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日常生活 夏天五點半鐘,東方天剛亮,清脆的梆子聲打破了白雲觀的寧靜。梆子壹***敲五下,三下慢,兩下快,壹天開始了。苦行道士默默地幹著自己的活,除草、擔水、灑掃殿堂、做早飯。上層道士也起來了,梳頭、洗臉、穿袍、戴冠、系絳;六點半鐘雲板壹敲,上老律堂念早壇功課經。 早壇功課壹般由監院和另七個道士上殿,監院主祭誦經。敲擊鐘板有壹定規矩,敲幾下鐘就得擊幾下板:敲壹下鐘擊壹下板,敲兩下鐘擊兩下板,敲三下鐘擊三下板。每逢聖誕節日還要擊大鼓。日常功課只用鐘板,敲擊鐘板不得超過三下,所誦經文在《全真功課經》裏全有。 (略去早壇五部經、晚壇四部經的目錄。) 每逢陰歷初壹、十五和諸神聖誕,道士們要加念《玉皇經》、《三官經》、《真武經》和其它經卷。天師道的道觀只加念《玉皇經》和《三官經》兩種。 功課完畢敲梆子下殿 (早晨、中午敲梆子,晚上鳴鐘擊板),全體道士齊集邱祖殿前,分兩排由值日知客率領,往齋堂用膳。到齋堂門口擊罄子進堂。齋堂規矩很嚴格,禁止交談和東張西望。齋堂上首供奉王靈官,左右兩長溜桌子面對面擺得齊齊整整,壹直排到底。 全體道士在桌前自己的地方站好,向王靈官獻祭。米飯壹碗放在壹個小園盤裏,經師站在右邊,面對供桌,壹面敲引罄壹面念經,大家跟著他念供養咒和結齋咒。念完後,站在監院左邊的道士端盤齊眉,上供,然後退回原處。監院、知客、執事和經師退出齋堂,其余道眾坐下用齋。用完齋,離開齋堂之前要向堂上作壹個揖。 如果有方丈的話,他的座位在王靈官壁龕和供桌之間,供桌前面是監院座。神位後面有壹塊空地存放食具。齋堂另壹頭墻上齊椽掛著字畫,贊揚前幾任方丈的品德。東、西墻上鑲嵌著石匾,鐫刻的是民間道教的基本經卷《太上感應篇》和《文昌帝君陰騭文》,字跡挺大。這說明出家道士和在家信徒都信奉這兩部經。 早膳後道士上經堂誦念玉皇經,接著教育班上課。以前沒有教育班,是安世霖創辦的,學習四書、五經和道教史專題,約上三小時課,上完課午膳,午後各歸各位,或自習或修持。六點半敲鐘板用晚膳,晚膳後經師帶領教育班習誦經卷 (我曾參加過壹兩次課,不過壹點都聽不懂,還幹擾了人家的學習,所以就沒有再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後悔沒堅持下去。) 講到念經,我過去有壹本北宋時期的《北鬥延命經》 (1119—1125)有壹天安監院到我的臨時寓所來看我,我把這部經拿給他看。他笑笑說:“我們白雲觀也有壹部元朝的經。”這可是個新聞,我眼睛壹亮,問他是什麽經。他指著《北鬥延命經》裏面的壹段文說:“妳聽,我背這壹段”,接著就背了起來。背完,他快活地問:“妳知道白雲觀這部元代經卷嗎?”我壹時摸不著頭腦,對他那種樸素的得意只好笑笑。在白雲觀裏這樣背誦經卷恐怕從元朝就傳下來了。如果是現在,我就可以錄音,可惜當時正處於戰爭之中,我只能側耳諦聽。 晚上九點敲鐘板,可以寬袍休息,壹天的緊張總算過去了。道士們在廟周圍和近郊區散散步走走。