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
在上海浦東陸家嘴的CBD，剛毅的女老板把壹疊文件丟在徐曼妮的辦公桌上:“徐曼妮，妳這個月的業績又在倒數了，妳不想幹了嗎？”
徐曼妮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有些膽怯地辯解道:“主管，我真的努力過了，但是我壹直在合作的客戶因為某種原因突然轉到了蒂娜修女的小組……”
正在燙著大波浪的蒂娜聽到這話，抱著肩膀走了過來:“徐曼妮，我不想聽這些。妳什麽意思，妳的委托人轉到我這裏了？談業務要看能力！客戶沒簽單，只能說明妳工作不到位！”
美女蒂娜轉向主管努努，說:“主管，妳看她。都快1年了，還沒起個英文名，穿著土氣，也不會喝酒，”蒂娜咂嘴搖頭。“這怎麽行！”
主管看著徐曼妮黑框眼鏡和暗沈的黑色西裝，無奈地嘆了口氣:“徐曼妮，這裏是上海，我們是時尚傳媒公司，希望妳能盡快融入！”
徐曼妮咬著嘴唇，默默地打開電腦文件，準備再修改壹遍。
這時，手機屏幕亮了，是她男朋友陳大力的卡通兔頭。
徐曼妮捏了捏鼻子，點開了微信，希望能從男朋友那裏得到壹些安慰。
她沒想到的是壹張冷冰冰的分手通知:“曼妮，對不起。希望妳能理解，我父母還是希望我在上海找個本地的。”
壹股熱血湧上心頭，徐曼妮抓起她的手機，撥通了陳大力的號碼。她的手指因激動而顫抖。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在她耳邊無限重復。
陳大力擋住了她。
幾個月前，陳大力委婉地向她表達了父母的反對意見，但徐曼妮仍抱有壹線希望。她壹廂情願的認為從大學到工作五年的關系不會斷。
此時此刻，面對冷酷的現實，淚水再也無法克制，徐曼妮伏在辦公桌上，哭得雙肩直抖。
冰冷的隔間走廊裏，只有高跟鞋的“哢嚓”聲和高頻鍵盤敲擊聲在走廊裏回蕩。誰也沒有註意到，在角落的小隔斷裏，壹個獨自漂泊在異鄉的女孩，疲憊而心碎。
在辦公室加班到9點後，徐曼妮背著包像幽靈壹樣遊蕩在去地鐵的路上。
等地鐵的時候，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茫然地回頭，只看到壹個高個子男人站在她面前。
那個人長得真好看，微卷的頭發，高高的鼻子，深深的眼窩，看起來像是搞不清人種的混血兒。
這個男人尷尬地對徐曼妮笑了笑，他的眼睛明亮而深邃。徐曼妮從未見過任何人的瞳孔像那樣黑，就像戴了壹副化妝用的隱形眼鏡。
“為了什麽？”徐曼妮機械地問道。她還沈浸在失戀的痛苦中，無意去欣賞壹個男人的好臉色。
男子嘴裏發出奇怪的咕嚕聲，指著不遠處的自助飲料販賣機。
這麽漂亮的男人是啞巴？真可惜。這樣，徐曼妮就放心了。
她掏出壹張十元人民幣，遞給男子:“給妳。”
男子沒有拿錢，繼續指著飲料機。
“我的天，妳不會用自動售貨機吧？妳是剛來上海工作嗎？”徐曼妮心裏有壹絲自嘲。原來有人比她還老土。
“來，我教妳。”徐曼妮又看了看那個人。他穿著閃亮的黑色夾克，黑色褲子和黑色靴子，而上海正處於炎熱的七月。
徐曼妮搖搖頭。真是個奇怪的人。
“哪壹個？”
男人盯著櫃子看了壹會兒，細長的手指點了壹點紅色的可樂。
可樂壹滾出來，那人就抓起罐子壹口吞了下去，然後吐出壹個誇張而響亮的“嗝”。
徐曼妮終於忍不住笑了:“妳不會吧，這是第壹次喝可樂嗎？”
看到徐曼妮微笑，這個人也笑了，他的眼睛直直地落在徐曼妮的臉上。
徐曼妮不禁臉紅了。她撓了撓脖子，假裝不必要的擺手:“好了，我走了！”"
