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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我也想成為那個城市的牧民!

第壹次知道毛這個人不容易,是因為去年的那首《牽掛》,第二次聽他的歌,是這首《裹馬之城》。從“為明天幹杯,為過去幹杯”到“為所欲為是輕佻,防不勝防是可悲,然後妳把成熟當成偏方”,讓人驚嘆和陶醉的不僅僅是他歌裏的才華,還有每壹句話裏體現出來的格局。

雖然歌詞、詩詞中的理想、自由、遠方,本質上都是空洞的,我們永遠無法知道唱出它、寫出它的人,是想做壹個天天有肉吃的屠夫,還是想做壹個走遍千山卻始終找不到回家路的行者,但這樣的文字,總是很容易讓人投入其中。即使生活本身沒有那麽多的文藝和煽情,但人壹旦把自己的經歷填充在其中,就會產生強烈的* * *聲。因為很多人不知不覺就成了城市裏的牧民。

本質上,我們都是失去了故鄉,無法到達遠方的人。

——蔡崇達的《皮膚》

生活在外地的人,總會不自覺地對家鄉產生懷念之情。過去很長壹段時間,我壹直相信自己是壹個深愛家鄉的人。無論走到哪裏,家鄉永遠是我心中不可替代的思念。於是我從小學四年級開始在學校寄宿——那也是我第壹次離家最久最遠的壹次,因為想家,哭了很久。後來我習慣了不哭,學會了用語言表達對我的贊美和思念。我寫了很多很多關於那些我認為是真實的感覺的東西。

我讀過許多關於我家鄉的著名散文,但令我震驚的是蔡崇達的皮膚。在蔡崇達的作品中,原本象征著發展的工地成了帶著膿液的傷口,而修建的道路像壹個龐然大物,防塵網成了包紮傷口的紗布。或許是因為即使家鄉在以更好的名義發展,這種改變也太容易了,很容易推倒建高樓,容納不下壹家人的喜怒哀樂;太倉促了,改變的太倉促了,也容不下下壹代的回憶。以至於本該聽起來充滿溫暖的家鄉這個詞,長成了壹張嚇人的臉,而且是那麽的真實。

雖然家鄉沒有化膿的傷口,也沒有包紮傷口的紗布,但我還是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自己想象的那麽愛家鄉。

很小的時候,家鄉的山上全是農田,山上種田,田裏養魚。在迎來春天的第壹聲驚雷後,村裏的大人們開始為春耕辛勤勞作。耕田、播種、插秧,壹步壹步來,就像孟子說的——不反農時,壹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

春耕時節也是燕子築巢,新蠶破殼的時候。大人們犁地後,孩子們會在田埂旁挖泥巴。田埂旁的泥,含水量恰到好處,粘性很強,可以用來制作各種形狀的東西。天氣好的時候,我們會時不時看到幾只燕子來田裏運泥築巢。桑樹的新芽壹舒展,孩子們就會用棉花或紙巾把前壹年剩下的蠶卵包好,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腋下孵化。他們會時不時檢查壹下,怕剛孵出的蠶寶寶沒來得及加工就死在裏面。後來上學長大了,就再也沒去田埂挖過泥,最後壹次養蠶也不記得多大了。慢慢的離家越來越遠,於是習慣了背對著家鄉,讓家鄉只做背景。

隨著時間的推移,村子裏的人越來越少。大部分都出去打工了,有的就是不回來了。許多曾經用來養魚和種植谷物的田地現在已經變成了壹片森林。僅存的農田,從來都經不起變幻莫測的天氣。近年來,幹旱或洪水,不時出現壹群野豬,毀壞即將成熟的莊稼。而人們似乎早就習慣了不靠種地養活自己。我在家的時候跟我爸開玩笑說,如果我畢業後沒找到工作,我就讓他給我買頭牛回家種田,但是我覺得到時候我連頭牛都養不了。不是因為我沒用,而是因為我的家鄉真的很古老。

進入大學後,感覺山裏的老家和城裏的學校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不斷穿梭於其間。每次回家都要換七八次火車。壹勞永逸,就像壹場世紀之旅。寒假回家,遇到村裏的壹群孩子,個個調皮可愛,我卻不認識。其中壹個甚至問我從哪裏來。挺有壹種孩子沒見過面的感覺,也是第壹次覺得家鄉真的很陌生。

我的家鄉對我來說是壹個偏遠的村莊,偏遠到連手機信號都沒有。遠程的同時,也有破碎。與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相比,有時候她真的覺得自己像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最可悲的是,住在那裏的人讓這種無法忍受的情況越來越嚴重。如果有壹天我在乎的人走了,我在那個地方就什麽都沒有了。

年輕真的很像壹個理由,壹個其實沒用的理由。——穆欣的魚美人盛宴

很久以前,我不知道在哪裏看到過這樣壹個故事。大致內容是壹個學生和壹個老師吵架了。學生對老師說:“妳有什麽資格教我?我比妳年輕。”然後老師說:“因為我比妳小”。我們總喜歡把青春當成壹種資本。不可否認這是有原因的,但有時候很多錯誤和遺憾出現壹輩子,我們不會因為經歷過的人年輕或者有機會重新開始而無法改正,因為重新開始從來不是機會而是勇氣。

因為年輕,我們很容易成為壹個理想大於內心的人。但是,很多理想最終都會變成青春的狂妄。當壹個人乳臭未幹的時候,總覺得自己是除了孫悟空之外第二個能扛起金箍棒的人,認為昨天的已經過時了,舊的已經迂腐了。當我踏入社會的門檻時,發現自己除了年輕什麽都不是。

年輕的心總是渴望距離和自由。然而,我們永遠只能期待眼前的遠方,卻感受不到遠方的遠方。無論是跨過山河之後,還是跨過海洋之後,距離永遠是遙遠的。自由就更可笑了。越是迷戀自由,越容易成為自由的囚徒。當壹個人開始渴望自由的時候,他就不再自由了。

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小時候看到胖子就想笑。我從來沒有想過有壹天我會變成這樣。——林《城南舊事》

當我們年輕的時候,我們都有自己的夢想。我們渴望成為壹名勇敢的警察,壹名聰明的警察,或者僅僅是壹個富有的百萬富翁。而我們始終相信自己與眾不同,因為我們會實現自己的夢想。長大後,我不得不屈服於朝九晚五的現實。那些每天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戴著耳機玩手機或者瞇著眼睛看地鐵的人,從來沒有過童年的夢想,但即使沒有忘記,恐怕也不會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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