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壹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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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蝴蝶
作者:劉
混沌的現代研究使人們逐漸明白，非常簡單的數學方程完全可以模擬出系統像瀑布壹樣的劇烈行為。輸入端的微小差異，可以迅速放大到輸出端，成為壓倒性的差異。這種現象被稱為“對初始條件的敏感性”。例如，在天氣系統中，這種現象被稱為“蝴蝶效應”。意思是，今天壹只蝴蝶在北京的空氣中扇動，就足以在紐約引起壹場暴雨。
.....在民歌中有這個意思:
少了壹顆釘子，少了壹只鞋；
壹只鞋不見了，壹匹戰馬丟了；
壹匹馬不見了，壹個騎手不見了；
沒有騎手，就失去了勝利；
少了壹場勝利，少了壹個國家。
——選自詹姆斯·格萊克& gt
※※※
貝爾格萊德，3月24日
四歲的卡佳在兒童醫院五樓的病房裏聽到了最初的幾聲爆炸。她向窗外望去，夜空依然如故。比爆炸更可怕的是樓裏人們混亂的腳步聲，似乎讓整棟樓都在顫抖。就在這時，母親伊蓮娜抱起卡佳跑了出去，混在走廊的人群中朝地下室跑去，而父親亞歷山大和與他們壹起跑出病房的名叫列依奇的俄羅斯朋友則與他們分開，逆著人流跑上樓。伊蓮娜沒有註意他們。今年她全心全意地支持卡佳。為了挽救女兒的尿毒癥，她將自己的壹個腎臟移植給了卡佳。今天是卡佳出院的日子。女兒重生的喜悅讓她不那麽在意戰爭的爆發。
但對亞歷山大來說卻大不相同。爆炸之後，戰爭將占據他的壹生。此時，他和兇猛的艾基站在露天的屋頂上，環顧著遠處剛剛出現的幾處火光，仰望著黑夜中高射炮的曳光彈寫下的壹串明亮的橢圓。
“有壹個笑話，”亞歷山大說，“講的是壹個家庭有壹個美麗任性的女兒。有壹天，這個房子旁邊建了壹個兵營，駐紮了很多波希米亞士兵。那些士兵經常戲弄這個女孩，這讓他的父親很擔心。有壹天，有人告訴他，他的女兒懷孕了！他聽後松了壹口氣，欣慰地說:很好，終於發生了。”
“這不是俄羅斯的笑話。”列依其說。
“我壹開始不太明白，現在明白了，妳害怕了很久的東西，有時候也是壹種解脫。”
“妳不是神，亞歷山大。”
“總參謀部和國防部的混蛋們提醒了我這壹點。”
“所以妳找過政府？他們不相信妳能找到大氣敏感點？”
“妳能相信嗎？”
“以前我不相信，但看到妳的數學模型的運算後我就相信了。”
“那裏沒人會仔細看數學模型，但主要是不相信我。”
“妳好像不是在野黨。”
“我什麽也不是。我對政治不感興趣。也許是因為我在幾年前的內戰中說了壹些不該說的話。”
這時，爆炸停止了，但遠處的火光更亮了。大火映照著這座城市最高的兩棟建築，它們位於薩瓦河的兩岸。壹個是塞爾維亞社會黨在新區的總部，它的白色建築在大火中非常顯眼。另壹個是“貝爾格萊德人民”大樓，黑色的建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形狀不清，仿佛是前者的詭異鏡像。
“理論上來說，妳的模型可能行得通，但妳有沒有想過？需要計算出壹個可以用於這個國家天氣的敏感點，計算出作用方式。用南斯拉夫擁有的最快的計算機，壹個月大概也完成不了壹次計算。”
“這就是我找妳的原因。我想在杜布納用妳的電腦。”
“妳憑什麽確定我會同意？”
“我不確定。但是，妳的祖父是鐵托的軍事顧問，在蘇捷斯卡戰役中負傷。”
“好吧。但我如何獲得全球大氣的初始數據？”
“這是公開的，可以從國際氣象網下載。這是全球所有氣象衛星和參與國際氣象觀測網的地面和海面觀測點的實時數據匯總。金額很大，不能用電話線。妳至少要有壹條傳輸速率大於1兆的專線。”
