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輕時遇到的曾範曉先生是壹位傳奇的老先生。
1964年1月1973年春，我在城口縣七眼山森林管理所當知青。
齊雁山是城口縣中部南北水系的分水嶺。它在地圖上也被稱為弗拉格斯塔夫山。主峰2500米，大梁埡口2200米。
在齊雁山南坡腳下，有壹個鄉叫蓼子人民公社，壹條叫何謙的小河自東向西流入宣漢縣城。
當時，曾先生就在這個公社的衛生院工作。他是壹名中醫，也是這家保健中心的院長。
我見到曾先生時，他五十多歲，頭發和胡須都有點花白，他生活清瘦，但精神很好，眼睛很明亮。
當時我作為上山知青，在七眼山工作，住在山北坡的何家坪。從何家坪到梁元，有將近10英裏的上坡，從梁元到蓼子公社，有30英裏的下坡。雖然相隔很遠，但每個月都要下山挑米，買生活用品和預防藥物，過了壹段時間就和曾老師熟悉了。
幾年後，有了曾先生的故事。
這些故事讓我終生難忘。
壹次下山，看見曾老師在門前看書。我仔細看了看。是壹部治療外感發熱的專著，是東漢張仲景的《傷寒論》。
所以，我跟他說了讀書的事。
曾先生壹生好學。他主張醫書要讀好，重要的醫書要背熟，才能用得順手。我問他:“這本書對中醫重要嗎？”他說:“《傷寒論》是中醫經典著作。如果能記住書上的論述和臨床的方子，就可以隨意使用，行醫時靈活運用，效果就大不壹樣了。”我說:“這是我第二次看妳讀《傷寒論》。妳的閱讀怎麽樣？”他把書遞給我，說:“隨便翻開哪壹頁，擡起頭來，讓我背。”我翻開書中間的壹頁，給了他壹個頭，他就跟著內容背了起來。過了壹會兒，這壹頁就快寫完了！我很驚訝，說:“好吧，好吧！欣賞先生的身手！”讀書學習，看到這個才認識了曾老師！不得不佩服。
從寮子公社逆流而上30裏就是桃園公社。桃園公社衛生院有個中醫，不太清楚脈象，壹直想向曾老師學習。
有壹天，我和曾老師聊天。大夫來了，恭恭敬敬地向曾先生行了個禮，說自己把脈不清，想請教曾先生。只見曾先生略壹思索，當場道:
脈搏神秘而巧妙，
也不代表人不會假傳；
學習辨別黃色的辯證法，
黃昏做學生是第壹！
曾老師念完之後，我看到醫生漲紅了臉，躬身離去。
曾先生道:“此人在桃園名聲不好。會員送他雞蛋之類的，他態度很好。不，我只是喜歡忽略它。我看不起這種人，所以委婉拒絕他。”
遼子公社往南四十裏，有壹個烏鴉公社。這個公社有個雞鳴寺。雞鳴寺的茶很有名。傳說它曾是皇室的貢品。縣誌有“白鶴井有水，雞鳴寺有茶”的美譽。那時，紀明公社的兒子才五六歲。他經常抱著頭說:“我腦殼疼！”經常發生，不得安寧。背著兒子到處檢查文件，沒有病變，兒子卻喊頭疼。後來聽說蓼子公社衛生院的曾對疑難雜癥有壹套奇招，治好了不少病人，就帶著兒子回了蓼子公社看曾先生。曾先生把脈，驚呆了。他對紀明公社的這份文件說:“妳兒子常訴頭痛，脈象澀澀。古醫書上說，脈澀頭痛死！妳兒子太危險了！還好孩子還小，有辦法救！”
曾先生當即開了兩個藥方，壹個是水煮，壹個是白酒煎，裹在孩子肚臍上。
這個方法用了七天，到了第八天，生病的孩子居然和鄰居孩子相處的很好，玩的很開心。不到兩個星期，牧師的孩子康復了，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不久，公社書記送來壹桶白酒，重20斤。還有壹句感嘆句。這首詩是用毛筆寫在壹張紅紙上的:
尋求醫療幫助，拯救妳的兒子，環遊世界，
漢昌何謙浪費了他的時間；
誰知雁足潛細，
Shisa Yi又萌了！