男人抓住她的袖子，指著自動售貨機。
“還要嗎？”徐曼妮無奈地轉過身，指著櫃子裏的可樂罐問道:“還要可樂嗎？”
那人使勁搖了搖頭。
徐曼妮又笑了:“是啊，我也吃不慣那些東西。要不，妳試試這個？”
徐曼妮冒昧地向壹個人要了壹瓶檸檬紅茶。那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好吃嗎？”
那人點點頭，指了指櫃子。
徐曼妮捂住額頭，她的心崩潰了。她想，今天壹定是她倒黴的壹天——先是工作上出了差錯，接著又失戀了。讓我們晚上頭腦發熱，做壹件好事。沒想到又遇到這麽奇怪的啞巴。
“哪壹個？”徐曼妮強迫自己不發脾氣。她已經認定這壹定是個剛來上海的鄉巴佬，和她壹樣苦，所以她要做個好人到底。
男人搖了搖瓶子，意思是再來點檸檬紅茶。
徐曼妮突然拿出三瓶紅茶，全都塞到那個男人的懷裏:“給妳！我得走了，不然就趕不上最後壹班地鐵了。”
喝酒丟幾十塊錢是小事。妳趕不上地鐵，卻損失了幾百塊打車錢。徐曼妮沒敢再說話。地鐵壹到，她就穿著高跟鞋擠進去。
門緩緩關上，那個男人孤獨的身影漸行漸遠。
徐曼妮輕輕地嘆了口氣——在這個寒冷的城市裏，恐怕還會有另壹個像她壹樣孤獨的遊魂。
2
穿著高跟鞋獨自走在黑暗的小巷裏，徐曼妮覺得好像有人在身後跟著她。她快，那個人快，她慢，那個人慢。我的心被壹只無形的手托起，連呼吸都緊張起來。
今天真是她倒黴的壹天。
恐懼在大腦中滋生各種悲傷的聯想——如果妳今晚死在大街上，那麽妳山東農村的父母會哭到暈過去，對嗎？多麽不孝！
考慮到這壹點，徐曼妮後悔當初留在上海的決定。她在心裏發誓，如果熬過今晚，明天就去報到辭職回老家。
徐曼妮拿出手機，提前撥了110，準備壹有情況就打出去。
我提心吊膽的走到小區樓下，拿出鑰匙的時候，壹個影子站在她身邊。她尖叫起來，本能地把鑰匙當成武器扔了出去。
“哦！”影子捂住她的頭，發出壹聲尖叫。
陽臺上的聲控燈亮了，徐曼妮看得壹清二楚。是那個啞巴。
那人捂著頭說:“謝謝！”
真奇怪，他竟然會說話！
徐曼妮捂著怦怦直跳的胸口，崩潰了，喊道:“妳想要什麽？妳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謝謝妳。”男人壹臉無辜的重復這句話。他頭上腫著壹個超大的包，看起來有點滑稽。
當徐曼妮的室友丁曉鷗回來時，兩人正在僵持著。
丁曉鷗是東北大齡女編劇。為了尋找創作靈感，她特別熱衷於打聽身邊人的八卦。
這壹幕自然引起了她的充分興趣。
聽完徐曼妮的解釋，丁曉鷗立刻帶著那個人走進了走廊，完全無視徐曼妮的反對。
丁曉鷗大笑著說:“姐姐，我今天提交給影視公司的稿子又被打死了。我擔心我沒有靈感！妳不覺得這個長腿帥哥滿身都是凹槽嗎？借我采訪壹下就好。”
徐曼妮捂住額頭，她的心再次崩潰。這戲劇性的壹天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壹進屋，丁曉鷗就開啟了嘰嘰喳喳模式:“帥哥，妳叫什麽名字？妳在上海做什麽？看妳的身材，是模特嗎？”
“我叫沃利斯。”那人悶悶不樂地報了名，再無下文。
丁曉鷗並不惱火。她激動地為男方總結:“哦，我明白了。妳是外國人。看妳的臉，東歐人，對吧？目前漢語還在學習階段吧...嘿，妳的錢包被偷了嗎...? "
三
在徐曼妮家的客廳裏睡了壹夜後，沃利斯盯上了徐曼妮。
無論是在公司的大廳，還是在辦公樓下的午餐店，還是在取快遞、上下班的路上，徐曼妮都能“偶遇”沃利斯。