“我有這個。”
亞歷山大把壹個小號碼盒遞給了列依奇。“上帝需要的壹切都在裏面。最重要的是那個光盤，已經把我的大氣模型軟件燒了。它有600多兆字節。壹張磁盤只能保存。是沒有編譯過的C語言原代碼。它應該可以在妳的大機器上運行。還有壹個衛星電話和壹個改良的GPS全球定位系統連接到這個電話。通過這個，妳可以在世界任何地方看到我的確切位置。”
列季奇拿著盒子說:“我連夜出發，去羅馬尼亞趕飛機去莫斯科。如果順利的話，明天這個時候我可以通過衛星電話告訴妳那個神奇的敏感點，但我懷疑它的效果真的能如期放大。發號施令是上帝的事。”
烈壹走後，亞歷山大帶著妻子和女兒離開醫院回家。當汽車到達薩瓦河和多瑙河的交叉口時，亞歷山大停下了汽車，他們三人下了車，默默地看著夜色中的河水。
亞歷山大沈默了很久，然後說:“我告訴過妳，戰爭壹爆發，我就離開家。”
“妳害怕炸彈嗎，爸爸？帶我走，我也害怕。好大聲啊！”卡佳說。
“不，親愛的，我在努力不讓炸彈落在我們的土地上。爸爸可能會去很遠的地方，帶不走卡佳。其實爸爸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
“那妳有什麽辦法不讓炸彈落下來？妳能召集壹支強大的軍隊來保衛我們嗎？”
“沒有必要找卡佳。爸爸只是在某個時間在地球的某個地方做某件小事，比如扔壹箱熱水，或者抽壹根雪茄，就能讓整個南斯拉夫籠罩在雲霧之中，讓投彈手和炸彈看不到目標！”
“妳為什麽要把這些告訴妳的孩子？”伊蓮娜說。
“不要緊，就算她出去也沒有人會相信她，包括妳。”
“壹年前，妳去澳大利亞海岸啟動大鼓風機，以為會讓埃塞俄比亞的幹旱下大雨……”
“那壹次我沒有成功，但不是因為我的理論和數學模型錯了，而是因為我沒有足夠快的計算機。在計算敏感點的時候，全球大氣的演變已經讓它不敏感了！”亞歷山大，妳壹直活在自己的夢裏，我不會阻止妳。嫁給妳之前，我被妳的夢想感動了...”回過頭來，艾蓮娜感到痛心疾首。她出生在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的壹個穆斯林家庭。五年前，當她從被圍困的薩拉熱窩逃出來，加入這個塞族大學同學時，她倔強的父親和哥哥差點用沖鋒槍打死了她。
把埃琳娜和卡佳帶回家後，亞歷山大開車去了羅馬尼亞。這條路非常艱難。戰爭造成了道路上許多檢查站和交通堵塞。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越過邊境。以後的路就好走多了，天黑前他就到了布加勒斯特機場。
※※※
3月25日，杜布納
在莫斯科正北100多公裏處，有壹個小鎮，在這裏妳看不到莫斯科的頹廢和衰落。整潔的小鎮坐落在美麗的樹蔭和草地中，時間在這裏停止流動，妳可以看到列寧的雕像。在小鎮的出口處，橫跨伏爾加河河底的隧道上方，有壹個蘇聯時代的大字“勞動光榮”。這個鎮有6萬人口，幾乎都是科學家。小鎮杜布納是前蘇聯的高科技和核武器研究中心。
鎮上新建了壹棟建築，看起來精致前衛，與周圍的蘇聯時代建築形成鮮明對比。小樓的二樓是壹個全封閉的機房，裏面有壹臺美國產的克雷巨型計算機。
雖然是老型號，但也是現在已經失效的巴統協定嚴格禁止向東方出口的設備。四年前，美、英、德、法等國提供資金，與俄羅斯聯合建立高科技研究中心，希望以優厚的待遇和良好的研究環境吸引俄羅斯國內科學家，防止那些每月只能掙壹百多美元的俄羅斯核科學家流向非西方國家，同時西方也與俄羅斯共同享受該中心的研究成果。這座建築是杜布納研究中心的壹個分支。由於俄羅斯的大型計算機結構落後，操作困難，美國人在這裏安裝了這臺克雷超級計算機。超級計算機由美國工程師控制，運行在上面的軟件已經過他們的審查。如果這臺電腦有感覺，它會感到孤獨，因為它在這裏安家的三年時間裏，大部分時間只是閑著，定期檢查自己。只有杜布納的莫斯科大學電子學院的幾個研究生通過壹樓的終端給它發了幾個計算程序，那些東西可以利用睡覺時留下的神經來解決。