有時我邀安監院和我壹起散步,人們看見他低聲說: “白雲觀老道”,可是他們卻驚愕不解地瞧著他身旁的小個子——穿著道袍,戴著眼鏡,不是修發盤髻而是禿頂! 白雲觀前面是天寧寺,寶塔有十三層,是遼代遺留下來的著名建築,十三層八角形的角檐上掛著銅鐘,風壹吹,發出柔和的響聲。夏天的傍晚,鐘聲陣陣傳進白雲觀內,悠揚清雅,人們還以為這塔是專為白雲觀建造的哩 ! 十點鐘敲梆子,準備就寢。大陸的夏天很長,不到十點天不黑。廟裏有夜巡房,每兩小時巡房敲更壹遍。 以上是夏天的作息時間。白雲觀的作息時間是根據太陽制訂的,到冬天就得改,壹天只吃兩頓,早齋和晚齋。上面講過道眾在齋堂用膳,夥食由督廚監管,在大廚房做飯。監院、知客和其他上層道士的夥食在另壹個小廚房裏做,司廚的人叫“高竈”。如果有來賓,他們可以招待來賓在小齋堂用膳,也可以把飯菜打回自己房裏去吃。廟裏全都是素齋。我在白雲觀的時候,高竈是個烹調素菜的高手,很有名氣。上層道士和壹般道眾不同,不管冬、夏,他們壹天只吃兩頓,上午十壹點,下午六點用膳。 每天的菜譜和蔬菜用量是經過仔細選定的,如果發現有人作弊,從嚴處罰。道眾在大齋堂用膳,早晚喝稀飯,兩人壹碟鹹菜;中午吃玉米面窩頭和炒菜,外加兩人壹碟鹹菜。不習慣的人吃這種素齋是有困難的。每月初壹、十五中午吃饅頭,每人壹斤,面粉是次等黑面。上層道士的高竈膳堂壹般吃稀飯或面條。若有來賓用膳,才配備菜肴,最多不得超過四盤。這和日本素齋的豐盛奢華相差甚遠。道士的日常生活 夏天五點半鐘,東方天剛亮,清脆的梆子聲打破了白雲觀的寧靜。梆子壹***敲五下,三下慢,兩下快,壹天開始了。苦行道士默默地幹著自己的活,除草、擔水、灑掃殿堂、做早飯。上層道士也起來了,梳頭、洗臉、穿袍、戴冠、系絳;六點半鐘雲板壹敲,上老律堂念早壇功課經。 早壇功課壹般由監院和另七個道士上殿,監院主祭誦經。敲擊鐘板有壹定規矩,敲幾下鐘就得擊幾下板:敲壹下鐘擊壹下板,敲兩下鐘擊兩下板,敲三下鐘擊三下板。每逢聖誕節日還要擊大鼓。日常功課只用鐘板,敲擊鐘板不得超過三下,所誦經文在《全真功課經》裏全有。 (略去早壇五部經、晚壇四部經的目錄。) 每逢陰歷初壹、十五和諸神聖誕,道士們要加念《玉皇經》、《三官經》、《真武經》和其它經卷。天師道的道觀只加念《玉皇經》和《三官經》兩種。 功課完畢敲梆子下殿 (早晨、中午敲梆子,晚上鳴鐘擊板),全體道士齊集邱祖殿前,分兩排由值日知客率領,往齋堂用膳。到齋堂門口擊罄子進堂。齋堂規矩很嚴格,禁止交談和東張西望。齋堂上首供奉王靈官,左右兩長溜桌子面對面擺得齊齊整整,壹直排到底。 全體道士在桌前自己的地方站好,向王靈官獻祭。米飯壹碗放在壹個小園盤裏,經師站在右邊,面對供桌,壹面敲引罄壹面念經,大家跟著他念供養咒和結齋咒。念完後,站在監院左邊的道士端盤齊眉,上供,然後退回原處。監院、知客、執事和經師退出齋堂,其余道眾坐下用齋。用完齋,離開齋堂之前要向堂上作壹個揖。 如果有方丈的話,他的座位在王靈官壁龕和供桌之間,供桌前面是監院座。神位後面有壹塊空地存放食具。齋堂另壹頭墻上齊椽掛著字畫,贊揚前幾任方丈的品德。