還是要看屁股。我小心翼翼的把外套褲子脫了下來,發現抓絨層沾了血,還好沒有泡到外層。下壹層的黑褲子褲襠和臀部都濕了,下壹層秋褲上有更大面積的血跡。當我脫下內褲的時候,發現紙巾已經完全變紅了。我光著身子在冰冷的浴室裏打開淋浴,放了壹會兒水。我感覺水沒那麽涼,就把淋浴頭沖著屁股沖。我看到混著血的水從我兩腿之間的地板流到下水道。我沖過去,用水按摩那個滑溜溜的東西。我發現比我在山上的時候大了很多,甚至比我以前遇到的都大。我甚至懷疑它回不去了。還好,在我焦急而緩慢的按下後,又塞了回去。我的屁毛上沾滿了血膠,用手拔不出來,只能用熱水溶解,但是淋浴的水溫不夠高,用熱水壺燒了壹大半鍋水。在衛生間裏,我左手拿著水壺,右手倒熱水,然後用右手揉我的屁毛,直到水用完了,屁毛才不粘了。我開了空調,過了好久房間才不那麽冷了,暖和了。我意識到我的腹部是空的,但我不可能出去覓食。幸運的是,我的包裏有食物。我拿出兩袋牛奶,放在熱水壺裏加熱。牛奶從我的喉嚨慢慢流到我的腹部,就像雨水滋潤著大地,我恢復了壹絲活力。我穿上幹凈的褲子,和老婆商量下壹步該去哪裏,是繼續南下還是回北京,因為我之前的計劃是去南方旅遊。壹直都很難決定,漸漸的就覺得困了。我穿著大衣戴著棉帽蓋著被子睡了過去。早上七點半醒來,我決定回北京。於是開始查當天的車票,發現車次很少,只有夜車,日期是15。我反復思考為什麽日期不是16像鬼壹樣。在手機下拉欄看到是65436。我有點慌張,開始思考我的旅行。14周壹去泰山,當天晚上就開始爬山了。第二天,15,看完日出就下去住酒店,醒來後已經是16的早上了。我想了壹遍又壹遍,確定沒有遺漏,但是手機還是奇怪的是15而不是16。大概是手機在山上凍傻了,最後得出這個結論。打開微信,四個登山者的小群裏有大量未讀消息。2號提到我,說我大概沒力氣看手機了,我就回答:“睡了15、16個小時。”壹號說:“放屁,我下山才幾個小時。”我又迷惑了。不是15或16歲而是11或12歲?我重新確認了做減法的時間,才發現是下午7點半。也許爬山是愚蠢的。時間是毫無疑問的。開始訂票,發現合適的臥鋪票沒有了。還好我用攜程八點半搶到了晚上十壹點的票。我穿上衣服和鞋子,站起來試著走路,於是我回到房間,打車去了火車站。在火車站附近吃了兩屜包子,喝了兩碗雞蛋湯,肚子很滿足,雖然都說吃雞蛋對痔瘡不好。此時已經是淩晨四點了,我還在火車上,還有壹個小時就要下車了。字跡有點亂。總之痔瘡很可能不適合這種強度的運動。請原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