半夜，克雷電腦收到壹個終端發來的C語言源代碼軟件，然後收到壹個編譯它的指令。這個軟件是巨大的。事實上，這是它見過的最大的軟件，但它並沒有讓它興奮。它見過很多幾百萬甚至幾千萬行的大程序。運行後才知道大部分都是機械循環和像素轉換，最後它只是生成了壹個枯燥的3D模型動畫。它啟動編譯器，冷漠地把壹行行C代碼翻譯成自己的由0和1組成的語言，把難以想象的01鏈放到外部存儲器裏。它壹完成編譯，就收到要執行的命令。它立刻把01堆起的山吸了回去，從巨大的亂七八糟的東西裏抽出壹根細線，程序開始執行。緊接著，克雷機喘著氣，喊了壹聲。程序瞬間生成了壹百多萬個高階矩陣，三百多萬個常微分方程，八百多萬個偏微分方程！這些數學怪物張開貪婪的嘴等待原始數據。很快，從另壹個速度為10兆的入口，壹股數據洪流湧了進來，克雷機器能隱約分辨出組成洪流的分子，是壹組組壓力、溫度、濕度參數。這股原始數據的洪流，像熾熱的巖漿，湧入矩陣和方程的海洋，壹切頓時沸騰了！克雷機壹千多個杯子滿載而進，浩瀚的記憶電子世界，邏輯臺風呼嘯而過，數據的海洋波濤沖刷著天空...這種狀態持續了四十多分鐘，這在克雷機器看來有幾個世紀那麽長，它終於松了壹口氣，它的能力用到了極限，只是為了控制這個瘋狂的世界，臺風減弱了，海洋逐漸平靜下來，又過了壹會兒，臺風消失了，海洋。它的精華凝結成壹顆微小的數據種子，在記憶的無限虛空中放射出金色的光芒。這個種子變成幾行數據，顯示在壹樓壹個終端的屏幕上。在屏幕前，烈壹拿起了衛星電話。
“第壹個敏感點已經出現，現在徘徊在西經13度和西經15度、北緯22度和25度包圍的區域。作用方式是使敏感點急劇降溫。在那裏，讓我看看，哦，去非洲，亞歷山大！”
※※※
3月27日，非洲毛裏塔尼亞
直升機在炎熱的沙漠上空低飛，熱浪讓亞歷山大窒息。但黑人飛行員並不在意，壹路不停說話。他對這個奇怪的白人非常感興趣。他剛從努瓦克肖特機場下飛機，那人就租了他的輕型直升機，然後從機場附近的壹家餐館買了壹個冰櫃，買了壹大塊冰放在冰櫃裏，放進直升機裏，還給他帶了壹把大錘。那人說不清目的地，但要求直升機按他指的方向飛向內陸沙漠。他壹路上都在耳朵裏放著壹個形狀奇怪的大電話，它連接著壹個類似遊戲機的東西，飛行員在為壹個銅礦勘探隊工作時見過，知道這是壹個衛星全球定位裝置。
“嘿，朋友，妳好像是開羅人？!"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飛行員用生硬的法語喊道。
"我來自巴爾幹半島，在開羅轉機。"亞歷山大心不在焉地回答。
“妳說什麽？是巴爾幹半島嗎？！那裏有戰爭！”
“我覺得可以。”
耳機裏，列依其告訴6000公裏外的亞歷山大，他的位置指示清晰，敏感點現在穩定，漂移緩慢，距離他只有五公裏。
“美國人在那裏扔了很多炸彈，還有戰斧導彈。嘣！嘿，朋友，妳知道壹把戰斧要多少錢嗎？”
“我想是150萬美元。”
亞歷山大，註意，只剩3500米了。
“哇，白人真有錢，什麽都有錢。這麽多錢可以在這裏建壹個種植園，或者壹個水庫，可以養活很多人！”
亞歷山大，三千米！
“美國為什麽要打仗？妳不知道？！哦，我聽說米洛舍維奇在那個叫科索沃的地方殺人，殺了四十多人……”
兩公裏，亞歷山大，它又漂移了，向左！
“左轉壹點！”
"...什麽？左轉？好了，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嗎？兇猛的Ikey，哦，過了壹會兒，
“過壹會兒，再轉！”
“妳應該說方位...好嗎？!"