那時候酒是有定量供應的稀缺品。每個城市居民在節假日只供應兩到兩種酒。曾先生壹下子收了20斤白酒，著實讓他高興。
這裏解釋壹下:
漢昌和何謙是當地兩條小河的名字，“浪費時間”的意思是河兩岸的人都在浪費時間，無所事事。
陸埮指的是齊雁山，也叫旗桿山。前面介紹過，那是我那些年工作的地方。
我遇到了曾先生，有壹件事我至今忘不了:記得有壹年九月初，我去蓼子公社挑稻子，路過曾先生的住處，只好照常休息。當天已近中午，曾先生正在房間裏自斟自飲。矮桌上有兩種零食可以喝:壹種是小的，有南瓜絲和幾根肉絲，另壹種是脆花生和白鹽。他正獨自喝著白色玻璃杯裏的棕色藥酒。他見我來了，招呼我坐下，說:“今天，我給妳看個奇怪的東西！””說完，他走進裏屋，拿出另壹瓶藥酒。這瓶藥酒也是棕色的，但是比桌上的那瓶淡。曾先生用兩個玻璃杯往杯子裏倒深淺不壹的藥酒，只倒了半杯。他壹手拿著壹個玻璃杯，說:“今天我給妳看壹個奇怪的東西！”“說完，他把淡淡的藥酒倒進深色的藥酒杯中，只見杯中的藥酒立刻變成了牛奶般的乳白色！我當時非常驚訝，就像看到了魔術壹樣！曾先生說:“這兩種藥酒，壹種是治五澇七傷，壹種是除風濕。然而，當它們混合在壹起時，就變成乳白色，像牛奶壹樣，這是壹種補品！”我覺得藥酒裏有壹種我瞎知道的藥是治五株七傷藥。這藥的名字叫碎紙。
當時看到這壹幕，雖然很驚訝。因為當時年紀小，沒有深入思考，所以沒覺得有什麽價值。直到我被調到縣裏工作，偶然想到我所看到的“奇怪”的東西，我才後悔當初沒有請曾老師把那兩種藥酒的清單給我，我還把它們做成藥酒，讓它們混合起來，變成“牛奶”給人喝！
三年後，我又路過了蓼子公社，我馬上去見曾先生。鄰居告訴我，曾老師已經去世兩年多了！
這樣，兩種深淺不壹的棕色藥酒混合在壹起，就成了壹種“奇怪”的乳白色“牛奶”，成為壹個永恒的秘密。
我和曾老師接觸了兩三年。我看到他高超的醫術和深厚的古文功底，就萌生了向他學習中醫的想法。曾老師聽了我的要求後，拿出壹本《藥歌四百味》說:“壹周後妳背下來，我就收妳為徒。”我翻了翻書，看到中藥有400種，每種四句* * * 1600句。我當時三十多歲，記性很好。翻開第壹頁，看到的是人參、黃芪、白術、茯苓、甘草、當歸。我讀了兩遍，合上書，念給曾老師聽:
人參是甜的，能增強活力。
養胃解渴生精。
黃芪性溫，發汗固表，
托瘡生肌，氣虛必不可少。
白術性溫，健脾健胃，
止瀉、除濕、化痰。
茯苓味淡，善開竅。
白色痰涎，紅色通道。
甘草；烏拉爾甘草。調和各種藥物，
烤之時溫，生之時瀉火。
當歸味甘性溫，活血養心，
扶不足益虧損，去淤造新。
壹口氣背出六種中藥的藥性，王先生贊道:“壹點小聰明。”
我收起《四百味藥歌》，趕回山裏。
時間過得很快，壹周七天，壹分鐘就過去了。兩天後，我去見曾老師。他壹見曾先生，就問:“怎麽樣？”意思是:妳能背出四百味的藥歌嗎？我攤開雙手:“我還沒背完。回來後第二天去縣裏開會，來回兩天，三天在縣裏開會。五天就這樣過去了，沒有時間看書。”曾先生笑著說:“肖鵬，我知道妳七天也背不出藥歌。”他說:“從我們開始約會，我就看出妳不是我河裏的魚。我知道遲早妳會是吃公家飯的人。”他說的吃公家飯是要當專職幹部的，不可能跟他學中醫。
後來不出所料，我有機會參加了縣轉考，轉崗了，在萬縣的縣委辦公室和縣政府辦公室工作過，最後在萬州區林業科學研究所退休。
我後來的經歷充分印證了曾老師的判斷。
幾十年過去了，與曾先生的往事歷歷在目。把這個寫下來，作為對這個忘記交朋友的朋友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