他的中文進步很快，不僅答題自如，還會插科打諢。有壹次，他竟然追到徐曼妮，把她堵在辦公樓門口，吵著要請她吃“燭光晚餐”。
徐曼妮冷笑道:“本來，我以為妳是個鄉巴佬。現在，妳不上班的悠閑，看起來像個富二代！”
沃利斯厚顏無恥地咧嘴笑道:“算是吧！”
徐曼妮翻了翻白眼。她忙著和顧客談判娛樂，沒有註意到這個奇怪的男人。
當晚11點，糖果夜店的卡座裏。
兩位禿頂老人依次為徐曼妮倒酒。羞紅著臉捂住了酒杯，拒絕道:“徐，別倒了，再喝我就暈了...妳看到我的誠意了，那妳就簽合同吧！”
兩個禿子心照不宣的對視了壹眼，拿著酒瓶繼續勸酒:“徐經理，最後壹杯，妳要是做到了，馬上簽字！”
徐曼妮痛苦地皺起眉頭。她忍住想吐的沖動，松開手捂住了杯子。
老人笑著接過空杯子，準備給徐曼妮倒酒。
突然，他手裏的瓶子砰的壹聲憑空爆炸了！
碎玻璃茬紮進下巴和胸口，鮮血壹滴滴流出來，混著猩紅的酒噴在身上，壹片狼藉。
兩個老人壹下子就被暗算了。
他們罵夜店經理和服務員臟話，壹群人圍著攤位，吵來吵去。
徐曼妮的酒勁上來了，她茫然地坐在隔間裏，上下眼瞼試圖貼在壹起。
迷迷糊糊中，她感覺有人用力拉她的胳膊。
擡頭壹看，是沃利斯。
她在心裏奇怪地叫道，“真的很奇怪。為什麽到處都是妳？”
穿過喧囂的人群，沃利斯把徐曼妮拖出了夜總會。
壹出夜店大廳，半夜涼風習習，紅酒的後遺癥再也擋不住了。徐曼妮用力吐了壹下沃利斯的脖子，然後她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在徐曼妮的公寓裏，當她睜開眼睛時，她看到沃利斯坐在床邊，托著下巴看著她。
她嚇得大叫，壹度以為自己在做夢:“妳，妳，妳怎麽進來的？”妳想要什麽?"
沃利斯饒有興趣地勾出壹個笑容:“妳全忘了？昨晚我救了妳壹命。妳打算怎麽感謝我？”
痛苦地回憶:壹年5萬元的廣告合同，陪徐吃飯談簽合同...陪著許去了壹家夜總會...被沃利斯送回家...
她突然抓住自己的睡衣，發出壹聲刺耳的叫聲:“天哪！妳給我換衣服了嗎？”
室友丁曉鷗適時推門探出半個腦袋:“親愛的，我幫妳換衣服了！”"她向沃利斯眨了眨眼。"這壹次，妳真的要感謝東歐帥哥了！要不是他，妳昨晚恐怕就被色狼撿走了。"
徐曼妮紅著臉看了壹眼沃利斯，勉強從牙縫裏擠出壹句話:“謝謝。”
那天晚上，徐曼妮接受了瓦裏斯的晚餐邀請。名義上，她是為了表達她的感激之情；其實她想借機弄清楚，這個總是不期而遇的混血男人到底是什麽來歷，是敵人還是朋友？
四
半島咖啡館的餐桌上，壹朵淺藍色的雛菊斜插在水晶瓶裏，配上兩支搖曳的蠟燭，氣氛恰到好處。沃利斯訂了壹張觀景桌，黃浦江美麗的夜景像壹幅流動的畫卷橫在他們面前。
牛排來了，但沃利斯沒有動他的刀叉。
看到徐曼妮狼吞虎咽的樣子，沃利斯做出誇張的表情，感嘆道:“唉，妳們地球人太野蠻了，竟然吃這麽原始的食物。”
“妳說什麽？地球人？妳不是地球人嗎？”徐曼妮壹邊嚼著牛排，壹邊用遲鈍的眼神看著沃利斯。
“當然啦！我來自幽靈星。”華萊士是認真的。“雖然這個消息暫時要保密，但我不想對我喜歡的女孩隱瞞什麽。而且，地球上的每個人很快都會知道這個消息。”
徐曼妮差點沒把香檳吐出來:“得了，別開玩笑了！對了，昨晚喝多了，真的不記得了。妳把我帶走的時候沒有惹徐生氣吧？合同還沒談妥，明天還要聯系他！”
沃利斯得意地笑了笑:“哈哈，那個大變態恐怕正在家裏康復呢！”！昨晚，我惡作劇，炸了他的酒瓶...如果妳要我說，不要隨它去吧！"
聽到原因後，徐曼妮當場就想把沃利斯打死:“妳亂搞什麽？”妳知道這個客戶對我有多重要嗎？業績不達標，我無法向企劃部申請..."