準備好了嗎，裏奇？好的，亞歷山大，沒錯，還有1500米！
“好，定了，謝謝妳，朋友！”
“不客氣。妳給的價格很合理！哦，剛才說殺了四十多人，但是，妳記不記得，兩年前，非洲也殺過人……”
壹千米！
"...在魯旺達……”
五百米！
"...殺了五十萬人……”
壹百米！
"...誰在乎呢。……"
亞歷山大，妳正處於敏感點！
“土地！”
"...妳可能已經忘記那件事了...什麽，著陸？這裏嗎？好吧！
我希望沙子不會卡住剎車...嗯，給妳。壹會出去，就迷路了！"
亞歷山大和黑人飛行員壹起把冰櫃擡到沙漠裏，然後把已經開始融化的大冰塊拿出來放在沙灘上。周圍，沙漠在灼熱的空氣中微微顫抖。
“嘿，這東西好燙！”飛行員笑著說，亞歷山大把錘子舉到了冰的前面。
為了我苦難的祖國，我扇動蝴蝶的翅膀...
他半閉著眼睛，用塞爾維亞語背誦。然後，他揮舞著錘子，砸碎了冰塊。冰很快碎成晶瑩的碎片，很快融化在沙子裏，像壹場轉瞬即逝的夢。壹股令人窒息的寒意升起並蔓延開來，很快就被熱空氣吞沒了。
“妳到底在幹什麽，朋友？”飛行員面無表情地看著現場。
"壹個儀式，壹個圖騰儀式，就像妳在火上的舞蹈."亞歷山大擦了擦汗，笑著說道。
"那麽，向妳的神祈禱的這個儀式和妳的神秘咒語是什麽？"
“雨霧掩蓋了我遙遠祖國的雨霧。”
※※※
貝爾格萊德，3月29日
這是卡佳最適合睡覺的夜晚。她新移植的腎臟出現了排斥反應，並開始燃燒。媽媽讓壹個做護士的鄰居給她打了從醫院帶回來的抗排異註射，她好了壹些。更重要的是，昨晚的爆炸少了，只有兩三次零星的爆炸，公寓樓裏的人也沒有半夜鉆進地下室呆到天亮。第二天，卡佳知道了原因。
卡佳今天早上起晚了，因為已經八點多了，外面天還沒亮。卡佳來到陽臺，看到天陰沈沈的，天空灰蒙蒙的，樹叢中飄著縷縷霧氣。
“上帝啊……”伊蓮娜看到這壹幕後低聲叫了壹聲。
“媽媽，是爸爸做的嗎？”
“這不太可能。但如果能保持半個月的陰天，可能就是他了。”
“爸爸現在在哪裏？”
我不知道。他是壹只蝴蝶，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拍打著翅膀。"
“哪有他這麽醜的蝴蝶？另外，我不喜歡陰天。”
※※※
3月29日，北約空軍第1362號作戰指令
出發地:北約盟軍空軍司令部作戰指揮中心
全文轉發:南歐盟軍司令部，美國南歐特遣部隊司令部，第六艦隊司令部。
來自EAM源和NM源(註1)的m441信息不正確(見戰場情況數據庫ASD119，氣象部分)，已在M483信息中更正。
因此，操作說明1351、1353、1357更改如下。
以下部分轉發至前方攻擊基地:意大利基地(科米索基地、阿維亞諾基地、利科納基地、馬達萊娜島基地、戈內拉基地、布林迪西基地)和希臘基地(蘇達基地、伊拉克基地、雅典基地、敦馬科裏基地)。
而前方:地中海航母戰鬥群
取消1351指令和1357指令中的所有B3彈藥(註2)攻擊。目標人群:GH56，IIT773，NT4412，BBH091145，LO88，65438。(索引見目標數據庫TAG471。)
保留1353指令B3彈藥攻擊，目標群:PA851，SSF67(索引同上)。
1351，1353，1357，A2攻擊指令不變。
向阿維亞諾基地發送以下信息:
增加低空觀測航程，評估預留B3彈藥攻擊的AF3效果。
絕密，沒有原件的復印件。
※※※
3月29日，杜布納
亞歷山大！亞歷山大！聽，第二個敏感點已經形成，漂流在東經134度，北緯133度包圍的區域。現在它移動得很快，但正在穩定下來。作用方式:劇烈擾動此時的海水。妳知道，它在海上。