東、西墻上鑲嵌著石匾,鐫刻的是民間道教的基本經卷《太上感應篇》和《文昌帝君陰騭文》,字跡挺大。這說明出家道士和在家信徒都信奉這兩部經。 早膳後道士上經堂誦念玉皇經,接著教育班上課。以前沒有教育班,是安世霖創辦的,學習四書、五經和道教史專題,約上三小時課,上完課午膳,午後各歸各位,或自習或修持。六點半敲鐘板用晚膳,晚膳後經師帶領教育班習誦經卷 (我曾參加過壹兩次課,不過壹點都聽不懂,還幹擾了人家的學習,所以就沒有再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後悔沒堅持下去。) 講到念經,我過去有壹本北宋時期的《北鬥延命經》 (1119—1125)有壹天安監院到我的臨時寓所來看我,我把這部經拿給他看。他笑笑說:“我們白雲觀也有壹部元朝的經。”這可是個新聞,我眼睛壹亮,問他是什麽經。他指著《北鬥延命經》裏面的壹段文說:“妳聽,我背這壹段”,接著就背了起來。背完,他快活地問:“妳知道白雲觀這部元代經卷嗎?”我壹時摸不著頭腦,對他那種樸素的得意只好笑笑。在白雲觀裏這樣背誦經卷恐怕從元朝就傳下來了。如果是現在,我就可以錄音,可惜當時正處於戰爭之中,我只能側耳諦聽。 晚上九點敲鐘板,可以寬袍休息,壹天的緊張總算過去了。道士們在廟周圍和近郊區散散步走走。有時我邀安監院和我壹起散步,人們看見他低聲說: “白雲觀老道”,可是他們卻驚愕不解地瞧著他身旁的小個子——穿著道袍,戴著眼鏡,不是修發盤髻而是禿頂! 白雲觀前面是天寧寺,寶塔有十三層,是遼代遺留下來的著名建築,十三層八角形的角檐上掛著銅鐘,風壹吹,發出柔和的響聲。夏天的傍晚,鐘聲陣陣傳進白雲觀內,悠揚清雅,人們還以為這塔是專為白雲觀建造的哩 ! 十點鐘敲梆子,準備就寢。大陸的夏天很長,不到十點天不黑。廟裏有夜巡房,每兩小時巡房敲更壹遍。 以上是夏天的作息時間。白雲觀的作息時間是根據太陽制訂的,到冬天就得改,壹天只吃兩頓,早齋和晚齋。上面講過道眾在齋堂用膳,夥食由督廚監管,在大廚房做飯。監院、知客和其他上層道士的夥食在另壹個小廚房裏做,司廚的人叫“高竈”。如果有來賓,他們可以招待來賓在小齋堂用膳,也可以把飯菜打回自己房裏去吃。廟裏全都是素齋。我在白雲觀的時候,高竈是個烹調素菜的高手,很有名氣。上層道士和壹般道眾不同,不管冬、夏,他們壹天只吃兩頓,上午十壹點,下午六點用膳。 每天的菜譜和蔬菜用量是經過仔細選定的,如果發現有人作弊,從嚴處罰。道眾在大齋堂用膳,早晚喝稀飯,兩人壹碟鹹菜;中午吃玉米面窩頭和炒菜,外加兩人壹碟鹹菜。不習慣的人吃這種素齋是有困難的。每月初壹、十五中午吃饅頭,每人壹斤,面粉是次等黑面。上層道士的高竈膳堂壹般吃稀飯或面條。若有來賓用膳,才配備菜肴,最多不得超過四盤。這和日本素齋的豐盛奢華相差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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