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怎麽了?”
毛哭著對說,“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我得肝癌半年了。我想死在家裏。帶我回家。我想去考慮壹下。我只想找到妳。我多次夢見妳。我知道妳不會忘記我。還記得我大學談戀愛的時候妳說的話嗎?我很傻,妳想要我,我瘋了,妳帶我回家。現在,我想回家。”毛甄珍的聲音幾乎抽泣起來。
老徐的腦袋爆炸了:她是不是得了絕癥?
放下電話,老徐抽著煙直到天亮,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胡子拉碴,憔悴不堪。
當老徐想起他的最愛時,他確實說過,不管毛甄珍長什麽樣,他都想要她。他知道自己的本性,是個善良的人。他只能自己吃苦,不讓別人過。還好他沒買戒指,不然又要傷女人的心了。
早上,老徐去新西蘭辦理手續。他認為新西蘭是壹個不祥的地方。
晚上,老徐邀請馮寧吃飯。馮寧說:“對了,我也有事找妳。”
還是在馬故居,還是香噴噴的狗肉。壹進門,馮寧就像小鳥壹樣跳了起來:“我發了獎金,去看手表。我覺得適合妳,就買了。”
老徐看了壹眼,壹萬多美元的瑞士新。他心裏酸酸的,說了句不合時宜的話:“我有表。”
馮寧的表情有點尷尬,手表就放在桌子上。馮寧去了洗手間,老徐把手表放進了她的包裏。他知道這是他最後壹次和她壹起吃飯。
當他們離開時,他們沒有說再見。馮寧把鑰匙放在桌子上,那是他留給她的鑰匙,壹次都沒用過。
老徐拿著鑰匙,感到無限淒涼。這才發現秋天來了,院子裏有點冷。歌手換成老的,唱《讓徐州》。第壹句:“我忍不住哭了才開口。”
老徐低下頭,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她的眼睛裏掉了下來,掉到了地上,砸在了青磚上。
四愛留痕。
毛看上去很落魄。老徐看到她瘦成這樣,頓時心軟了。毛哭著對說,“老徐,不要離開我,陪著我好不好?”
這壹刻,老徐是真誠的,他要陪著她,他不能不陪著她。
每天陪著毛去化療,到處找偏方,房間裏充滿了中藥的味道。毛對說:“這輩子,我沒有愛錯人。”
毛睡覺的時候,壹個人坐在陽臺上發呆,有時只是看著鑰匙鏈上掛著的鑰匙,那是豐寧家的。他不想還給她,那是唯壹的紀念品。
她和他沒有說壹句情話,但老徐知道他動了他的心,馮寧也動了他的心。他沒有理由讓馮寧等她。他也沒那麽不要臉的說“等等我。毛甄珍死了我就嫁給妳。”不,那不是他。
毛病重。在去醫院陪他睡覺的路上,他接到了馮寧的電話:“我要結婚了,‘五壹’,天都大酒店,來。”
老徐看了看天空,才知道春天又來了。去年春天的夜晚,他遇見了馮寧,這似乎就發生在昨天。老徐發短信祝賀馮寧,說他那天有事,可能去不了了。
馮寧結婚後不久,毛就去世了。我離開時拉著老徐的手,眼淚不停地流,好像我還有很多話要說。
老徐有著復雜的感情。他知道自己已經不愛這個女人了,但心裏還是放不下。他終於明白什麽叫夫妻百日恩。
秋天回來時,老徐去超市購物,遇到了馮寧。
馮寧的肚子很僵硬,旁邊還有壹個戴眼鏡的男人。馮寧大方介紹:“我老公。”然後他指著老徐說:“我以前的朋友。”
當老徐走出超市時,他看到滿天的星星,想起了他第壹次去吃狗肉時的芬芳。
馮寧沒有問老徐怎麽樣了,他還是壹個人嗎?老徐也沒說,他想,這些故事都是安排好的,他真的沒必要讓所有人都承受這份痛苦。為了能見到毛,賣掉了自己的汽車,揮揮手,鉆進了壹輛出租車。