※※※
3月31日，太平洋上的琉球群島
大海風平浪靜，像藍色的緞子。小漁船全速行駛，留下壹條長長的軌跡。
在船的後甲板上，兩名皮膚黝黑的沖繩漁民正在用防水紙包裹壹捆TNT炸藥，並用長電線將插在炸藥裏的電雷管與起爆器連接起來。亞歷山大看著他們。他們壹邊工作壹邊聊天。因為有亞歷山大在，他們說著壹口流利的英語，口音很重。他們還在談論戰爭，現在全世界都在談論它。
“我認為這對我們有好處，”其中壹個人說。“這開創了壹個先例。如果以後朝鮮或者臺灣省有什麽不測，我們的七七艦隊會和美國的艦空航母擦肩而過。多牛逼啊！”
“去他媽的美國人！我壹看到他們的基地就生氣！”
“妳是個白癡。從小的角度來說，我們的魚沒有基地可以賣。從大的方面來說，妳是日本人，應該考慮日本的利益。”
“這要看怎麽說了。巖田君，我和妳不壹樣。妳家十年前才從九洲過來，我祖祖輩輩都在沖繩。沖繩曾經是壹個獨立的王國。妳們也和美國人壹樣是外地人。”
“廣瀨君，聽妳說的。大田州長不是個東西。他害了很多像妳這樣的人...哦，先生，來吧。”
亞歷山大把包好的炸藥搬到船尾，把衛星電話放在耳邊等待。
“先生，如果妳真的想炸魚，就聽我的，改變方向！”
“我不想炸魚，我只想炒海水。”
“妳花了錢，當然可以為所欲為。現在來沖繩的遊客中，像妳這樣的怪人越來越多了。”
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妳已經處於敏感點了！驚擾大海！！
亞歷山大把炸藥扔進了海裏。
"小心不要讓電線纏在螺旋槳上！"壹名沖繩人大喊壹聲，盤繞在甲板上的電線迅速被投入海中。亞歷山大把手指放在引爆按鈕上。
為了我苦難的祖國，我扇動蝴蝶的翅膀...
壹聲沈悶的巨響從海底傳來，壹股高高的水柱從船後30多米處升起。閃耀的水花在陽光下耀眼奪目。水柱落下，海面上出現壹個大水袋，但很快壹切歸於平靜。
“我告訴過妳不能炒任何東西。”壹個沖繩人望著大海說。
※※※
4月1日，貝爾格萊德
“媽媽，已經連續三天陰天了。這次壹定是爸爸！”卡佳站在窗前說。
天空中的雲層已經由前兩天的灰色變成了灰黑色，低低的籠罩在城市上空。薩瓦河兩岸最高的兩棟壹白壹黑的樓頂隱沒在雲霧中，淅淅瀝瀝下著小雨。
伊蓮娜仍然搖搖頭。“我相信是上帝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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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南斯拉夫上空，F117攻擊編隊。
目標指示器:“黑美人，黑美人，妳達到目標了。”
F117:“獨眼，獨眼，目標能見度為零，我高度4500，雲層之上。”
目標指示器:“我的高度是1800。我剛剛嘗試了雲層下的激光引導照射。照射點能見度低於攻擊標準，霧太重。”
F117:“獨眼，考電視指導。”目標指標:“測試...黑美人，識別率剛剛達到攻擊標準，必須通過雲層攻擊，現在雲底距離目標2000米。”
F117:“我準備攻擊，獨眼，請記錄攻擊效果。”
目標指示:“黑美人，黑美人，妳不能進入低空！雲層下有猛烈的炮火，發現了塔瑪拉的跡象。(註4:註4: Tamara是捷克制造的雷達，采用先進獨特的被動探測方式。據說能找到F117和B2隱形戰機，深為北約空軍所懼。)!"