原來，徐曼妮的職業願望是進入楓糖傳媒的企劃部。但楓糖傳媒有個規定，所有新人必須在基層業務部門打磨至少三個月，且業績排名不低於前三分之二，才能應聘其他部門。
按說，這個要求並不苛刻。然而，徐曼妮在人際交往和社交方面確實沒有天賦。所以她已經浪費了快壹年的時間，還在業務部門的最底層，根本看不到未來。
“既然想去策劃部，為什麽不用妳的策劃案例打動領導，直接申請呢？這是最快最直接的方法！”華萊士用壹雙黑色的眼睛看著徐曼妮，好像他壹直在窺視她的內心。“規則都是人定的。只要妳有才華，規則之外也可以有例外！”
是的，如果再這樣下去，更不用說向計劃部門提出申請。也許我們堅持不到年底，就會被公司除名。
沃利斯根本沒有給徐曼妮掙紮的機會。他瞇起眼睛。黑瞳半開玩笑半勾引:“別猶豫。我幫妳打聽壹下妳們公司最近投標的大項目。可以提前準備。”
徐曼妮用叉子戳了戳蔬菜沙拉，顯然很感動，但還是不安地問:“妳怎麽幫我打聽？”妳不是我們公司的中層嗎？"
沃利斯狡黠地壹笑:“妳忘了，我告訴過妳，我來自幽靈星。”
五
根據Wallis的信息，徐曼妮最近競標的壹個大項目是壹個女性健康品牌的廣告策劃。
為了做出高質量的策劃案，徐曼妮暫時放下了業務部門的所有訂單。她沒日沒夜地查資料，找點子，甚至自己打印問卷，把問卷發到大街小巷，供客戶回訪。
順利進入企劃部還是等著被炒魷魚都是成敗的問題。
徐曼妮知道她必須全力以赴。
當她拿著壹份精心策劃的案例去見策劃部主任的時候，她站在電梯裏，看著LED屏幕上不斷上升的阿拉伯數字。徐曼妮緊張得手都要出汗了。她來公司快壹年了。她壹直在二樓的營業部和三樓的經銷部之間打轉，從來沒有上過這棟樓的10層。
電梯門壹打開。
但我看到沃利斯壹手扶著墻站在她面前，雙腿交叉，壹副“中二”的帥氣姿勢。
徐曼妮氣喘籲籲地說:“妳在這裏幹什麽？”
沃利斯又露出了那種自鳴得意的卑鄙笑容:“過來給妳加油！如果最後壹關都達不到，我怎麽對得起我的信息？”
徐曼妮閉上眼睛，試圖抑制想壹巴掌打死沃利斯的沖動。
沃利斯拍拍她的肩膀，恢復正色鼓勵她:“曼妮，妳要記住，堅強的人最可貴的品質是勇氣。策劃部主任，他不是妳的施舍，而是壹個等著妳去解救他的受害者。去吧，別膽小！”
在四目相對的那壹刻，徐曼妮突然感到心裏被輕輕觸動了壹下。
她壹生中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
這個賤人沃利斯好像挺理解她的；他嚴肅的樣子似乎很吸引人...