F117:“獨眼，我還是要低空攻擊。我們不能再空手回家了！”
目標指示:“黑美人，拉起來！記住指令中的操作原則，格蘭特少校。妳想上軍事法庭嗎？!"
格蘭特把駕駛桿拉回到懷裏，然後向右傾斜。F117棱角分明的黑色機體慵懶地擡起，笨拙地轉身，在壹望無際的雲層上向意大利方向飛去。格蘭特在他的飛行頭盔裏嘆了口氣。
唉，從阿維亞諾基地起飛前，我在下面兩枚馬克12激光滑翔彈上簽了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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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北約空軍的作戰指令1694
出發地:北約盟軍空軍司令部作戰指揮中心
全文轉發:南歐盟軍司令部，美國南歐特遣部隊司令部，第六艦隊司令部。
來自EAM源和NM源的M769和M770的信息再次出錯(見戰場情況數據庫ASD123，氣象部分)，該源情報可靠性由T1降為T3。
於是，作戰指令1681到1690修改如下，依據:ND224戰場目標攻擊效果空中評估報告，S24來自地面信息。
以下部分轉發至前方攻擊基地:意大利基地(科米索基地、阿維亞諾基地、利科納基地、馬達萊娜島基地、戈內拉基地、布林迪西基地)和希臘基地(蘇達基地、伊拉克基地、雅典基地、敦馬科裏基地)。
而前方:地中海航母戰鬥群。
繼續取消1681中所有BR45彈藥攻擊及後續作戰指令。目標人群:TA67到TA71，110LK，TU81，GH1632，SPT 4410。
絕密，沒有原件的復印件。
※※※
4月2日，杜布納
亞歷山大，敏感點！區域:東經92-93度，南緯76-77度，非常穩定，作用方式:急劇升高該點溫度。
妳必須去南極，我的朋友。妳先到阿根廷的納塔萊斯港，但不要租船，太晚了！我在那裏有壹個朋友。他在上次南極臭氧洞調查中為探險隊工作。他非常足智多謀。他有壹架私人飛機，可以從納塔萊斯港直飛南極洲的瑪麗·伯德地，敏感點就在那裏，在那裏他可能還有立足之地。妳這次可能需要壹段時間才能趕上敏感點。到那時，第二個敏感點的作用可能已經過去了，我們只能讓貴國清場兩三天。但是請放心，這個新的敏感點是非常穩定的，不會漂移太遠，可以持續很長時間。我覺得可能和南極的低溫有關。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多次工作！這樣的話，只要呆在那裏(當然不會太舒服)，至少可以讓半個月內雲霧籠罩巴爾幹半島！
幹得好，亞歷山大，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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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格萊德，4月4日
“是晴天，媽媽！”卡佳在陽臺上看著藍天，開心地說。
伊蓮娜輕輕地嘆了口氣。“亞歷山大，妳真的不是救世主。”
壹聲巨響，玻璃嗡嗡作響，又是壹聲巨響，灰塵落在天花板上。
“卡佳，我們應該去地下室！”
“不，我喜歡晴天！”
※※※
4月6日，南極大陸瑪麗·伯德地
“多麽安靜的世界，我真想永遠待在這裏。”亞歷山大嘆了口氣。
在飛機上從2000多米的空中往下看，無邊無際的冰原在低至地平線的太陽下是醉人的青藍色。
飛行員是壹個強壯的阿根廷人，名叫阿方索。他看了亞歷山大壹眼，說道:“這種純粹的寂靜很快就會消失。南極洲的旅遊業發展迅速。起初，它只是在設得蘭群島，但現在它正在深入內陸。遊客們乘船或乘飛機蜂擁而至。現在我的旅遊公司很紅火，我再也不會像父母壹樣去釣魚或者經營牧場了。”
“這不僅僅是旅遊業。妳們政府不是打算移民這塊大陸嗎？”
“為什麽不呢？畢竟我們是離南極最近的國家！我認為，世界遲早會為這塊大陸而戰，就像現在在巴爾幹半島壹樣。”
這時，衛星電話裏傳來列依其的聲音:“亞歷山大，有些麻煩。美國人關閉了克雷機房！”"
“妳是說他們知道我們在做什麽？”
“沒有，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在運行壹個全球大氣模擬軟件，我沒有說謊。
現在政府和西方關系緊張，這個研究中心不可能不受影響。妳呆在那裏等著，我很快就會把事情弄清楚。"
當飛機降落在雪原上時，亞歷山大看到他面前有壹間小屋。小屋是由隔熱板制成的。為了防止下雪，它被四根柱子支撐在地上。
“這是壹支英國探險隊留下的。我修剪了壹下，食物和燃料足夠我們待壹個月了。”阿方索指著小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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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格萊德，4月7日
卡佳的排斥反應又出現了。她發高燒，胡言亂語。卡佳出院時，埃琳娜已經打完了針，所以她必須去醫院拿。醫院在城市的另壹邊，而且很遠。
今天仍然是晴天。
“媽媽，走之前給我講個故事吧。”卡佳從床上爬起來，抱著她的母親。
“親愛的，我已經把我媽媽知道的所有童話故事都告訴妳了。現在我媽媽給妳講最後壹個童話。卡佳長大了，她媽媽不會再給卡佳講童話了。”
“我在聽，媽媽，很久以前……”卡佳虛弱地躺了下來。
“不，孩子，這個童話不會太長。在不太遙遠的過去，也就是卡佳出生前的三四年，我們生活在壹個比現在大得多的國家，我們的國家幾乎延伸到了整個亞得裏亞海東岸。在這個國家裏，波斯尼亞和黑塞哥維那的塞爾維亞人、克羅地亞人、斯洛文尼亞人、馬其頓人、黑山人和穆斯林都生活在壹個大家庭裏，和睦相處，親如兄弟……”
"它也包括科索沃的阿爾巴尼亞人嗎？"
“當然，包括他們。有壹個叫蒂托的有權勢的人領導著我們的國家。我們強大而自豪，擁有豐富多彩的文化，受到全世界的尊重……”
伊蓮娜濕潤的眼睛茫然地盯著窗外藍天的壹角。
“後來怎麽樣了？”卡佳問道。
伊蓮娜站了起來。“孩子，我回來之前妳就躺在家裏了。轟炸來的時候，聽聽隔壁的萊特尼大叔。去地下室記得多穿點衣服。那裏又濕又冷，妳的病會加重的。”然後她拿起包開門走了。
“那個國家怎麽了？”卡佳在她母親的背後問道。
家裏車裏沒油了，埃琳娜只好打車。等車的時間比平時長了好幾倍，但終於來了。道路很平坦，街上人和車都很少。妳可以看到遠處升起幾根煙柱。
到了兒童醫院，她看到醫院被轟炸斷電，護士手動給密封的早產兒保溫箱裏泵氧氣。藥品短缺，但卡佳得到了她需要的藥品。伊蓮娜拿到藥後匆匆趕回。這次等車時間比較長，只來了壹輛車，車上人不多。
當埃琳娜從窗口看到多瑙河時，她松了壹口氣，這意味著她已經在回家的半路上了。
萬裏無雲，整個城市就像壹個放在地球上的靶子。
“妳不是救世主，亞歷山大。”艾蓮娜又在心裏默默說了壹遍。
汽車走上河上的橋，橋上空無壹人。汽車很快開到橋中央。壹陣涼風從河邊吹進窗戶，埃琳娜沒有聞到煙味。城市的壹切在明媚的陽光下都是那麽安靜，甚至比以前更安靜，除了那些淡淡的煙柱。
就在這時，埃琳娜看到了。
她在不遠處的天空中看到了它。起初只是藍天背景上若隱若現的壹個黑點，後來她能看到它細長的形狀。它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