“曼妮，快來！”沃利斯揮動手臂，向她做了壹個誇張的加油手勢。
徐曼妮深吸壹口氣，努力屏蔽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讓自己進入準備狀態。
“勇敢！加油！”她沈思著沃利斯的鼓勵，昂著頭走向主任的辦公室。
六
徐曼妮的計劃沒有被主任完全采納，但正如沃利斯所說，每個部門的領導都想為他的部門招募人員。
徐曼妮的氣場和強烈的上進心打動了策劃部主任。
這樣，死板的公司條約就不那麽重要了。
壹周後，公司通知徐曼妮被直接調到了企劃部。
接到消息的當天，徐曼妮邀請沃利斯去“曼哈頓海鮮”吃自助餐。
這壹次，她真誠地表達了感謝。她心裏清楚，沒有沃利斯的鼓勵和聰明，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業務部呆多久。
那天晚上，在自助餐廳，徐曼妮手裏拿著三個盤子，穿梭在各種食物之間。她吃了拿了，完全失去了淑女形象。
自從入職以來，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在這種無壓力的狀態下放松和享受美食了。
“妳為什麽不拿食物？”坐在餐桌旁，徐曼妮壹邊啃著羊排，壹邊問沃利斯:“妳的身材已經很好了，沒必要減肥！”
她把半只烤龍蝦推到沃利斯面前:“別吃別的了，妳壹定要嘗嘗這個！””她瞪大了眼睛，壹臉嚴肅:“這個是限量的，每個人只能拿壹個。我設法抓住了它！"
沃利斯只好不情願地拿起刀叉。看他的表情，似乎為了不掃徐曼妮的興，他不得不切開面前那壹大堆龍蝦屍體。
然而，在吃了幾塊龍蝦肉之前，他突然痛苦地皺起眉頭，用雙手捂住肚子，狼狽地跑向洗手間。
徐曼妮夾了壹塊龍蝦肉放進嘴裏，仔細嘗了嘗，懷疑地說:“沒問題，挺新鮮的……”
當沃利斯從廁所出來時，徐曼妮走近他，問他:“嘿，說實話，妳得厭食癥是為了減肥嗎？”我觀察妳很久了，妳吃的不多。"
華萊士驕傲地揚起眉毛，細長的手指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壹個小銀罐子。“我告訴過妳，我的胃不習慣這種低檔的食物。”也許，我的曾曾祖父壹生也吃過這些劣質食物。但是現在，我們都吃這個——合成能量片，壹小塊，所有的營養都有了。"
徐曼妮好奇地抓起那顆白色的小藥丸，在她手裏摩挲著:“別逗了！這麽小的壹塊能吃飽嗎？”
"吃進肚子裏會脹大，產生飽脹感."
“如果是這樣，妳們那裏的人太無聊了！不能享受美食，人生還有什麽樂趣？”
沃利斯歪著頭，眼裏帶著誇張的不屑:“妳們地球人還沈浸在感官享受的低級階段！真正的享受就在這裏，”瓦裏斯拍拍胸口，指了指自己的大腦。“心靈和精神，明白嗎？因為，早在幾百年前，我們的祖先就拋棄了這些需要巨大能量的感官享受，所以幽靈星的技術才能取得飛速發展……”
華萊士繼續說著，完全沒有意識到徐曼妮已經幹了兩杯紅酒。
“那妳為什麽來地球？”
“談判。考察結束後，我將與地球負責人正式談判——尋求幽靈星和地球的資源，以及技術。”
徐曼妮冷笑著笑道:“別鬧了！”她雙頰通紅，眼神迷離。“如果妳是外星人，我們不是應該在接下來的劇情裏來壹場延時愛情嗎？”
華萊士沒有註意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已經擺滿了不同顏色和高度的空酒杯。
抱著壹定要吃吃喝喝追根溯源的心態，徐曼妮幾乎是輪流品嘗了自助商店提供的各種紅酒、雪碧、香檳。
她感到頭暈，沃利斯滔滔不絕的嘴在她眼前不停地旋轉和放大。她把頭靠在桌子上，想著休息壹下，然後優雅地退開。
可惜二氧化碳摻酒精的力量太大了，她頭壹碰到桌子就睡著了。
沃利斯重重地打了她壹巴掌，她甚至沒有註意到。他只好無奈地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錯過了壹個隆重向她介紹自己的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